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和林铭烨被我和妈妈带回了Y城,走的时候几个行李,回来依旧如此。其实人真的很简单,无论你在一个城市生活了多久,走的时候,能带走的也就是那几个箱子和回忆,其他的都带不走。我姐说,我真想把回忆也扔在这个城市,可是却不能。
因为我姐的缘故,我现在变成了纯颜控。比如我现在正谈的这个,他叫胡小朋,我记得刚听他名字的时候,差点当着人家的面,乐抽过去。这父母心也够大的,给孩子起这么个不着调的名字:狐朋狗友。我当时问他,“你应该有个姓狗的朋友啊?”
他说“真有,我小学的时候有一个同学就叫苟敬,只不过现在失去了联系了。”那样子颇为惋惜。
我说“你俩怎么能失去联系呢,不公平,你俩应该恩爱一辈子。”
他说为什么?
我说“你俩这名字珠联璧合,分开了,多可惜,你俩应该双贱天下!”
他竟然说他是被我当时的话和率真的性格所吸引,你看,能怪我说他贱吗?
胡小朋一米八的大高个,帅的不像话。我妈却怎么看都不喜欢。用她的话说,太帅的男人靠不住!
当下我就理直气壮的反驳她:我姐夫那种丑出天际的男人都能搞外遇,能不能靠的住和丑帅一点关系都没有。古话云:丑人多作怪。
就因为自己长的丑,没有女人会主动上前,围绕左右,所以他们会按耐不住自己那颗犯贱的心里,去惦记和聊搔别人。这样的人更可耻。
还不如找个帅的,自身就有魅力,整天围在身边的莺莺燕燕就让他们没时间也不会去想勾搭别人了。
如此一比较,我宁愿选择被动犯错误的那个,也不愿意原谅主动那个。
我妈听完气的直骂我。她不能理解我和我姐怎么就来了个大颠倒,我姐现在安静的不成样子,我现在嚣闹的不成样子。或许我们都安静亦或疯闹太久。
周六的大早上,我还在美梦中就被一阵夺命的电话铃声吵醒。最讨厌就是这大周末还不能好好的睡个懒觉。所以接起电话的声音陡然带着怒气。
“谁啊?一大早扰人清梦。”
“大姐,都十点了,还早什么啊?”我前夫蒋泽宇的声音从电话里清晰的传来。我们俩是在离婚两年之后才联系起来。有的时候时间确实是剂疗伤的圣药。爱情里受过的伤,挺过来了,在心里留下个疤;挺不过来的,度日如年,又或者因爱生恨,最可怕的就是为此寻了短见。
好在,我应该属于前者。就像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一切重新开始。
当然,我们重新做回朋友这事,我的现任小男友胡小朋并不能接纳。在他看来,这是隐患,存在危险。尽管蒋泽宇的孩子都已经快三岁了。我就算再爱他,也不会给人当后妈。可是他不肯接受,于是在他面前,我尽量不提蒋泽宇这三个字,包括和他的所有。
“大哥,一大早的,你啥事?没事我继续补觉了。”十点还晚吗?我要是睡,能睡到半夜十点。
“别,有事。”
“啥事?”我的声音里还透着睡不醒的迷糊。
“你出来一下呗。我在你家附近咖啡厅。”
“哟,抽哪股斜风?”这是一个小抠到家的男人了。我俩从谈恋爱到结婚,下馆子的次数那可真是屈指可数。别提咖啡这么奢侈的东西了。
而且他根本不爱喝咖啡,用他的话说,那纯粹是装小资。苦了巴叽的,还那么贵。可是我爱喝,就喜欢享受这种所谓的小资情调。或许就像他曾说我的那个词——虚荣。他曾经说过我这个人,别的都挺好,就是太虚荣。我虚荣也是有迹可寻的,因为我妈就虚荣,但我妈说了,虚荣是上进。
“你下不下来?108的蓝山咖啡,你要不下来,我可喝了。”
“别啊,下来下来。”
二十分钟之后我火速的穿带简洁的下了楼。出乎意料,咖啡厅里除了他,还有他儿子。
“你十万火集叫我下来什么事?”我边喝着咖啡,边吃着黑森林。这生活真美好。可是他一句话把我这美好的清晨给彻底打碎了。
“你能帮我照顾他一天吗?”他指了指怀里的小祖宗。“牙牙快叫婧婧阿姨。”
说实话,这孩子如果是别人家的,我肯定特别喜欢,长的萌萌的小样儿。但是偏偏是他家的,是破坏我们婚姻的一份子。显然,我的心里就会有疙瘩。而且他盗用我的乳名,在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和他理论了N次,均以失败告终。
嘴里的蛋糕在听完他说那句话后,呛在那里,咳了半天才缓过来。
“大哥,你没搞错吧?你是真相信我啊?他妈妈呢?他奶奶呢?他姥姥呢?”
