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温柔而霸道,几近疯狂的吸吮着属于她的芳香,唇舌交汇之间,气息相融;
千遥被吻的有些昏昏然然,在某些记忆的挑唆下,慢慢地沉沦下去;
没有继续拼命的反抗,而是一点点的迎合着;
像是被什么给惊醒,她猛得睁开双眼,眸中闪烁着无穷无尽的惊慌和恐惧;
她又开始挣扎,但就算是咬破了巫晔枫的唇瓣,他也没有放开她。
良久,
终于得到了解脱,她低眉垂目,弯下着身子,呼息急促;她的身体本来就非常虚弱,在被这么一折腾,她的脸色变的更加的苍白起来。
巫晔枫擦去唇角溢出来的鲜血,眸色幽遂,充斥着浓浓的情意;
他温柔地伸出手想要抚上千遥脖子上散落下的发丝;
“啪”
一声清脆响彻在整个静谧的房间里;
她一掌打开了巫晔枫靠近过来的手掌,曾经,那样宽大修长的手掌是她洛千遥唯一的依靠,可是现在,她已经不需要;
“要杀要剐,随你,如果你不是来杀我的,请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无情。”
她擦干了唇用流溢出来的血液,抬起头,带着一丝颤抖的说道。
如果说她不爱了,那为什么,她还有一种想要投入这个男子温暖怀抱中的冲动呢;
巫晔枫凝视着千遥,
半晌,
他再一次靠近过去,
“千遥,我知道,你不会那么无情,也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一切,你还是那个洛千遥,你还是爱我的,”
他轻声的说着,像是在和一个恋人在说着温柔的情话一般,
“千遥,我爱你,,回到我的身边,我们一起前行,甘也同路,苦也同路?”
他看着千遥的眼睛,深情的说道。
“不,我不会跟在你身边的,也不会帮你做事,成为你可以利用的工具,我会报仇,我会让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付出代价的。”
她抽出一把匕首,将那锋利的光芒指向巫晔枫。
这把匕首是当年在梁都,巫晔枫亲手送给她的,那时的她是那么的弱小,总是依靠着他才能活下来。
“哈哈...”
巫晔枫突然讥讽的笑起来,
他现在给不了千遥想要的承诺,而当初的他可以,却没有给;那把匕首,不是情,而是断。
“你还带着它?”他的声音低沉,语中带着一丝寂寞。
“是,因为我要时刻记着,我要活下来,我要成为强者,我要报仇。”她坚定的说道。
“千遥,为什么?因为我的母后?还是因为,我没有死?难道,你希望我死吗?”巫晔枫皱眉道,话到最后甚至带着怒气。
“你果然还是将我和六年前的洛千遥重叠在一起了呀,记住,六年前的洛千遥已经死了,是被你父皇活埋死的;现在的我只是镜中花的帮主复霖初,是冒牌的兴王洛池涟;巫晔枫,你有你的欲望,也有你的使命,但是,那些都不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她拿下脸上的面具,一双瞳眸不再是从前那般的清澈见底,而是幽深的如同那深不见底的万年冰海;
她突然眯起眸子,锐利的光芒下,盖上了一层阴影,让人望不见里面的情绪;
“呵.....,巫晔枫,从今往后,我们只是敌人,我会杀了你,也会杀了你母后,杀了你父皇。”
“千遥,不要倔强了,好不好?只要你愿意原谅我,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放弃一切,不当皇帝,离开我的母后,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巫晔枫又伸出手,宠溺的轻声哄道,
一个回转身,一掌打将过去,随即,光线掠过一道灿烂的弧度;
浓稠的血液,沿着匕首的锋刃缓缓地流下来;
“你....”千遥怔了一会儿,责怨的问道:“你为什么不躲开,”
她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是的,刚才那一下,巫晔枫是可以躲开的,她的攻击其实很弱,因为她根本是没有内力。
在将匕首插进他胸膛的那一刻起,心,痛了,痛的拧在了一起,抽离了全身的力气;
“千遥,不要离开我,也不要爱上别人,否则我会杀了你所爱的每一个人。”他呼唤了一声,最后的话霸道坚定。
听到巫晔枫传来的一声虚弱的呼唤,她松开了手,无措的捂着那道伤口,捂着不让血继续向外喷涌;
“你想让我恨你生生世世吗?离开?你骗了我一次还不够,还想骗我第二次吗?”她说完便向外跑去,手臂上传来一阵温度,
巫晔枫拉住了她,
“我没有骗你,至少,我对你的爱没有人能比的上。千遥,难道,连一次机会也不愿意给我吗?”
