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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封“长信”之后,发现天已经早晨5点多了,我呆坐在宿舍里,看看对铺的许默早已沉睡在梦乡中。将多年的心结一吐而快之后,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天已蒙蒙亮,我关下电脑后,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想着我跟张静雯该怎样开始好呢?
在此之前,我勉勉强强谈过2次恋爱,但是对方都是在身边的关系,久而慢慢走到一块。但是目前张静雯还在大学里,而且考上了研究生,再快也要3年后才毕业。3年后的我又会变成怎样呢?想想当时自己在广州也是一穷二白的状态,工资只够养活自己,除去房租开销根本没剩多少。于是,越想越没底气,什么时候才睡着自己也不清楚。
之后的几天,我特别留意张静雯的动态。那次重聚她并没有给我明确的暗示,让我始终猜不透她的心思。这些年里,她心理上到底有没考虑过我呢?我在她心目中到底处于怎样的位置呢?
我迟迟犹豫不决,不敢再邀她出来吃饭看电影逛街之类。她也没有主动。我们每天只是在网上不痛不痒地聊几句,说一些工作学习之前的趣事,再之谈到我们高中的某某同学大学毕业后的归宿,有进名企成为高级白领,也有安于平静的生活,回老家工作,但也没再谈感情上的事。
当我终于下定决心想再邀她出来约会的时候,却发现她已放假,一个人回S市去了。我只好找借口说:“静雯,因为年底公司业务繁忙,本想约你出来再聚会,没想到你已经回S市去了。”
我在网上发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她看到后,回我一个惋惜的表情,说:“是啊!我也是因为家里临时有事,就提前回来了,没跟你打声招呼,不好意思。过完这个春节,我很快就要回广州去实习了。”
“没事,以后还有很多次机会再见面的。现在大家都在广州,想见面坐个车,也不过半个钟头的事!”
“对啊!我平时除了去医院实习,一般都是在学校呆着!”
“好的,等春节后,我再去你们学校找你,分开了这么多年,有很多话想跟你聊!”
转眼,2012年春节很快就到了。因为高三复读的原因,我大多数的中学同学都比我早一年毕业。我过年回家的时候,发现我高中同学陆续有人结婚了,春节里连续去了几场高中同学的订婚宴。我看到其中一对从高一开始就私底下谈恋爱,一起走过了8年的时光。新娘在婚宴上讲他们大学时不在一个学校,而且女方还去新加坡做了交流生一年,最终走在一起真不容易。我看到她幸福的脸上洋溢出来的泪花,也莫名的感伤。在高中的时候,我也羡慕如果有一个我爱的人能伴随我走过最美好的岁月,我甚至都计划着毕业后就结婚,可惜我就没有那个福分。当年我们班的同学老师都不看好他们俩在一起,几乎一致认为久后必分,但是他们今天还是结婚了,而且还请了我们高一当年的班主任黄老师来共同见证这一人生重要的幸福时刻。
黄老师在台上调侃说:“当年我还劝告小刘跟小徐不要早恋,早恋没有结果。现在看到他们俩结婚,是不是该打脸的时候啦!”
台下观众听后哄笑一场:“要,要,要!”
新郎听后抢过黄老师的麦克风,说:“所以我和小刘要感谢黄老师的成人之美,没有拆散我们!”
我在宴席上看到这一幕,当年我们中的大多数人中学时也有喜欢的女生,但是迫于环境压力,也只好将爱意深藏在心底。如今再想想,我们当年又惧怕着什么呢?
