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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非是君心

众人的头更低了,谁会在这时出头呢!呵呵!

赵娉婷看着这些胆小的奴才们,竟笑了起来。“你们怎么在背后说我的我可是知道,不想和他们的下场一样,就乖乖照我说的做,你们,呵!不到死休想逃离我白华宫”这个狠心的女人,为何自己会这么苦命,为什么自己被分到了她的宫里。这些侍女侍从们都是这样在心中暗骂她,也埋怨分配的不合理。

这时,竟来了一队巡逻兵。后宫怎会有这些人?赵娉婷才没有想到这些,“救命啊救命啊!你们还不快喊”直接对着他们就叫了起来,还不忘让侍从们一同呼救。“参见贵妃”军士们作揖行礼。

“本宫的侍女不知怎的跑到了这玫瑰花田中,你们快些把这花田开出一条路来,救出本宫的侍女。”赵娉婷絮絮道来,没有一丝急切,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的出这侍女的落难贵妃丝毫没有真的那么着急。倒是把‘开出一条路’说的明澈。

“唯”只见有一军士离开队列,接下来就是,那满身带血的侍女已出现在面前。赵娉婷这倒有些后悔了,还不如——

她本打算借救人之由,踏乱这花田,可军士们竟用轻功,她不甘啊!

附身去看地上似是昏死过去的侍女,眼神中竟还是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厌恶,赤裸裸的厌恶。她为何如此心肠!

那侍女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贵妃娘娘,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突然翻身,赵娉婷衣服上直接沾了不少血,这衣服,怕是毁了。“你个死奴才,将死之人还毁了本宫一件衣服,真是晦气”接着又狠狠地踹了侍女一脚,

赵娉婷,你终究抵不过濮阳魅。

“王上,王上”吴达生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直呼王上。“有什么事快说!”轩辕胥泽正在逗鸟,被打扰真是不爽。

“王上,刚刚奴才看到有医师往泽露宫走去,一打听,才知道”“王后怎么了?”轩辕胥泽丢下铜勺,质问总管。“才知道王后晕了过去,说是被——”轩辕胥泽却已不见踪影。

“王后,王后”露儿哭的让人心碎,王后为了后宫安平可以付出那么多,她自然会尽力配合。“王后,您醒醒啊!”濮阳魅倒在穿堂的台阶上,头饰有些凌乱,左臂衣袖都被扯烂了,露出一条约有手掌那般长短的伤口,潺潺的还在流着血。露儿和几个侍女都被吓得不轻,只能围着她哭叫。“医师来了,医师来了”门外套公公领着一位着白衣的老者匆匆赶来。

看到这场景,医师都有些没想到,他以为王后不过是不小心受了些小伤,后宫嫔妃本就是这般喜欢无理取闹,他也就只带了些许药品,可王后这伤,些许根本毫无用处。

刚想看一下伤势到底是何种地步,不过轻轻碰了一下,血又流了不少出来。王后的血,流了这么多,不知又有多少人要为这些血付出代价啊!

“公公,这里可有什么能止血的药物,王后这伤,若是等药童把药取来,怕是已经因失血过多而亡了。”“有”露儿停止抽泣。跑去内室取药,因为腿软,还摔了一跤。看着都疼。

濮阳魅是真的晕死了过去,伤自然是真伤。

医师正要撒药时

轩辕胥泽冲了进来,一眼看去倒在地上的濮阳魅“魅儿”轩辕胥泽风尘仆仆,周身散发着低沉的戾气,医师吓得药瓶都掉了。侍女们也是被吓得动弹不得。

“王上”众人行礼。“魅儿,魅儿”抱起她轻唤两声“还不快救救孤的王后”又是直接吼那医师,

血止住了,可濮阳魅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就像扑了一层面粉一样白的吓人。

侍女太监们跪了一地,因为王上的到来,门外还站了七八个医师。医者父母心,医师看地位。这是不是后宫的规则。

“露儿”轩辕胥泽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喊了一声。

“奴才在”

“怎么回事?王后怎么会这样?”轩辕胥泽黑着脸,气氛有些让人呼不出起气来。

平时有些胆小的露儿此刻反倒是不怕,“适才王后让奴才去侧殿去取果茶,奴才回来时王后就已倒在地上”

“刚才有什么人来过吗?”

套公公向前爬了两步“王上,刚才贵妃来过”

“赵娉婷?”

“对啊!王上,王后就是要奴才去取果茶送给贵妃娘娘的”露儿又接了一句。

这时才有人意识到平时在王上面前大气不敢喘的露儿,今日对王上竟不再那么畏惧了,可有谁会在这时说这话呢!

