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不紧不慢地假装惊讶道:“琉璃回来了,老爷不应该高兴吗?”
北夜雄国握了握拳头,要不是这古月家事大他得罪不起,现在真想一巴掌扇上去:“我……太激动了”
古月假装为北夜雄国顺气:“老爷不激动;琉璃得那老神仙的眷顾,那老神仙治好了琉璃的呆傻,现在能来请安了呢”
北夜雄国有些急,呆傻治好了,那自己把她卖到青楼她也应该表达出来了;扭头一看古月的笑,觉得心颤,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时,厅门走进来一个小小的陌生的身影,让北夜雄国眼皮直跳,只想一手掐死她
北夜琉璃缓缓走进来,一身保暖的暖粉色棉绒长衫,下穿桃色长裙直垂到地上,步子并不是小碎步,却也有一股温婉风;白皙的小脸越发长得像古月,也依然淡淡地笑着:“琉璃给父亲请安”说着,微微屈膝
不可能的,她被卖到青楼,是怎么出来的!那老神仙也爱去青楼还正好会可怜这呆傻的小丫头?这特么有这么扯?
“跪下!”满腔的愤怒让他只想到了这两个字,这孽女,就算她回来,也会让她想办法再死到枯井里去!
哪料到,北夜琉璃直直地站着,丝毫不畏惧他的淫威,反而张口反驳:“琉璃想念父亲才脱神仙把琉璃送回北夜府,父亲就这样对待琉璃吗?”
对于父亲这个词,北夜琉璃极端厌恶,上个父亲是为了活下去才忍受他的折磨,这一世,她不需要再对父亲除仇恨外有过多的感情
“想我也不早点回来?!”说完,北夜雄国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自己那可能想她回来啊,怎么被这孽女带到圈子里去了,立刻改口:“我让你跪下!”
“娘亲,我要去找外公,父亲还是想琉璃回家的,琉璃告诉外公这些”说着,甜甜地笑着跑到古月怀里,丝毫不顾及北夜雄国说的跪下;跪你MLGB,上一世易琅天可没教过这些;再说,凭什么要跪?凭你把我卖到青楼就应该给你下跪?你这当爹的怎么不上天!
听到这孽女把古谭搬了出来,还要把“这些”告诉他,鬼知道她说的这些是什么东西;气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沉默,古元帅府他暂时惹不起,只有等那老不死的古谭死掉他才会齐身元帅,埋了一肚子的怨气;他北夜府的声誉,他的事业,还有这孽女……
“父亲如果没有事,琉璃就先随娘亲回去了,毕竟娘亲要管理整个北夜府的内务,让胡姨娘和刘姨娘分担也太不好意思了”
“再说,父亲是大将军,小姨在宫中撑起北夜府的门面不容易,父亲还需要花时间多去向外公请教,琉璃就不添乱了”
“哦,父亲今天心情貌似很不错,一定是琉璃带来的!父亲要多享受这份快乐哟!这是琉璃应该做的!”
北夜琉璃一下一下地在古月怀里踮着脚尖,脖颈上的紫玉随着摇摆,文静中带着俏皮,看得北夜雄国眼皮直跳:
这孽女,看着这么傻白甜,说的话处处戳伤口,这孽女失忆了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在他面前谈他的声誉;什么叫请教!老子总有一天要杀了古谭取而代之!
心中愈加愤恨,终于那仅存的自尊防线被冲破:“真是,无法无天了!”说话间,那马管家已经拿来了家法——一块红色的铁木棍,足足有半米长
“抄家法!私自出玩不事先通知,你闹出这么些乱子知不知道有多严重!家法五十棍!”
反正这孽女已经失忆了,现在想不起来,打死就向外传回来时遭野兽袭击,就下来已经死了,死不足惜!
说着,抄起一旁的长条板凳就把北夜琉璃往板凳上按,一手抄起铁木就要往北夜琉璃屁股上打
北夜雄国右手聚力,狠狠一打,长条板凳发出了一声脆弱的呻吟,随后断成两半;北夜雄国喘着气,也不看那灰尘四起(雾)的地上,紧接着乱棍又打又敲;古月坦然地看着,右手紧紧抱着怀里的北夜琉璃,看向北夜琉璃的瞳孔时,明白了什么似的加大了臂弯的力度
‘开始……觉醒了吗……’
北夜雄国也是军将出身,凭那一棍就算是一个壮汉不死也终身残疾,更何况是一个十一岁的女娃?北夜琉璃神色坦然,对于这种行为,她已经司空见惯了;父亲整日地折磨她,给她施加压力和痛苦,如果那条长凳就是她……
妈妈咪呀,心里为上帝献上一首《忐忑》;就现在这医疗设备,等他打完自己还有呻吟的份吗?可怕……
惊天的棍棒声响彻在北夜府中,刘氏和胡氏看着发疯般敲打着长凳的北夜雄国,都想去劝又怕被误伤,只能呆呆地看着北夜雄国疯狂地狂打板凳;等他打爽了之后,胡氏和刘氏才将他驾到椅子上;等北夜雄国一盏茶后,定睛之时才发现地上没有丝毫血迹,满地的碎木和满屋的木屑
刚平息的怒气再次在胸中形成一团血气直冲大脑,气昏了过去
“北夜琉璃这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