他落寞的望着她,深情的眸子,让她差一点便控制不住的跑进他的怀里,然后说,我回来,我会一直待你的身边,她之前说的都是气话,不是真的。
可是,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放不下,也无法原谅,她不是善良的圣母,除非她失忆了,不再拥有那些记忆,可能,她会再一次爱上眼前的这位男子。
“你为什么不明白呢?为什么不想想我的感受和处境呢?你怎么可以这么的自私?”她终于没能忍住,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她有一个梦,希望有一天自已可以和相爱的人,执手相老,晨看日出,暮看是落;再生几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平静。
时光流逝,太阳从东方升起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只会向着高空,向着西方移去,是不会再从东方落下,丢弃那一天的轮回的。
“回不去了,不要再叫我千遥;你走吧,下一次,我会一击至命的。”她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她根本就不会关心元妃那个老女人会怎么样,她只是抱着单纯的希望,但是,巫晔枫却不能理解。
窗外传来一声白翼鸟的啼鸣;
他身形一跃,跳上了白翼鸟的背上,随着风的呼声,消失在天边的一角。
伤了他,她的心却更痛,明明想要,却不敢伸手;明明害怕,却非要坚持;
千遥俯下身子,将面具重新戴上,然后,有些呆滞的走到窗前,望着遥远的天际,久久不曾动弹。
一道黑影从她的眼前飞快的掠过,
良久,
那道黑影却又折返了回来;
待靠近后,她才看清这道敏捷的黑影原来是洛殃然的贴身侍卫易杀;
“兴王爷,恕属下唐突,惊扰了您;”易杀低头,自责的说道。
“无碍,只是,你刚才是在追着什么?”她沉声问道,
“是,有几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潜进了王府中,但是,说来也奇怪,他们并不想与我打斗,而是被我们发现以后,就急着逃走。”易杀一脸纠结的说道,看上去相当苦恼。
“哦,如此,不是甚好吗?”千遥勾上一抹玩味的笑意;
“什么?”易杀抬起眼眸,不解的看向她。
“易杀,这些黑衣人的行为很明显,只不过是为了在王府中打探些什么,而不是为了要杀你们王爷;”她那一双会笑的眼睛眯的更深了一点;
“你想啊,你们王爷现在身受重伤,非常的虚弱,又不能运功,要是遇到高手前来刺杀,只有眼看着被宰,不是死定了吗?这么一来,到是让人放心了不少。”
她双手环胸,唇角弯的有些邪遂;
易杀乍舌,听千遥这么一说,他的确是舒了一口气,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他却说不上来,不过,对于面前的这位王爷,他向来不怎么喜欢,听他这样说还是不放心,如果真有人要乘此机会伤害他家王爷可怎么办。
“额、、兴王爷说的没错,是易杀忧心太重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属下还是去部署一番才好,兴王爷,属下这就告退。”
“三贤王能有你这样的贴身侍卫真是福气,”她笑道。
“易杀何能,让兴王爷见笑了。”易杀客气的敷衍道。
一阵喧闹声随着风从前方飘来,几个丫环向别院这边走来,易杀告退了,轻轻一跃便不知去向;
千遥转过身来,走到竹榻上,慵懒的靠了下去;
数然,
从外面传来敲门声,婢女们恭敬的唤道:“兴王爷,宫里来了公公,王爷让奴婢们来请您去一趟前厅。”
“哦?宫里面来了公公,皇后的葬期不是早就已经过了吗?这公公是为何而来的?”她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竹榻上,语气平缓的问道。
“奴婢们不知,但是,王爷说了,如果兴王爷问起来就说是因为皇上举办家宴一事。”婢女们唯唯诺诺的说道。
“哼,家宴么?”她嘲讽的呢喃,她现在的身份是域灵国皇帝的儿子,洛池涟,既然是家宴,自然少不了她。
她缓缓站起身,打开房间的门,重新梳理了一番发髻,便带着婢女们向前厅走去。
穿过一簇簇花丛,再走过一条悠远的回廊,然后踏过白玉石板路,最终到达了闲王府的前厅。
“兴王,、、”一个胖敦敦的男子向千遥走了过来,双手合拳作揖行礼道;
他的声音尖细,听起来极其的怪异,与他的身形一点也不符合。
“公公,”千遥也作了一揖,语气中带着尊敬,在灵都,她的身份虽然也是王爷,但是,却远远比不上洛殃然和灵都中其它的王爷。
洛殃然走上前来,向那宫里面来的胖公公说道:“一公公,本王与兴王都来了,您可以宣读圣旨了。”
“哦,好好、、”这位胖胖的一公公立即凛然了脸色,与方才笑眯眯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一番有模有样的宣完圣旨以后,他又咧开的唇角,笑嘻嘻的向洛殃然和千遥行礼,便离开了王府,回宫中了。
一公公走后,她的心里面百般不是滋味,家宴,这两个字让她觉得又是讽刺,又是难以理解;她曾经也算是一个公主,可是,和现在的公主比起来,她究竟算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如此不蔺其色的将这两字这般运用呢?
千遥依然眯着眼睛在笑着,可是,心中却那般难受。
“小初,不论是怎样的事实,都是必然的,难过是懦弱的表现。”洛殃然走到千遥的身边,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经意间,洛殃然眉头紧皱,
他眼前的这个女子太瘦弱了;
千遥心神一颤,为什么又是这种感觉,她在洛殃然面前总是显得透明,这个妖孽般的男子总能一针见血的说中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