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篇:乒乓球桌上的擂主
太阳开始西沉,天空很蓝很蓝,一直渐变到远处的鱼肚白那边去。几栋老楼拔地而起,明暗交加,我站在树荫下,抬头看天空:为什么没有云?
晚饭吃完,本来还不晚,但是天黑的早,我和父母亲出去准备打会乒乓球的时候,暮色已经沉下来了。远处只有绿油油的垃圾桶若隐若现,可惜,并没有一种神秘感。
本来特别想宅在家里,毕竟这是每一啦懒癌之人的天性。但首先是怕胖,其次,父母兴致这么高,我也就没好说什么。
乒乓球桌果然是空的,我们抢先占用球桌,我和久未谋面的父亲先打。他很会打球——当然,我是从母亲口中听来的,自己从来没有亲眼观摩过,也就抱着一丝怀疑的态度。
我虽然好久没打了,但因为是个腊鸡(新手),所以有没有手感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开球很顺利,我们俩谁都没有急——当然,我也急不起来,毕竟一个不会扣球不会杀球的人急了最多跳跳脚炸炸毛而已。但是打着打着,我就觉得有点不打对劲了。一般人接球,都是在乒乓球第一下弹到桌子上,趁着球再次弹起时回球,但是父亲却是等到那个球快要掉到地上,自己蹲下去把球击回。真的好奇哦,就算是新手也看得出来他在炫技术装B。虽然有几个球都因为接球方式的原因出界了,但使我对于父亲的球技又多了一些认知。
打到不清楚几点,反正打了好几盘之后,陆陆续续来了几个路人在一旁围观。印象最深的那个是站在我左手边的两个大男孩,他们也带着乒乓球拍,也是来打球的。一个和我差不多,一直在看手机,还有一个大一些的则是聚精会神地看着我们打乒乓,时不时还会冒出一句“好球!”之类的话。
可能是看得手痒,那个大一些的男孩走上前很礼貌地询问,问我能不能和我父亲打一场。我一生最喜欢看别人打比赛——当然,你可以认为我喜欢凑热闹——自然欣然答应了他。我退到一旁,饶有趣味地看着意料之外忽然冒出来的一场比赛。
不得不说,我虽然想到了这个男孩球技可以,但是没想到居然到了快和我父亲旗鼓相当的地步。老练的发球,然后会特别熟料的扣球。虽然都被父亲化解,但是还是看的我兴致高涨。
父亲依旧是冷静的很。看来刚才和我打球,他礼让了很多。虽然偶尔有失误,不过既然对手一直惊呼“好球”,那么肯定打的很稳。
“这样吧,”那个男生看了一下大厅里渐渐多起来的人,“我们再打十一个球。”
“可以。”父亲点点头。
于是他开始计数。没眨几下眼,那个大男生便已经输了四球。局面四比零。男孩笑着练练摇头,同时又发了一球。
你来我往的同时,那个球几乎擦着网飞过,然后擦边弹出了桌子。父亲没能接到球,于是局面变成了四比一。
“诶呀,运气运气。”之后每那个男孩拿下一分时,他都会接上这么一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比分增长的同时,我还听到了在一旁蹲着的三个小男孩交头接耳:“那个大叔技术很好啊。”显而易见,“大叔”指的自然就是我父亲。
再回过头看,比分变成了十比九。能把分数追到这个地步,那个男生也是不容易。但是最后一球父亲并没有失误,也就以十一比九拿下了这句。
“哎呀厉害厉害。”连连称赞同时,男孩让出位置,示意我们继续。
看了这样一场“高逼格”的比赛,我可不想再上去丢人了。于是接下来的比赛就变成了母亲对父亲。
乒乓球这般温和的运动,打着打着也会打出汗。而且乒乓球确确实实是对眼睛有好处(别问我从哪里知道的),像我这样码文全靠电子产品的人,更是需要多打打乒乓球了。
虽然才来杭州几天,但是父亲在小区里似乎真的掀起了一阵“乒乓风暴”,当时旁观看我们打球的吃瓜群众可着实不少。也超出了我的预计之外。
可以可以,乒乓球桌上的擂主,很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