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小人得志的蠢货余言是理都懒得理,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成功抵达1号教务楼,即便是到了,隔着学校最近的东大门也还有一整座10栋寝室楼的距离,两者间无非是距离的差距,多一点少一点,都摆脱不了残酷的命运。
就在这时候,牛仔裤里突然传来24k—L轻微的振动。
余言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往周围瞟了眼,快步来到一处靠近厕所没人的地方,偷偷摸摸将口袋里的黑色金属器拿了出来。
这一切不能怪余言太过谨慎,实在是这玩意所拥有的功能过于强大,加上它的来历不明,若是碰巧被陌生人看到了这东西里蕴藏着的高科技,余言怕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所以,相应的保密工作还是要做到位的,这一点,即使是情同手足的马军也是毫不知情。
轻轻点开屏幕,余言便是看到了正中央印有大大红色warning警告的标语,紧接着,类似谷歌卫星地图一般立体透视的建筑轮廓呈现在屏幕之中。
那是一栋4层平顶式楼房,每一层都遍及着数量各异的红点,看上去就像红外线透视中的热感应图像,一楼红点最为密集,几乎遍布整个大厅,三楼四楼红点最少,只有零星的几个,并且它们正在透视图中缓缓移动…….
余言依稀能辨认出这是二号教务楼的剖面图,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卫星地图不仅能清楚看到每一层楼里的详细构造设施,更具有红外线热感应效果,能探测到里面所有正在散发出热量的物体,毫无疑问这些红点都是二号教务楼里的幸存者。
更让他意外的是,此时24k—L上显示的地图除了2号教务楼外还有周围大片校区的情况,即便是受到了雾天一定程度的影响,但此时此刻呈现在余言频幕上,连接着1、2号教务楼的绿化路上密密麻麻的红点看上去让他头皮一阵发麻,它们的数量成百成千,对叠起来堵在外面的柏油路正中央,看上去就像一块醒目的红色立方体。
紧接着,这片区域被被军械库系统用醒目的颜色标记了出来,并在上面显示出一行提示字眼:
“警告,警告!附近出现大量病毒感染体…….”
“病毒感染体么!这军械库倒是会给丧尸起名字,这恐怖的数量,想要逃出去是越来越难了。”
余言了解到这一重要情报后便将军械库收了起来,他自然不会傻到毫无准备的就从这个还算安全的教务楼离开,为了省电,顺便还将它关机了。
再次看向被重新锁上的玻璃门外那片宁静的浓雾,恐怕郝杰义那帮人已经遇到了它们了吧…….
来自这片云雾之中的,地狱的礼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丧尸偏偏会聚集在那片区域,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了吗,类似燃烧弹一类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吸引了他们,那帮人算是彻底摊上大麻烦了!”
余言心中或多或少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成分。
他不是不尊重生命,也不是那种瑕疵必报的小人,如果来自24k—L的警告来得更早一些的话,说不定良心发现的余言会主动告诉他们这一举动背后隐藏的危险性。
但是不管怎么说,结果都是注定的,他可不认为那一帮靠耍无赖吃饭的小混混能听的进去一个曾经使双方有过节的人的话。
马军抽完一根烟又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看见余言仍然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将沾水的手往裤子上抹了抹,漫不经心问道:
“那群混蛋走了?”
余言点了点头道:“估计是回不来了,外面丧尸数量太多,他们到不了一号教务楼。”
谁知马军却一脸不相信:
“真的假的,现在外面听起来很安静啊,老兄,到处都是雾,你从哪看出来的?我还想说要不等会我们也借着这些雾气尽可能往校区东门赶的,这里可不宜久留啊。”
不待余言解释什么,两人面对的玻璃门外陡然间传来一声被拉得很长的凄厉惨叫,声源就是从郝杰义一干人消失的雾凇之中传来,好像离这里也并不太远。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声蕴含死亡的恐惧叫声深深震撼到了。
这时,余言听到了旁边李冰瑶显得异常平静的声音,她只对动作有些局促而内向的瘦弱男生漫不经心丢下一句:“不要给他们开门。”
便又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踩着撩人的恨天高跟鞋离开了。
让余言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个女人在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双方视线交汇大约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那双仿佛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诱惑的大眼睛里夹杂着一些令他捉摸不透的意味。
怎么说呢,好像她不是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他,既不表现得亲近却也谈不上反感,像是一种审视,一种另类的打量。
但是自诩记忆力超群的余言却从不曾记得有在学校里见过这样的一个女人,不由得盯着李冰瑶逐渐远去的窈窕背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聪明的女人讨人喜欢,漂亮的女人也讨人喜欢,但是既聪明又漂亮的女人不一定招人喜欢。”
听到身后的马军煞有其事的念叨出这么一句有水准的话,余言轻轻咦了一声表示惊讶,感情这小子突然灵光乍现,开窍了?
就听到马军又不急不缓的在后面接了一句,“书上说的…….”
余言一脸黑线,知道他在感情方面就是一张白纸。前段时间追新闻系妹子的时候,给人家写的情书都是让余言千字二十块钱代写的,洋洋洒洒大几万字,据说妹子全部看完后感动的淅沥哗啦的,距离两人成人之美只剩下一步之遥。
结果这完蛋玩意到现在他连人家妹子一根头发丝都没碰着,也就不准备拿他的囧事开涮,将注意力集中在那片飘渺的浓雾当中。
自那一声惨叫过后,短短五分钟内,在2号教务楼外看不见的柏油路上接二连三响起让人心惊肉跳的惨叫。
由于周围实在太过寂静,这些惨叫在空旷的校区附近各大建筑群内形成延绵的回声,此起彼伏,宛如恶鬼的悲鸣。
在场的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听过这种惨烈绝顶的声音,那种感觉,就像一个正在被执行凌迟处死的死刑犯在被割下第一块肉时发出的呐喊,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日常生活里的。也正是在这种气氛的感染下,所有幸存者脸色都变的更加的难看。
这个时候,玻璃门外的浓雾之中渐渐浮现出一道奔跑的人影,伴随着上下挥舞的手臂以及如打桩机一般迈动的两条绷紧的小腿,郝杰义那张犹如见了鬼似的惊恐表情在雾气缭绕中平添了一股压抑的感觉。
然后,余言便是看到了来自郝杰义身后,如黑云压城般黑压压一片的庞大丧尸群,正相互簇拥着,堆叠着,拥挤着,迈着缓慢的步伐朝单薄的教务楼大门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