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丐这才把事情娓娓道来:“小人一家本来是附近乡里的佃户,只因三岁的时候就死了爹爹,而娘亲却一直有怪病在身,家里无人下田,所以只得随姑姑来到城里。姑姑是个好心肠的人,一直照顾我们一家。直至我九岁那年,姑姑因为长得俏,被县城的陈衙内相中,被硬拉去做妾臣,养家的重担因此就落在我身上,我年纪尚小,又没有一技之长,只得终日行乞渡日。因为要照顾娘的怪病,每天只能是食一两个白馒头充饥,剩下来的钱都替娘治病抓药。今天运气不错,天未黑,就攒够了抓药的钱,可我刚从药材铺里出来,就看见陈衙内带领着一众家丁招摇过市,我忍不住看了他们一眼,后来就被他们一顿毒打。他们还抢了我娘亲的药包,我每天都要为娘煎药续命,如果我今天拿不到药回去,我娘性命休矣!”
这小丐的样子楚楚可怜,三个小姑娘心肠一软,粉泪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三女摇着天的肩膀道:“李大哥,这小丐这么可怜,你一定要帮他取回公道呀!”
李碧天:“那我应该怎样帮你?既然这陈衙内如此无状,你何而不去告官。”
小丐脸有难色道:“这位陈衙内就是铭城县官大老爷的公子,有财有势,我只是一介蚁民,我如何能斗得过他,我只要求大侠你出手,替我要回救命用的药包,我和我娘每天一定为你焚香绕纸,祈求神灵保佑你长命百岁,福泽连绵。”说着,就双手抱紧风的大腿,头就往天的裤裆里钻,一副凄凉可怜的模样
天只有将他扶起,说道:“好吧,我帮你去衙门看看,但我有言有先,不管事成与否,你不得再来跟我纠缠。”
天转头跟魂,岚说道:“我去一趟衙门就回来,你们和风照顾好年大侠的三位千金。”
魂抢前一步说道:“为什么?难道李大侠觉得我们会是累赘?”
天知魂,岚都是阳刚汉子,要他们乖乖地做护花使者,必然不依:“那好吧,你们就跟着我吧!但我告诉你,此行十分凶险。”天说话时神色诡异,他敏锐的触觉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东西。
魂:“我从来就不怕。”
天摇摇头道:“唉!原来你们还不知。”
天又对年氏三女说:“你们三个紧紧跟着冷大哥,不要走开了去。”
年氏三女有点不太乐意:“你担心,就带上我们去吧!”
天感慨万千地说道:“此行吉凶未卜,你们还是听话点。我们这不是去玩,几位妹子,就听我这位做大哥的这一次话吧。”
天的说话如临大敌,魂,岚也开始感觉到有点不自然。
天,魂,岚三人就依乞丐所言,找到了城内的县衙,果见这衙门内是乌烟瘴气,腐化成风,只见衙府大门上方写着“铭州府”三字的金漆牌匾已挂满蛛网,门前的鸣冤用的大鼓也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黑尘,倒不是因为这里的治安好,却是因为老百姓有冤都不会向官府申,有案都不会找官府办。守门的护卒倒坐在大门前正打着大呼噜,朱红的大门微微开出一道缝,里面的官差,衙役正在“公正廉明”“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斗蝈蝈,赌骰子。
魂一脚踹醒一个睡得正酣的卫卒:“我要见你们的青天大老爷。”
这个衙差揉揉睡眼,见是个平民,粗声粗气道:“你是什么人,大老爷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天招招手,叫魂不要鲁莽。他自已却向这个衙差恭恭敬敬地作个揖,说道:“我们想见太守大人,不知太守大人可有空闲时间接见。”
衙差神态嚣张地向众人摆摆手道:“不行,像你们这种蚁民有什么资格见我们大人。”
这时,天识趣地用油纸包了几锭银子,塞到衙差手里,笑吟吟地说道:“我就知太守大人公务繁忙,也知两位官爷守门守得辛苦,所以小人此次前来是专门备了小小薄礼,聊表心意。”
这些小兵小卒尽是见钱开眼之徒,他们手中摸到结结实实的银子,语气当下客气了很多:“这都是我们的本职嘛,你又何必如此客气。”又假意地将手里的银子又往天的手里推了推。
李碧天也开门见山地说道:“只要官爷你肯代为通传一声,这点银子算得了什么?”
这衙差狞笑着,抛了抛手中的银子,掂了掂重量,说道:“好吧,你们跟我进来吧!”
李碧天三人就跟着进了内堂,衙门内的捕头衙差,主薄师爷看着他们进来,颇有点惊异。
只见带路的衙差又与另一个衙差接上,咬了一会儿耳朵,就听到他说:“我家大人就在里屋,你们想见他的话,就转进内院,看到最大的那间房进去就是了。”
三人想不到这官家牙门内竟是如斯随便,只花了点银子,就可以自出自入。而且衙门内的每个人都好像不当这县太爷是一回事。
三人更觉得事情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