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天抱过风的双肩,只见昔日威风凛凛的冷少侠,今日已变成篷头乱发,满脸虬髶:”风,发生什么事?”冷傲风两眼滚着凄冷的泪光:“年大侠要招我为婿!”李碧天感得好奇,笑道:“哈,你跟宁儿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不是好事吗?”冷傲风:“但他要卸掉我原来武功。”
李碧天一呆,心想这果然是一件烦恼事,但想到冷傲风能身入侠门,将来也必是一代侠客,于是说道:“风,没关系的,反正武功还是能练回来的。”冷傲风面色戚然:“我自已武功废掉有什么打紧,但我两位恩师把毕生武功都传了给我,他俩本想借我之手把他们毕生绝学发扬光大。但如果我仅为了个人利益,儿女私情,把师父的心血白废掉,我于心何安呀?”李碧天这才长长地“呀”了一声,的确,如果是他自已本人遇上这种事,他也是没法取舍。李碧天继续问道:“这事情就真的没周旋余地么?我们要不一起去问问年大侠如何?”风摆摆手:“不,我不想年前辈难做。”李碧天:“那你打算?”冷傲风神色坚定了起来:“离开年家!”此言一出,大家都是不知风为何会做出此等决择。风喜欢年宁,这是一点不假的事,但离开年家,就代表风跟自已的爱侣可能永世不得相见。
袁仲岚:“为什么,宁儿妹子这么喜欢你,你也这么喜欢她。你们本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风冷冷地答道:“就是因为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才不能伤害她。我是决计不肯背叛师门,她也不能对亲父不敬,所以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离开她!”这时毕芷燕也忍不住搭了一句嘴:“你怎么就知道你这样做,是对她好呢?她可能会因为你的不辞而别,而痛苦一辈子的。不如你们两个一起离开吧,找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隐居起来。”风说的话还是照样的冰冷无情:“但如果她就这样跟着我,她也是会痛苦一辈子,难道她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会忍心丢下自已的亲父不顾。毕姑娘,换了是你,你会这样做吗?”毕芷燕无言,但只沉默了一阵,就又说道:“不如我们亲自去问问宁儿姑娘,她是怎样打算的?”众人都觉得这样做合适,齐声说了句:“好!”只有风红着一张脸,扭扭捏捏的。
月追魂和袁仲岚最先来到年宁的房前敲门,门“吱吖”的一声开了,年宁看到月追魂,袁仲岚,开心得对两人又搂又抱。两人看着年宁一副调皮小女孩的样子,忍不住说句:“你都快成人妻子了,还老像个小丫头似的。”年宁傻眼了,问道:“什么?”月追魂嘻嘻笑道:“宁儿妹子,你看我们带谁来了?“说着,门边转出一人,不是冷傲风,却是谁?
但年宁看到风,却无半点喜色,赌气就往闺房里跑:“叫他出去,我说过永远不见他的。“众人知道是年宁小女孩脾气犯了,连忙推着冷傲风进去,识趣地为两人关上门。冷傲风不像月追魂,刚中带细,他是个不解温柔,彻头彻尾的傻大哥,只见他一进门就只说今天天气如何如何的好,这几天都看到什么有趣的物事,说的东西一点都不涉主题。年宁却听得有点不耐烦,从闺阁中转出,问道:“我问你,你还爱我不?“冷傲风:“爱。。爱。。。爱!“年宁:”那我们成亲。“此言一出,风也是一呆,随即也想起袁,月二人教他的说话:“好,我们成亲,永远在一起!”年宁这时才走上抱住风:“那以后会代爹爹打理他的府弟么?”风:“风必竭心尽力,必不负爹爹苦心。”年宁:“嘻嘻,你还挺聪明的,会叫爹爹了,好,那从今之后,你冷傲风永世都是年府的人,死了也是年府的鬼。”风听起来觉得有点诡异,问:“怎么又成了你年府的人了?不是说出嫁从夫吗?”年宁:“你想得美,是你入赘我年家。”风又是一惊,连忙推开年宁:“怎么又是入赘了?”年宁气愤得又跺起小脚来:“什么娶嫁,入赘的,不过是虚名而已,你看得那么重干嘛?”风细心一想,觉得只要不做有辱家门的事,这些什么虚名本也不重要:“娘子说得也是道理。但爹爹会把我俩关在家中吗?”年宁点点风的鼻子:“嘿嘿,你武功高强,有人困得往你吗?”风想想也是,要是年北麟真的是要禁锢他俩,不大了就和妻子一走了之。风:“但爹爹可能还会要我卸掉武功,练你年家的武功。”年宁面虽有难色,但只见她眼珠子一转,说道:“风哥不想练就别练呗,我有办法!”风听了这句话后,心头大石这才落下:“那一切就有劳娘子了。”
