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的人明日就会抵达丞相府,无奈之下慕天恒只有让与慕于姝有几分相似的三女儿慕于芯顶替慕于姝上轿。
痛失爱女,大夫人怎会罢休。
慕于姝脸上裹着白纱布,上面隐隐还有血迹,却见大夫人一脸气怒地从院门外冲了进来。
“你这个该死的丫头,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一进门,大夫人就不由分说地冲向慕于姝,几番抓绕竟是将她脸上的纱布扯了下来,一条蜿蜒的丑陋伤口顿时出现在眼前。
“如果她不想嫁也可以学我啊?”慕于姝指着脸上那条丑陋的疤痕,笑颜如花,“像我这样用簪子在脸上用力一划,慕天恒就不会送她去和亲了!”
慕于姝步步紧逼,大夫人被逼的退到了墙角。
“你这个疯子!”大夫人怒吼了一声,随即便跑了出去。
慕于姝看着那抹逃窜的身影,这才捡起纱布重新将脸上的伤口包好。
二夫人从一旁的小厨房里端着一碗药走了出来,经过昨夜她似乎变了。
将药端给慕于姝,她静静地摸了摸慕于姝脸上的纱布,淡淡地叹了口气:“姝儿,我们走吧!”
端着药碗的手不由一紧,慕于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娘,你是说真的吗?”
二夫人淡然一笑,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娘何时骗过你?”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比这里好上一千倍一万倍的生活。”
当天夜里,慕于姝便带着二夫人从小门那里离开了丞相府,只是在她们前脚刚走,一群来势汹汹的黑衣人便涌进了丞相府。
纷乱的脚步声瞬间在整个丞相府中响起。
慕天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匆匆披上外袍走了出去,却见丞相府的前院一众黑衣人面容冷沉地站在那里。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这是丞相府!”慕天恒面容阴沉。
话音刚落,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却‘嘭’地一声被扔了过来。慕于芯一身红衣,姣好的面容此刻泪迹斑斑:“爹,你快把慕于姝交出来吧,我们根本瞒不过他的,他是个魔鬼,他一定会毁了丞相府的。”
他?慕天恒身子不由一震,只觉得惊雷轰顶。
前面的黑衣人却在这时整齐地分裂开来,长长的通道尽头,男人一身黑色的连帽披风一直长到脚踝,整个人站立在阴影之下说不出的酷戾冰寒,他一步一步走来,倨傲的衣摆划出凌厉的弧度,像是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划在慕天恒的心上。
“慕丞相。”雄厚低沉的声音淡淡响起,随着头上的黑色连帽被拉下,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亦瞬间映入眼帘。
浓密的眉毛直飞入鬓,高贵,不容侵犯;浅茶色的眸子深不见底正如他的性格让人捉摸不透;高挺的鼻梁正如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倨傲、冰冷;略薄的唇瓣紧紧地抿成一条线,显示了他此刻不怎么好的心情。
这是一个集高贵、冰冷、倨傲、酷戾、美貌为一体的危险男人!
“你……你……”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传说中的男人会这样毫无预警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慕天恒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呢?”男人冰冷的眸子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转向他身后急急赶过来的一众人等,一阵搜索却并没有找到那双熟悉的眸子,他的语气不由加重:“人呢?”
这一声终于唤醒了慕天恒,他骇然转头,见人群中没有慕于姝,便小心翼翼地回道:“姝儿在……在后院。”
“带孤去。”五国之内只有北漠的君主百里煜称自己为孤,对此不少人不理解,但是百里煜向来性情捉摸不定,对于这个性情阴晴不定的年轻君王,他们更愿意选择的就是沉默。
清冷落魄的小园子早已经人去楼空,只余下园子里那一簇簇开得正艳的小花。
“你戏弄孤。”看着空落落的园子,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阴鸷。
慕天恒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立即解释道:“北漠君王息怒,姝儿可能是贪玩出去玩儿了。”
男人脸上的戾气稍退。
正在这时,在里面搜索了一通的手下却来报,说是里面的衣物和一些重要的东西也一并收拾走了,房间里的烛芯还有余热,应该离开不久。
闻言,慕天恒身子一软,瞬间瘫软在地上,慕于姝这次可真留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难题啊!
百里煜眼眸瞬间变得阴鸷,沉声道:“命令下去,如果慕于姝不出现,从明日一早开始每隔半个时辰就在城门口斩一个丞相府的人。”
“老爷……”大夫人哭叫着,换来的却是慕天恒的一声仰天悲啸。
“丞相府亡矣!”话落却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整个丞相府瞬间笼罩在一层浓郁地散不开的阴云中。
而这一边,慕于姝带着二夫人从丞相府出来便径自去了以前她在外面购置的房产,不大的一间屋子,但是收拾的整整齐齐,比之丞相府那个落魄的小园不知好上多少倍。
“娘,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姝儿。”慕于姝正要转身,却被二夫人唤住。
她笑了笑,转身看向二夫人:“娘?怎么啦?”
二夫人柳眉微蹙,迟疑着出口:“这个屋子……”
叹了口气,慕于姝蹲在二夫人的面前,抬眸瞧着她解释道:“娘,两年前我救了一个人,那个人留给了我一笔银子,这两年我靠那些银子做了些买卖便购置了这处屋产作为我们临时的落脚点,待明日我将手上的店铺脱手出去,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一个安定的地方。”
对于女儿的隐瞒她没有追问,只淡笑着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