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仁靖:“胡堂主,为何在此独个喝闷酒。”
胡家康:“你又何必明知故明呢?”
卢仁靖:“这姓冷的,表面上正气凛然,但实质上阴险歹毒,一心要胡兄你一无所有。”
胡家康:“只可惜我已经跟他反了脸,不可能再从你身上想办法。”
卢仁靖:“这事我也觉得胡兄有点操之过急,虽然轩辕堂已被冷傲风打理得妥妥贴贴,现在收回轩辕堂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但你跟大小姐的婚事还没作实,冷傲风还有从中作梗的机会。”
胡家康:“我现在烦恼的正是此事。”
卢仁靖:“冷傲风不可不防。但冷傲风武功高强,在教中声望极高,我怕要对付他,没那么容易。”
胡家康不悦,神情冷漠瞟了卢仁靖一眼说道:“这我还不清楚,卢兄难道是存心要来挖苦我的?”
卢仁靖:“我与胡兄情同手足,我又怎会落井下石。只是兄弟我见胡兄一直为此事苦恼不休,心痛不已,故特来献计。”
胡家康喜出望外,问道:“卢兄有何良策?”
卢仁靖:“对付冷傲兄,不能力敌,只能智取。我知冷傲风生性迂腐,极重名声,对付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他身败名裂。”
胡家康眼珠子一转,拍手道:“对!”但转念间,似乎又有点失望:“但冷傲风江湖中名头甚响,教中声望又隆,我怕这造谣中伤之计不易实现。”
卢仁靖:“胡兄此言差矣。江湖中人人心怀鬼胎,居心难测,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正邪对错。虽然冷傲风得到李碧天的盛赞,声威大震,但冷傲风的本事却让很多人生疑,很多人都不相信冷傲风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居然会有如此实力。”
胡家康似乎也终于跟卢仁靖想到了一块:“要破坏冷傲风的名声,就要在此做文章。”
卢仁靖点了点头道:“对!我知道冷傲风有一口宝剑,叫洞炎剑。听说这把洞炎宝剑曾经在川陇双雄伦国逸家中大显神威,无主自御,斩杀了有天下第一杀手之称的灭命八煞中的二煞。”
胡家康:“恩,这事我也略有所闻。李碧天还对此事大加渲染,称赞冷傲风是战神托世。”
卢仁靖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嘿嘿笑着说:“别人可能看不出门道,但我却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胡家康与卢仁靖心意相通,情不自禁地奸笑道:“莫非那把剑有古怪?”
卢仁靖:“哈哈,胡兄真的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通。冷傲风剑不离手,我料定他古怪武功必然来自剑上。而且这把洞炎剑兵器谱上并无记载,也就是说,无人知道它的历史。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来个妙笔生花,为这洞炎魔剑添个风光的来历。”
胡家康此时终于哈哈大笑道:“妙极!妙极!这样一来,冷傲风就成了沽名钓誉之辈,同时,又可以引得江湖人士对他手中宝剑的觑觎,将他置于众矢之的。”
卢仁靖:“只要能将冷傲风的名声败坏,冷傲风必定会为洗雪自己的冤屈,疲于奔命。胡兄就趁这段时间尽快跟小姐完婚,等你与小姐大婚之礼已成,一切都成定局,冷傲风再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了。”
胡家康意犹未尽:“恩,这是当然的了。但冷傲风行事疯来疯去,即使我跟钟韵莹成了亲,也未必就可以高枕无忧。既然如此,何不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卢仁靖:“胡兄的意思是?”
胡家康:“天金教中,能与冷傲风匹敌的只有钟无相和廖天照,廖天照跟冷傲风情谊甚笃,不可能从中生事。因此只能在钟无相身上下功夫。钟无相野心勃勃,生性多疑,我只要在钟无相耳边说冷傲风之所以不肯入教,乃是因为他一直觑觎他教主之位,一旦他入教,他必事事受其制肘,因此只有不入教,同时又在教中竖立人望,这样才可为以后一登教主之位铺桥搭路。”
卢仁靖听了,也忍不住说道:“妙极!妙极!胡兄的聪明才智,真是百倍于我!”