“吴达生,去把赵娉婷给孤带来”

“唯”

—白华宫—

“轻点”赵娉婷吼了一声正在为她梳头的侍女。“唯”侍女吓得手都在抖。

“你,去把那件衣服拿去给本宫烧了,这种沾了晦气的衣服本宫看了就心烦”赵娉婷指着那件刚换下来的衣服,指使侍女拿去丢了。

“王上”吴达生回来了,身后的太监捧着一件衣服,“这是从白华宫的侍女手中拿到的衣服,就是今日婷贵妃所穿的”

轩辕胥泽走过来,一把扯过,血迹斑斑的衣服直接展示在众人面前,这……

“王上,侍女抓来了,您要见吗?”吴达生做事始终都合轩辕胥泽心意。

“见”

“唯”

“王上,王上饶命啊!”

“说,这衣服上的血迹是怎么弄得的?”

“奴才不知”

“不知,那你拿着这衣服要去干什么”

“是贵妃娘娘让奴才拿去烧掉的”

“烧掉,哼!吴达生,把赵娉婷交到稽查司,秉公处理”最后几个字,轩辕胥泽加重了口气。

对于他亲爱的王后的事情,他从不会忍受一分,也不会纵容半毫。无论她是谁……

“滚开,本宫要见王上。”赵娉婷打了稽查司前来捉她的军士们,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能够让稽查司前来,她得问清楚!一脚踹了门口拦着她的太监,赵娉婷往里面走去,还未到门槛处,轩辕胥泽却走了出来。“王上,奴究竟做了什么,王上要把奴交给稽查司”

“赵娉婷,孤没直接赐你一杯毒酒已是看在赵将军的面子上,你竟还跑来问孤你做错了什么,你们赵家就教出你这样的女儿吗?”

“王上,奴就是不知做错了什么,王上不妨说出来让奴去的明白”赵娉婷从小到大都是这种性子,她怕吗?自然是怕,可即使是怕,她也得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好,好,你支开侍女,故意伤害王后,犯了后宫大忌,你心生妒意,对正妻不敬,这些足够丢尽你赵家的颜面,足够让你赵娉婷死在哪里!够了吗?若是不够,刚才打伤稽查司的军士,又擅闯泽露宫,这条条罪行,诛你九族都不为过,更何况只是把你抓去稽查司。”轩辕胥泽一步步逼近她。

“我何时伤了王后?”赵娉婷连敬语都忘了说。

“呵”轩辕胥泽冷笑一声“何时?孤真是不知道赵氏女竟有这么差的记性。”话音刚落,轩辕胥泽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一件带血的衣服就这样决绝,是不是太武断了。自己对待魅儿的事都太疯狂了。

“吴达生,把那侍女给孤带来”

赵娉婷看着面前站着的那侍女,有些熟悉,这是她的侍女吗?(因为侍女们死的快,她的侍女从没有能在白华宫待着超过十五天,那么多脸,她何尝记得住)

“说,贵妃娘娘让你去做了什么?”

“娘娘让奴才把带着血的衣服拿去烧掉”

“衣服沾了血迹,奴嫌有晦气,才让侍女去丢掉”

“那为什么会沾有血迹”轩辕胥泽似是问到了重点。

“这——”赵娉婷说不出原因,难道她要对王上说为了毁掉王后的东西,她把侍女丢进了玫瑰花田中吗!“奴的侍女受了伤,血迹是她染到奴身上的”这话说的有些牵强。

“吴达生,去查”轩辕胥泽因为她的狡辩有些生气。

————

“王上,白华宫中无侍女受伤”吴总管回来的很迅速。

“怎么可能,我——”赵娉婷诧异。

“有什么话,稽查司去说吧!”轩辕胥泽不想听她解释,转身就走了。

这时有人上前来抓她,赵娉婷怎会屈服。几个军士都倒在了地上。“我不服,王上,你听我说——”

“傲月,下手轻点”轩辕胥泽召出暗卫,赵娉婷的身手他知道。

濮阳魅醒来已是三日之后,“露儿”睁眼看到的就是她。“王后,您终于醒了”“我睡了几日?”“已经是第三天了”

“那……”濮阳魅犹犹豫豫的说着

“王后不知,这几日赵贵妃进了稽查司,胡编乱造一些不可能的话,推脱罪责,王上赐了她毒酒。”露儿为她慢慢道来。“可是——赵将军竟没有一点动静,好像他死的不是女儿似的”

“哦!”

“还有啊!这消息被王上封锁了,说是家丑不可外扬”

“本就是家丑,不扬才合理”濮阳魅懂事的说。

在王后面前露儿总有一种亲近的感觉,她不拘泥。

十日后就是皇郊狩猎,濮阳魅受不得寒,便在宫中等着王上回来。

“公主,磊王爷在花园凉亭等你”幻月突然出现。濮阳魅听到这话拿着笔的手颤了一下。

凉亭中,磊王爷一身玄色长袍,背对着濮阳魅而站。他没有主动开口,她也保持沉默。濮阳魅看着那人的背影,心中却是寒意丛生。

那是她在最混沌的年纪经历的最混沌的爱。

十四岁,她那么美好的年华,情窦初开的如花年龄,她爱上了他,她知道这是***可心,谁能控制的了。他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时,教她画画时,她的心都如同小鹿乱撞般搏动,他送予她寿辰礼物时,她比得了萝卜的兔子都高兴,即使后半夜未得安睡,她也丝毫不曾厌过他一分。

