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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最是温馨居家时

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

自从苏羿上初中后,便是到镇上读书,两地相隔也不是很远,也就六七里地,可以说来回也就一会的事,但奈何苏羿却跨越时空二十年,想到再待片刻便可以再次见到自己的父母双颜,令苏羿心中激荡难复。

回想到前世的父母在十年前,操劳了半生,积劳成疾,人只是中年时便一前一后离他和小妹而去,家中只剩他与小妹苏小慧两个人相依为命,苏羿便黯然神伤。

但是如今的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郎了,下定决心,定是要改变这一切:决不让过往的悲剧再次重演!

回到了村里的时候,苏涛和大江告别了苏羿,各自往自家中飞奔而去。

一般的这个时候都是每家每户开饭的时间,像大江和苏涛这般情形的,一准是饿狠了!

现在的农村过的都是苦日子,吃喝都没啥油水,人也饿的很快,说话说,胃亏肉就是这中情况,往常像此刻这样的事情却是十有八九,非常的常见。

苏羿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有一次父母都没有在家,自己和小妹实在是饿得慌,找个半天也没有找到吃的,就找到一点小辣椒,还是特辣的那种,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就把辣椒切了切,放油锅里一炒,就和小妹吃了起来。没有米,也没有面,什么都没有,那情形可想而知,就这,自己和小妹还狼吞虎咽,事后虽然两人辣的舌头都没有了知觉,但还是觉得心满意足。

那一次的印象令苏羿至今还记忆深刻。

分别两人的苏羿在老远的地方,见到自己家的青砖大瓦房越来越近,心中忐忑。

整套房子分为两座,北面一座面朝南方,这座长度在十二三米左右,宽大约六七米,总共分为两个大大的房间,用作卧室之用,东面一座面朝西,和北座比邻相接,长宽比北座略小,也分为两个房间,一间厨房,一间储物,然后用一道围墙把另外两角相接,这样就形成了一个院子,院子的西南角还加盖了一个小房间,平常用作洗簌之用,院子中有一口水井,离地有大半米高,就是以前压的那种,上面有一个把手,井中还接着一个管子,当人用力把它下压的时候,会在管子中产生压力,当压力足够的时候就会把水抽上来。小时候的苏羿太矮,不能像大人们一样轻松的压出水来,经常把自己挂在把手上,两脚都够不着地面。

看着眼前这记忆中熟悉的一切,苏羿却反而像失了魂一般。

此时的家家户户几乎都和苏羿家的房子一样,除了有个别的样式有些不同之外,几乎都是一溜的青砖大瓦,这就好像是这个时代农村的特色一样。

自己家的房子是以前的老一辈子留下来的,有点儿破旧,但打小苏羿就是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长大的,虽说对房子还谈不上什么感情,但是毕竟还是有点怀念,因为它承载着苏羿小时候点点滴滴的回忆。

再过几年家里的房子就会被拆迁掉,那时候正好是苏羿家里最为困难的时候,而拆迁款却只是象征性的只给了一点点。

虽然这里是农村不是城市里,但是这点拆迁款却只能够在这乡镇之地只能买到半套房子。

至今的苏羿也不能理解,拆掉了农民的房子,给的拆迁款却买不了一套乡下的商品房,那怎么办啊?要不自己掏腰包补上呗?当时的家家户户几乎都是如此,然而这种事情苏羿至今也不能想象。

而当时苏羿的父母亲觉得自身压力倍增,此事也让苏羿的父母感到愈发的劳累,为了儿女的将来,卖命的工作起来,直至后来去世,这件事苏羿至今也感到心痛万分。

苏羿到了自家的庭院大门前,愣神了片刻,那一瞬间的苏羿是胆怯的,而后苏羿一步迈进门内,进门的那一刻苏羿的感觉万分的心酸。

“爸、妈,儿子回来了!”苏羿冲门内大喊一声。

只是心情激荡之下,这一喊仿佛花费了苏羿一身的力气,这一喊仿佛喊出了苏羿满腹积蓄的委屈,这一喊仿佛喊出了苏羿这几十年心中的酸累,不知不觉中苏羿泪流满面,好似是在外受到了无尽委屈的孩儿再喊叫着妈妈!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谁说男子汗流血流汗不流泪!

