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也没说,径直把手环套进少年的右手,她,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甚至,做完这个动作,她大脑有片刻的懵了,少年也被震到,手环上的星球如同一颗心,从乔溪的手传递到少年的手,身体跳跃的那个地方,隐隐约约产生悸动,那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是什么呢?电流?
“你拉琴的时候,这个手环会放光呢,会帮你吸引到更多的人。还是,它能让你变得温暖,你才是它最合适的主任。”乔溪说得确是实话,她能想象那个画面,星光跳跃在空中,跟着音符一起,将全场目光聚集,只为他振人心神的琴声。
“没事,它不贵。别担心。就当做是我听你曲子的费用。”乔溪真的很聪明,她往往能对方无话可说。她,从对方的一言一句,都能猜出下一步是什么。
“那个,我叫乔溪。还不知道?”
“明浩宇。”少年没有拒绝,他看着乔溪,略微思考地吐出自己的名字,声音有些凉意,“谢谢你的礼物。”嘴角一闪而过的微抿,似是笑容又难以察觉。这就已经让乔溪不能转移视线,甚至是死死地盯着他看,出神了。如果真的笑,那一定很美吧,她陷入短暂的思索。
“再见。”哪来的下次,会有下次吗?他背着小提琴,月光泄露情绪在他身上,惨白的光芒,打着他的背影更为冷清,决绝。这少年,冰冰的,冷冷的,没有温度。
乔溪,坐在回去的车上,又让司机调头,跟随少年一路,她怕那几个城管为难他,便护送他一路。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好奇心也不会这么强烈。
可是,当她看着,少年,他修长英俊的身影,快速转入一幢破旧的居民楼,她有些皱眉,环境是如此之差,她从来没有来过类似菜场、小道小弄堂,无法想象坑坑洼洼的路上,高跟鞋踩在上面会是多么惨烈。
乔溪,回头看了下门牌悄悄记下了。“海棠路2888弄。”下次再见,她在心里念道,微微扬起嘴角,内心暖暖的。这个生日,很特别,我们会再见吗……
很多年以后,乔溪觉得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第一次爱的人,第一次去了她不该去的地方,第一次接触了她不改接触的世界……为这么多个第一次买单,势必要付出代价。但是,她后悔吗?
华丽装饰的美式卧室内,乔溪在寒东辰愤怒不解的眼神中,放空着回忆了生日的那一幕,她极为平静地回答了,“东辰。我不想在妈妈的忌日里,去庆祝自己诞生的愉快。跟那个少年无关,你别去打扰人家。”东辰,松开手,不敢置信,他的内心,阵痛又疑惑。
他们从幼儿园开始,他送她东西,他呵护她如珍宝,他追随着她的步伐,她让他做啥就做啥,她高兴不高兴都是他陪着,她每一个到目前为止重要的大事小事,他必然是在的,知晓的。他甚至觉得,她早就是他世界的全部。可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让他束手无策,直接拒绝他插手她的事情。
寒东辰无法想象有一天,她会奔向别人,她的心会向着别人,好像要撕裂了他的心,疼得无法呼吸,疼得喘不过气,疼得快要了他的命。他会怎么样,他一定会拼了命,就算拼了命,也会让乔溪在他的身边好好的待着。
那个人是谁,是谁?寒东辰有些丧失理智,他要杜绝一切再让他们联系的机会。他看着乔溪的眼睛想要看到她的心里去,可是就像是关上了一扇门,紧紧地将他完全拒之于门外。那样反抗,那样冰冷。他第一次感到,情敌隐藏在远处,以一种默默潜行的力量即将插入他们的生活,他莫名来源的预知让他极为不安。一个人震震地下楼、出门、上车,酿跄着背影,深秋的风凌厉地盖过了后头小跟班们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