两小口商议定当后,风满脸春风地从年宁的房间里出来。众人问起原由,风把婚事说了,众人都齐声为风祝贺。
果然,不几天,就见年府的佣人忙忙碌碌地在四处奔走,似是在筹备冷傲风和年家二小姐的婚事。冷傲风和年宁此时更是如胶似漆,片刻不离。冷傲风眼看自已的娘子深情如斯,若是自已身为年府掌事,却连一点年家武功不懂,那也太贻笑大方。于是也甘愿冒着卸功的危险,继续修习年家心法。年宁看着丈夫辛苦,也天天为丈夫送来汤品。
就这样,到得冷傲风与年宁大婚之日,已是半年有余。这日,年府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喜庆洋洋。年宁戴着凤冠霞被,一身彩服,把本来就已经艳丽的她映照得更是明艳照人。冷傲风经过一番装扮,也别有一番俊气。这样,一对金童玉女拜过天地,拜过高堂,正式成为夫妻。冷傲风第二次当新郎官,但这次是真的抱得美人归,心里欢喜得不得了。跟前来道贺的纵酒狂欢。
但或许这一切跟当天在蒙山一样,还只是一个梦的开始。酒宴结束,风和年北麟一一送别了前来的道贺的宾客。冷傲风酒量虽一般,但却有千杯不醉的本事,故此即使他此时已喝得头晕脑胀,但神智还是照样的清醒,他轻轻地推开了新房房门,又轻轻地关上门,每个动作都做得非常小心,生怕会吓怕了心爱的妻子。只见妻子已半倚在床上,摆弄着一些让人想入非非的动作。冷傲风毕竟也是血气男儿,不由得心神荡漾。
年宁头纱未揭,但一身的媚态却让人欲罢不能。年宁见冷傲风呆呆地站在原地,想着就觉得好笑,自个儿站了起来,从红烛前取来一对杯,和一只酒瓶,先给自已满满地斟上一杯,再给冷傲风也满上一杯.两小口就相视着对饮了起来.风一口干光,双眼望着宁儿,嘴里叫着”娘子”.宁儿嘴角只一阵怪笑,就把一只杯子丢向窗外,这时一条人影飞出,轻身把年宁劫走.冷傲风眼前一花,心里一惊,立马回过神来,就径直循着黑影追了出来.没了洞炎神劲十成功力的冷傲风,不仅内力修为大不如前,连轻功身法也室滞迟钝,只见把年宁掳走的人在前面远远的哈哈大笑道:”冷傲风,枉你一身好武功,居然连自已的妻子都抢不回来.”风也心骂自已的无能,想加大劲力,发足去追,却发觉身体不听使唤,本点内力唤不起.那人掳着年宁,欢笑嘻哈,时而从前面跑回来,在冷傲风面前晃几个圈子,时而稍稍地跑回到冷傲风身后,反过头来追他.冷傲风羞怒交加,正暗自责怪自已的无能.
那黑影让风在后面追了大半个时辰,直让他觉得过足瘾了,才将冷傲风妻子在一处密林子里轻轻放下,冲风喝道:”冷少侠,今天就跟你玩到这里,下次再来拜会.”
冷傲风被这样羞辱,心里自是很不好受,但保护爱妻要紧,就连忙赶到林子里,一把搭上妻子的手,就在这一搭之间,手上就传来一阵异感.果然他手上搭着的不再是一只纤细如玉的小手,而是一只又老又皱的老手.风大惊,只见那红衣女子扭转头来,果然是一个老妇,而且这张脸还是那样的熟悉---------------此人正是年家老丈母.只见年老太右掌吐劲,一掌就把冷傲风打得四脚朝天.冷傲风立时从胸腔中吐出一股鲜血.只见年老太叽叽地发地一阵刺耳的笑声:”乖女婿,怎么武功退步了这许多.还是乱海这小子把你这小龟蛋瞧大了.”
一听到冷傲风提到乱海这名字,风就猜到十九不离十了.这时乱海,剑狼果然从一棵高树中跳下.冷傲风一眼就认出剑狼正是刚才的黑衣人.乱海嘿嘿笑着躬身对年老太说道:”还是师伯厉害,略施小计就制服这冷傲风.”年老太也不瞧冷傲风一眼,不屑地哼一声说道:”哼,男人有哪个不是好财贪色的?”
年老太居然是乱海的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