此刻已经做好了饭,正等待苏羿回家一起开饭的二老和小妹,闻言向苏羿所立的院门之处看来,这一看吓了三人一跳,从小到大也没流过几次眼泪的苏羿,此刻却泪痕满面,神情悲恸,抿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反而是始终压抑不住,呜咽成声。

这一下子,让三人一见之下,顿时慌了手脚,苏爸苏妈只感觉自己的儿子仿佛受尽了天的委屈一般,连带着小妹苏小慧也被苏羿波及,顿时呜咽起来。

“哥,呜呜呜。。。”

“小羿,谁欺负你了,你告诉爸爸,看老子不去把他腿给打断,”苏清泉虽然老老实实的做了一辈子的农民,但见儿子如今神态,定然是被人欺负了,受了莫大的委屈,不然不会如此。

以自己对儿子的了解,如果心中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自己儿子不会这样,想及此处,顿时满脸的愠色,想为儿子报仇雪恨。

苏妈妈也急的手足无措,抱着儿子的脑袋,又不知如何安慰才好,只是一个劲的抚顺苏羿的后背,想借此平复苏羿的呜咽成声,止不住抖动的身体。

正在苏爸苏妈心中焦急之时,只听闻苏羿哽咽道:“爸,妈,我没事,只是觉得前些天惹你们生气了,我错了,儿子再也不提这个事了,我一定会好好的读书,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苏羿看着眼前父母的脸颊,父母比印象中年轻了很多,看着父亲不到一米七的身子,但却用他消瘦的臂膀撑起了这一个家,看着皱已上眉,含辛茹苦把自己和小妹拉扯大的母亲,苏羿一时心中充满了酸甜苦辣。

苏爸苏妈听闻苏羿说起这个原由,这才把心放下,原来前些天苏羿上学回来后向苏爸苏妈公布,自己中考结束毕业之后就不想去再去上学了,想要出去打工去。当时苏爸苏妈就急眼了。

在那个时代或许最能体现出一句话来,叫作: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那时候有学问的人材是很珍贵的。尤其是大学生,更是得到国家的重用,哪像后世,大学生都满天飞,硕士博士也满地跑,教授还一个比一个的叫兽。

后世还有那么一句:当我们还没开始找工作的时候,中学生都可以当领导,当我们开始找工作的时候,大学生也只能去扫厕所,可见以前读书的好处。

当时苏爸苏妈听闻,这要不上学了,这还了得,苏爸为此还狠揍了苏羿一顿。

苏爸苏妈觉得,如果这时候弃学而去,就好像是舍弃了未来的前程一样,况且之前那么多年的努力还得白白作废了!

俗话说得好: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或者是不尽然,但苏爸苏妈至少是这样觉得的。

原来是儿子知道错了,想必是想悔改了。

如今听闻儿子打消了这个念头,苏爸苏妈瞬时感到很欣慰,这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未来着想,如果儿子能好好读书,也许将来就能有个好的前程,至少不用再像自己这样一辈子去当个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片刻之后父亲叹了一口气:“哎,小羿,爸妈也是为了你好,我和你妈就是吃在了这个没文化的亏上,不能眼睁睁的再看你毁了大好的前程,毁了一辈子啊,这个家以后还得靠你,你要好好努力才对,你的成绩不是也挺好的吗,再努力努力将来考个好的大学,我和你妈的辛苦就算没有白费。。。。”

“好了,儿子这不是知道错了吗,还念叨念叨个半天,”看见老爸还欲念叨,老妈忙瞪了老爸一眼,刚刚看见儿子哭成那样,自己眼泪差点掉下来,现在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了点,自个丈夫还在那絮絮叨叨的,哪能看儿子再被丈夫教育一顿,连忙护起犊子来,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看着儿子逐渐恢复了神色,苏妈一把拉住了苏羿和小慧往饭桌前而去,理都不理老爸,只留下老爸一人还在那欲言又止......

而小妹小慧还来抓住苏羿的手,两眼婆娑的望着苏羿,好像是想安慰苏羿,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渐渐地苏羿的神情恢复了过来,压抑住了激荡起伏的心情,看着爸妈还有脸上挂着泪珠的小妹,苏羿感觉到此刻的自己很幸福,一家人能够团聚在一起很是温馨。

一会儿父亲也走了过来,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子四周,便吃饭边拉着家常,倒也是其乐融融。

此刻的苏羿再次感受父母关爱,整个人完全陶醉在这温馨的氛围之中。

吃的饭只是些简单的青菜萝卜等素菜,连荤腥也不见,但苏羿觉得这顿饭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

这些菜都是自家地里种的,农村大部分都是这样,一年四季吃的菜都是自己动手,粮食也不要买,自给自足,但是生活条件却也不富裕,可以说是很艰苦,毕竟没有经济来源,只能靠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苏羿家里也不例外,这就是苏羿上一世想急于改变现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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