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天空亮起一片慈祥和睦的朝霞,晨光照映到云层,给本来暂白如雪的白云穿上一层美丽七彩霓裳。山峰上,冷傲风倚大石而坐,李碧天则在他身旁靠石而立。两人神态自然,脸上已没有昨晚的凶暴杀气。
天:“想不到这次是你救的我们!”
风轻松地笑笑:“救你们的不是我,是一个叫无嗔的小和尚。”
天惊奇地“哦”了一声。
风:“他是你好朋友梵一大师的高徒,就是昨天他凭一席平常普通的说话,把我点化了。使我终于明白道,原来我一直所做的事,都是无意识,无目的。我所仗仰的只是我单纯的心!”
天得意地笑笑:“梵一大师是我一直敬仰的高僧前辈,想不到他还与我们这么有缘,派了一个深得他真传的弟子与我们接头。”
天这句说话当然是俏皮话,梵一大师现在远在普陀山,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把他的行踪经历知悉得如此清楚。天出神地望着风,他从风古怪的长相发现了一种与之极不匹配的潇洒俊逸,这种慑人的气质不由相生,却由心生。他欣赏地凝望着风,说道:“风,你果真是一个铁铮铮的硬汉子。如果你能继续循正道而行,他日能使这江湖天翻地覆,风起云涌的头一号英雄人物,必定是你————冷傲风。”
李碧天后三字说得特别有力,可见天对风是非常看重。
风略略低了低头,说道:“可惜,仅凭我这身低微的功夫,要想在江湖中成就一番事业却是难于登天。”
李碧天知道风说出此话的缘故,有点不以为然地笑笑:“你以为唯恐天下不乱的乱海是个偻罗角色么?他是位列江湖十大杀手之五的超级高手。昨天他是被我满脸的怒容吓滞了,因此发挥不了应有的功力。老实话,在二十招内,我只能跟他战个平手。”
风一惊:“想不到昨日与我交手的人如此厉害。”
李碧天:“好在昨天乱海的目标只是我,他没有与你较真,否则你根本没可能活得过今天。”天又一只手搭在风的肩膀上:“但在后生一辈中,能逼得他如此狼狈的只有你冷傲风少侠了。我也正自出奇,为什么只是跟你一个月没见面,你外内功修为提升得如此迅速。你这个月里是不是遇上什么奇缘妙事了?”
风就把这个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详细地给天说了。天抚掌大笑道:“妙呀!妙呀!哈哈!我一直以来都想拜会的前辈奇人竟然当了你的师父。”
风欣喜若狂:“你认得我两位师父。”
天:“说实在,你这两位师父出道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哪里。我对他们知之甚少,只从一些武林前辈口中听说过有这么两位奇人。”
风:“哦,那你听到的关于他俩的传闻有多少?可不可以告诉我一点。”
天奇道:“他们不是你师父么?他们应该对你说的更多。”
风:“两位师父对他们的前事讳莫如深,只字不提。”
天仰首大笑:“难怪!难怪!”
风听出天说“难怪”二字时,话中有话,急问:“难怪什么?”
天:“我只听人说,这两兄弟武功极高,行事古怪,非正非邪,因为被江湖一位已故的前辈高人打败,隐居了起来。他们一手炎功练得出神入化,武林中少出其右者,但江湖传言却说他们炎功的修成是有赖一个女子。他们觉得自已最厉害的功夫是出自一个女子,脸上失光,所以对前事守口如瓶。”
风:“哦,原来如此。”
天:“你能带我去见见你们的师父吗?”
风脸有难色,因为师父在他出洞之前,曾吩咐过可以把自已的武功路数,师承何人对人明说,却不能透露他们的行踪。天察颜观色,看出风是左右为难,于是也不勉强,摆摆手道:“算了!这种奇人可遇而不可求。我没有你这种福分。”
虽然天主动答应不让他为难,风脸上难色却依然未退,忧郁的眼神依然是那么耐人寻味。只见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风奇道:“这当然可以?是什么事?”
风望望旁边木板车上躺着的二男三女:“别把今晚我出现过的事告诉他们。”
天:“为什么?我知道年大侠的三位千金对你有偏见,现在这正好是你和三女冰释前疑的好机会呀!”
风:“不要问了!对不起,我不能把我自已的心事跟你说得太多。”说着说着,他站了起来,拔起已深**入地中的洞炎宝剑:“我走了!你们不用再找我。”然后再深情款款地对李碧天说:“天,魂,岚,你们永远都是我冷傲风最好的朋友!只要我一日不死,我的心永远跟着你们走。”
天听着风这番道别一样的说话,连忙拉住他的手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风轻轻推开天的手:“我觉得我实在不适合与你们一起上路,放心,我会在你们后面紧紧跟着你们。”
天知道是三女的缘故:“女儿家未免是会有点任性淘气,你也不必跟她们认真。”
风面朝朝阳:“三位姑娘对我的所有误会,我一早已拖诸脑后。天,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让我走吧!“说完,就踏着他沉重的步子,消失于晨晖之中。天一脸无奈,知道他的一走已是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