我这十万个为什么全数涌出来。
“他妈妈出差明天回来,我妈妈回老家了。我舅舅病严重了。他姥姥这两天生病。我下午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实在没的办法。:
“大哥,你也不能把他推给我啊。你那些哥们,同事谁不能帮你照顾你一下。”
“他们不是没有你有经验吗?而且我相信你啊!”
“我啥时候有经验了?再说你凭什么相信我?”
“你姐的孩子不都是你和妈帮忙照顾大的吗?”
“得,那是我妈,你该改口了,别哪天大街上和你媳妇见了我妈,再喊错了。回家可没好日子过。”
“行,行,行。那是你妈,我阿姨。”
那时候我很喜欢小孩子。我和蒋泽宇高中相识,谈了两年虚拟恋爱。那个时候流行笔友。没见过面,彼此信笺联络,高二那年,奶奶去世。爸爸和妈妈商量把镇里的房子卖了,来到了姐姐读大学的市里。由于那个时候爸爸买断给了几万块,又在小叔家借了一些,爸爸正好失业于是和妈妈开了个门市卖馒头。而我也被转到了市里的高中。
由于从一个师生一两千人的镇里转到近六七万的市里高中,这种陌生的环境和习惯还不能适应。屯到几乎没有朋友。后来班里又新转来了一个新的女同学李小丽,很巧竟成了我的同桌,由于这种同命相怜,我们很是要好。她介绍了她的同学蒋泽宇和我书信往来。很巧的是我们竟还很聊的来。这样一联系就联系了很久,直到他收到了我很屯的照片之后仍旧没有断了与我的书信往来。那时候,我就发誓,这样一个不再乎外表,识内涵的好男人,我要和他做一辈子的朋友。只是信笺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有一股春天满树桃花的味道。
后来为了把这股桃花的香气延续下去,他报考了我所在的城市的一所大学。而我竟也考入了那所学校。那四年很青春很美好也很浪漫。毕业第二年,我们就结婚了。刚毕业的时候,我特别想要个孩子,不知道是急于拴住他的人,还是给自己找个安全感。可是他家是外地的,我们实实在在的裸婚。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存款。他总是说他现在什么也没有,给不了我幸福的生活,也养不起一个孩子。他的家庭条件原本还是可以的,可是他爸爸的一场大病,将家里的所有积蓄都花光了。于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被他无情的抛弃了。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个男孩,还是女孩。那个时候刚刚毕业,总是带着怯意,什么事都听他的,即使那么不情愿,却也听从他的安排,不让父母知道。后来再想想如今的自己,不知是不是那几年压抑的太久,终于爆发了。由于带着那个时候的恨,以至于后来他家着急要孩子,我也不肯要。催急了的时候,我会一次次的拿这件事堵他的嘴。于是后来他和别人生了孩子。我们在一起的十年,抵不过一个孩子。
当初他同寝曾生曾说:你们要好好在一起,我们同学这么多情侣,就你们俩会长长久久,可是没想到的是,最被看好的一对,转眼劳燕分飞。而大学里分合数次的那一对,如今却生了一个孩子,恩恩爱爱,这世界变化有多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