胡家康心里听到这句马屁话,自是心花怒放:“卢兄过奖了。要不是得到卢兄从旁指引,我又何以想出这一石二鸟的妙计。”
两个卑鄙小人心意一齐,都忍不住放声大笑。这笑声恰好被路过的钟韵莹听见,钟韵莹听到胡家康如此算计冷傲风,心里怨恨自不用说,他连忙来到冷傲风厢房前,敲了敲门道:“木哥哥,你在吗?小妹有一事相告。”
冷傲风听到是钟韵莹到来,连忙打开门迎了出来:“都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找我吗?是不是想好了明天要去哪里?”
钟韵莹走进门来,小心地关好门窗,这才拉着冷傲风坐下,小声对他说:“木哥哥,你听我说,胡家康要暗算你。”
冷傲风:“呵呵,胡家康有多少斤两,我很清楚。不管是偷袭,还是行刺,你叫他尽管来找我,我在这里敬候他的高招。”
钟韵莹:“论武功,他当然不及你。胡家康也没有这么笨,以卵击石。他是想通过败坏你的名声,陷你于不义之地。”
冷傲风听后,更是哈哈大笑:“那他更加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素来不重名利,由他去说吧,我根本不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钟韵莹急得紧抓住冷傲风的手臂,两脚不停跺地说:“冷大哥,我知你侠骨清风,不计较个人名利。但江湖上人心险恶,人言可畏,那些想对付你的人一旦抓住了你的话柄,就会变得肆无忌惮。”
冷傲风全然不当钟韵莹忠告是一回事,只顾大笑道:“哈哈,我与那些人无怨无仇,他们为什么要对付我。”
钟韵莹身边有一个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教主父亲,自是颇有感触:“木哥哥,你在江湖游历了这么久,难道你还不知道江湖中的这些游戏规则么?只要你跟别人在利益上有冲突,就算你跟他有多深的交情,也会反目成仇。就算在你眼中,江湖中好人还是占多数,但江湖中三人成虎的事,你也是数见不鲜的。只要有那么几个人把你说得一无是处,你马上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正所谓忠言逆耳,冷傲风虽知道钟韵莹是出于好心,才来告诫自己要小心,但冷傲风同时也犯了一般人常犯的**病,就是容易忽视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轻轻把钟韵莹的两只小手握在手里,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我不去得罪别人,别人也怎么会与我有利益上的冲突呢?放心吧,胡家康不是好人,我是知道的。但你也不用过分担心,他对付不了我。”
钟韵莹终于急出了眼泪,扑倒在冷傲风的怀里,略带娇气地说道:“我只是不想你有事!”
冷傲风才轻轻把钟韵莹拥在怀里,安慰道:“我不会有事的。”
钟韵莹还是没法安心,又说道:“不如你带我走,我们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隐居,从此不问江湖事。”
冷傲风笑笑道:“傻丫头,这世间根本不存在没人知道的地方。况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说你想不管,就能不管。”
钟韵莹把头抬起,满脸期待地问:“那你叫爹爹将我许配给你。我们结成夫妻了,爹爹一定会尽力保护我们的。”
冷傲风轻轻地抚摸钟韵莹的小脑袋,说:“我怕只会连累你爹爹。”
钟韵莹:“不会的,我们一家三口心连心,又怎能说是连累呢?”说着,像是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脸带羞红地小声低着头说:“也或许以后是一家四口,或者五口。”
冷傲风听着心里虽然甜如啖蜜,但还是轻轻推开钟韵莹道:“这是以后的事情了。总之,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钟韵莹知道自己说得再多,冷傲风也听不进去了,只好含泪点了点头。冷傲风轻轻为她拭去脸上泪水,说:“好了,不要再哭了,免得别人以为是我欺负你。”
钟韵莹:“你就是欺负我了。”
冷傲风见钟韵莹撒起赖来了,哈哈大笑道:“既然我欺负你了,那你快去告诉你爹爹,要他来惩罚我。”
钟韵莹再次伏倒在冷傲风怀里:“不用了,最好的惩罚就是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一步也不能离开我。”
冷傲风无言以对,只有紧紧抱住这位深情女子。
钟韵莹得知胡家康要阴谋算计冷傲风后,对胡家康变得更加冷淡,除了见面打招呼外,就形同陌路,让人根本看不出是未婚夫妻。相反,钟韵莹与冷傲风形影不离,倒让人怀疑两人是不是快要结成连理。胡家康心里怒火中烧,与卢仁靖四出败坏冷傲风的名声,不出一个月,江湖中就传出了冷傲风的流言蜚语。
这天,冷傲风房间里突然闯入一人,这人形色慌张,气喘吁吁地说道:“堂主,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