因为她懂,‘王叔’对她严苛是为了予她复国,可他可否知道,她的心早已给了他,只要同他这样长相伴,江山天下她都可以不要。

但一切都幻灭了,在他把她交给‘她的来历’的前一天。“从今以后,王叔不在你身边,切记万事小心,”他说的很和柔,却也冰冷“不到生死攸关之时,绝不可使用武功,不可向他人,不,任何人坦言你的身份,不可——”

“王叔,魅儿不想”

因为身份的原因,她从不能拒绝王叔的所有要求。从真正懂事起,她对待所有人都是一副冷漠脸,她在的地方从未有笑声传出过,但,就在他养育她,对她狠,对她教导的十多年时光里,她竟动了心。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不,也是此生唯一一次。

他似乎是被惊到了,在哪里站着动都不动,直愣愣的看着她。最终还是她打破了这沉寂。

“我不想去做别人的‘女儿’,不想进宫侍奉轩辕族的混蛋,更不想,不想从今以后没有王叔在身边,也不想为了我濮阳族的复兴大业,让幻国的军士们都游走于生死边缘,所以,魅儿不去,也不想再复国,我,我,我只想同王叔在一起”这是她鼓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的这么柔情的话。心里早已紧张的不可言说,低着头等着他的回复。

“濮阳魅”他从五步之外一下子冲到她面前,掐着她的脖子,“本王何时说过你有选择的权利!”她被吓得不知所措,连挣扎都忘了,任凭他把她一点点提离地面。

“王…王叔”濮阳魅终于喊出这样一句话。但此时的他就如同挣脱了束缚的魔鬼,双目也是通红,掐着她的力道只增不减。

濮阳魅看着这样的他,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许是眼泪的温热刺激了他,他一下子松开手,濮阳魅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向后重重的退了两步,然后看着地上趴着的她,眼神里却还是冷冰冰的。“灭国之仇,尚可不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轻扬衣袂,他转身往外走,不留一丝怜悯意。

随着震人心弦的关门声,濮阳魅的爱被深深的压在心底,不与其说被压在心底,不如说成,情随影散。

第二天,她的新‘父母’来接她,他没有出现。上车前,他派人送来丹药,他终究选择了她不想走的那条路。

————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落日的余晖照到他的脸上。“半月之后,我会举兵攻城,到时公主就可荣登王位,匡扶幻国”

“若是败了呢?”濮阳魅朱唇轻启,说出这话。

“不会败的”他笃定会胜。

“万一——”

“没有万一”他说的很轻,却很有气势。

“那,你要怎么处理他?”濮阳魅说完都有些惊讶,自己怎会想到轩辕胥泽!

“废了经络,挑断筋骨。”他说的很狠,却不是杀了他。

“呵呵!到底是王叔,对侄子还是狠不下心来”濮阳魅坐到石凳上,用右手艰难的倒了两杯茶。

听到这话,他却没有讶异,让她没有想到。

————

进宫的前一晚,她梦到他被人追杀,大半夜跑到山庄去看他,却在祠堂外听到他对着父王的牌位说着他的真实身份。‘轩辕磊’,没错,他是轩辕族的人,是轩辕胥泽的真正的亲王叔。和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

可是,她走的时候香囊掉在了哪里,或许这就是他听了这话之后不讶异的原因吧!

“轩辕磊,你为什么要帮我濮阳族复国”这是她早就想问他的话,整整憋了两年。他没有说话,转过身来坐到了她的对面。

“轩辕磊?哼,你是怎么骗我父王的,竟能在幻国爬到这个职位,不,不是职位,是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大的殊荣啊!在泽国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吧!呵!轩辕磊,你姓轩辕,你是轩辕族的人。”她说的尖酸,字字都带刺,他却毫无顾忌,就像说的不是他,这话也不是对他说的似的。反倒是濮阳魅,说着这话,鼻头竟有些酸,眼底也有些许泪水在涌动。对他的爱明明已经没有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懂,为什么会……

“魅儿,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轩辕族的人”他放下水杯,看着她,徐徐道来。“我叫轩辕磊,这是事实,我没有骗过你父王,这些以前不与你坦诚,就是怕你会多想,我帮你复国,没有其他原因,没有别的目的,幻王对我有恩,只此而已”轩辕磊说的平淡,濮阳魅本该沸腾的心却静的可怕。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魅力,可他,注定不是属于她的。

狩猎回来的轩辕胥泽回宫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她的面前。

“王上”濮阳魅早就在正午殿的门口等他。

他为她猎了一只虎,四只狐,通通送到了最好的裁缝店为她制作御寒的冬衣。

濮阳魅不懂,以他的能力,怎么会不知道是自己设的圈套,害死赵娉婷,他在装吗!还是他真的爱她爱的几近疯狂。所有对她不好的人或事,他都要为她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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