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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前往广州

三个月了,才不过是过了三个月的时间,一如走了刚好一百天了,按照村里的习俗,是要祭奠。由于其他原因,这事不了了之。

所以子张再次踏上前往广州的大巴,这次去广州——乘坐吴川大巴。乘坐吴川车有个好处——有中午饭吃。大巴开到了开平某个地方的饭馆子就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大伙儿匆忙忙地下车,好像一群饿鬼赶着去投胎,也好比出狱的犯人要急忙回家洗去身上的晦气。

进了饭馆,看到饭桌上美味的菜肴。大家眼冒金光,这时才懂得恢复几分人样,随便客气了几句,便一拥而上拿起碗筷拼吃,“那股蛮劲儿证明中国大有冲锋敢死之士,只恨没机会上前钱去。”期间发出“彭彭邦邦”的声响,足以表示饭菜尚可口。

一盏茶的时间,这时有个人走过来盛汤喝,动作甚是优雅,慢吞吞的样子,一勺一勺的往碗里倒。坐在子张旁边的老家伙不知是等不及还是有意而为之——居然把自己刚放进嘴里嚼个不停的筷子伸进汤水里撹来撹去——就他妈为了那一丁点的瘦肉。

子张实在看不下去了,手里捧着碗里,斜眼望去,由他的右手动作开始往上看,直到见识到他那“庐山真面目”,尤其是嘴上的两撇稀疏的胡子动来动去,加上沾满了油腻腻的猪油,一阵反胃,忙放下碗筷,急忙跑出饭馆,一出来就安慰自己说幸好车上还有矿泉水。

吃完饭后,大家趁着这小小的休憩时间里,抽烟的抽烟,上厕所的上厕所,总之该干嘛就干嘛去。一会儿上了车,司机可能吃饱顿足有了力气一般,人也较之前精神许多。车开得更利害了,有一次车一颠,他身后那个女人连打恶心,嘴里一口口浓厚的气息里有作酸的饭菜。

在险些窒息狭小的车间子张也在头晕胃泛,闻到这味道。他赶紧用衣领捂住鼻子不敢呼吸,同时也不忘拿出手提电话,戴上耳塞开大音量放音乐,企图这般可以驱散那股难受恶心人的饭菜发酸味。

在车里他静静地躺着,尽可能眼望窗外,鼻子依旧用衣领捂着。回想起待在家这段的日子里。人过得很充实,无忧无虑,唯一伤心的是没收入来源与母亲的离开。尤其是母亲的离去对他打击很大。

他拿起手提电话,往脸上照了几下,嘿嘿,脸瘦了许多,肚皮也简直是骨包皮了——没有母亲的日子果然不一样了。

以前一如在时,譬如去年,饶是出外打拼时间长了,子张回农村生活一个月里,发现农村的生活环境太过安逸、恬静,平时子张晚上九点多就犯困了。

这样想着,“唉”他叹了一口气,“外面确实比不上家里,有多少人是晚晚都要熬到凌晨十二点多才睡得着。”

以往有母亲在——早上,母亲必定早早的就给他准备了一些东西带上广州。当时他确实未能料到母亲会这么快就“赶”他走,虽说没有体检这个步骤了,但母亲也说了,“去到广州后,一定要抓紧时间办健康证噢!”

子张揉一揉眼睛,眼前的他此时回过头看,确定还有一丝臭味残留,再次扭动身子,把右侧靠在窗户那边,空出一边屁股来,尽管过了一天多的时间,他的胯骨还是那么酸痛。

大巴在极速行驶,迷迷糊糊中想着这些事居然会头发痛,于是只好假寐。

等他醒来时,车已经驶进了广州。他在车公庙处走下车,拿出自己的行李,在公交站牌那里查找自己的目的地。

子张至今都难以想象自己又来到了这个鬼地方。上次他都没好好想,因为2014年发生的那次可怕的刻骨铭心的仇恨经历令他至今想起都觉得毛骨悚然,然而他无法忘记每一处细节,仿佛时光并没有在流逝里淡化任何痕迹,它就依旧保留在他脑海里,让子张每每想起,便如鲠在喉,似乎那一切,即使已无踪迹可循,但仍能将他吞噬……

或者,未来,会慢慢淡化,但也会是他终其一生的记忆,永远无法磨灭。然而,生活仍是有希望……

2014年8月,19号,粤西吴川县城。

因堂弟在广州的缘由,他来到广州工作。本是自己最美好的时光,于我,却是痛苦的开始。或是结束。也许冥冥之中,他惨遭这一劫。

在家里闲了一段时间,但再闲不下去了,毕业即失业,在家的几天里让他在每个深夜失眠,翻起身点支烟,过往一切在脑中翻来覆去地揉了不计其数遍,终于,碎了。

他翻身下床,走到阳台上,望着三楼下面大片的黑暗,只有星星点灯,酷暑的八月的有些凉爽依旧,子张揉了揉眼睛,微抬头便望见乡村公路上不远处的高山上的夜空,微微泛着亮光,那是被某些他不知名的星星所点缀形成的。

也许他该出去走走,他自问自答:一个人老是待在家没事可干性情就会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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