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樱合舞真的守在简莫渝的床前等。一见简莫渝睁眼就扑上去:
“今天说好了一起找的啊!”
两人手牵手走在街上。
樱合舞身高只到简莫渝的腰,大手牵小手,看上去很满足。
“墨鱼姐姐?”
樱合舞拽拽简莫渝的手,简莫渝弯下腰问她怎么了。
她看着手里写了字符的纸条,疑惑地问:
“要找这个干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真的。”
樱合舞眨眨眼,没有再多问下去。
“墨鱼姐姐,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简莫渝莫名的吓了一跳。
“没有紧张啊。”
“是么?”樱合舞的感觉一向很灵光。她握紧简莫渝的手,随即又稍稍松开,“这样啊。”
简莫渝深吸一口气,提醒着自己不要往不好的方向想象。樱合舞没有理由怀疑她是通缉犯。
樱合舞观察着简莫渝的动作,露出复杂的表情。
“我啊,因为思考、说话别人不懂,思考怪怪的,别人都说我很奇怪……所以、没有人,和我,会愿意自愿不为了交换什么的和我这样牵着手走路。”
她的语气由高到低,透着淡淡的寂寞。
“我说,让我帮忙的时候,别人都会不要。”
“不想强迫别人…但是我又看不起别人……”
无奈和苟且偷生的深深落寞。
“当然、我也不能也…不想强迫自己……那样的话”
樱合舞的小手抽一下,想要紧紧的握住简莫渝的手却又不敢。
简莫渝错然。樱合舞很聪明,在这伊甸园少见的突出的聪明,而这份聪明让她异于他人,大概她是因为孤独。
而孤独这种感情简莫渝是难以理解的,她能做到的只有紧紧的回握住樱合舞的手。
“呐,墨鱼姐姐。”
“恩?”简莫渝用尽可能温柔的口气回答。
“我感觉你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没错吧?”
樱合舞低头用自言自语般的声音轻声细语道。
简莫渝放松的神经紧绷起来,在脑内快速翻阅着咒文表,却不知道目标。
“我看到的哦!我,你们出去的那天……昨天。我、我一直跟着你们……”
樱合舞不知道简莫渝心理的紧张,平静安详的叙述着。
“我然后看到你一直留意着、还注意,会提问题,问题有针对性!”
“你…墨鱼姐姐是很温柔的人,可是为什么呢?”
她稍稍侧着头,很疑惑地思考着:
“为什么呢,我、我总感觉墨鱼姐姐看上去很悲伤。好像,在为自己的前路担忧一样……”
“有、有什么事情的话,我……”
樱合舞突然抬起头,满脸迫切。
简莫渝将双手搭在樱合舞的肩上,蹲下与樱合舞平视,直直地注视着樱合舞有点红的眼睛。
“为什么要跟我说真心话呢?”
樱合舞回答:
“我也不知道……记忆,那里、那里!你的感觉很熟悉,那里不是你,深海远处的、屋顶,但是你和他很像!有他的感觉!!”
她的话比之前混乱的多,已经不仅限于语序问题了。
简莫渝找不到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来解释樱合舞为何会这样。
“他是谁呢?”
樱合舞摇摇头,不说话。
简莫渝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
“听着,我并没有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所以你放心好了。”
“我过一阵子就会离开这里,我希望你可……”简莫渝话没说完,被樱合舞打断。
“去哪里?”
简莫渝想了一会儿:“去一个比屋顶更高的地方。”
樱合舞低下头。是么,不想说吗,不管怎样都不能说吗……
“那。”樱合舞重新盯着简莫渝的双目,发自内心地郑重说道,“不管怎么样都要活着哦!”
简莫渝一愣,微笑着点头。
还没有扯到生死的层面上啦,事态并不会变得那么紧急严重。
她牵起樱合舞的手:“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