我晓得他们高一就在一块,两人逃得过七年之痒,一辈子相信也能恩爱到老。我也曾听闻两人因门第不等,刘阿姨曾嫌弃过小徐家境一般,配不上自己的闺女,多次为刘芳物色更好的对象,但是两人就是这么情投意合,现实的桎梏没把两人生生拆散。男方在大学后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对女友也是疼爱有加。刘阿姨无奈之下,只好成人之美。
我爸妈知道这一年里我跟叶子分手了,看我一个人在广州奋斗,无人照料,又看到村里跟我同年龄的孩子一个个结婚,也赶紧催我找个对象。实际上,我跟叶子在一块两年的时候,他们也没见过叶子,只是听我说过有过我大学这么一个女友。当初,我跟叶子谈好大四春节跟我一块回S市,却不想在春节前分了手,于是愿望落了空。
我看他们催得急,不由得说漏了嘴:“我现在跟我高中一女同学正谈着呢,不急!”
他们听后喜出望外,忙问我对方是具体哪里人,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
我老妈补充说:“小寒,听妈的劝告,找对象还是找临近的好。当初你跟叶子在一块,我跟你爸就不看好,你看,最后人家还不是选择跟你分手了吗?”
他们不晓得内情,叶子的离去,实际上一部分是我愧对于人家,没有给她一个中肯的承诺。在这个世界上,你要让一个女孩子愿意离乡背井,跟一个男人去另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所以我没怪叶子的狠心。
“其实你们不懂,里边有很多因素,也不能怪叶子。你看我在广州一无所有,毕业后还得去租房子。你们看,现在有哪个父母愿意自己的女儿,在一个陌生的大城市追寻一个看不到的未来呢?”
我老妈听后,自知没有能力给我提供更多的家庭条件,也就没有多说叶子的不是,转而安慰我说:过去就过去吧!只是我好奇我现在跟谁在交往。
于是,我将我当年如何在蓉城一中如何认识张静雯,以及张静雯如何帮我补课的事用春秋笔法复述了一遍。
我老妈听后,隐隐想起当年高考后,我跟她提起过张静雯,好奇问我:“是不是你高考后,提起过帮你补习的那个女生!”
我说:“对啊!这些年我一直跟她保持联系。”
我老妈喜出望外:“那真是缘分!你看啊,这人与人之间,有缘的人最终还是会在一起。当年我还想让你去好好感谢一下人家的一番美意,想不到现在你们俩在一起啦!”
我看老妈的态度,她与张静雯虽未会面,恐怕在心里上早已认同了这个儿媳妇。但是我心里上还悬着,张静雯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到目前八字还没一撇呢?
6
2012年的春节过得温馨又充满期待。大年初一我就抽空给张静雯打了电话,她正逢在外婆家过年,只是寒暄几句便挂了电话。
我在QQ说说写着:过年又发现好多老友结婚了,爱过,闹过最后都归于平淡。
张静雯看到后,回了我留言:我身边也有好多老友结婚了…
我补充回复:看来我们不能太落后。
她答:不用太先进…
我忙应承:还有几年时光。
最后还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还想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如何将这一段正在萌芽的感情,虚心浇养。但我更没想到的是,春节三天,每逢有人来我家拜年,或者我爸妈走亲戚。我老妈总是把我已交对象的事传播了整个亲朋好友圈,对于之前想那些上门来相亲的一概拒绝。她现在看好的这个未来媳妇将来可是广州N大的研究生,在我们那个小城镇里简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那时,我生怕未来还不敢确定最终跟张静雯在一起。我爸妈这样说出去,如果将来我们没在一起,岂不留下话柄。后来想想我那时的顾虑是对的。于是劝我爸妈说,等我们感情稳定后再跟亲戚说吧!现在是不是还太早了?
我老妈说:“你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怎么对自己那么没自信呢?”
张静雯在没见过我爸妈之前,凭借她的长相与学历,以及对我当年的帮助,就把我爸妈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我心里嘀咕:“从我在蓉城一中第一次见到张静雯的时候,我就想如果这一辈子我能跟她在一起,其他女人在我眼里就是过眼云烟,我再也不看一眼。”
如果张静雯愿意,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马上就跟她拿户口本去民政局登记结婚。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主动权在于张静雯手里,同不同意还是说人家说了算。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相爱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没在一起。在我跟张静雯这个感情游戏里,始终是我对她的一厢情愿多一点。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至今也不了解得那么清楚。
我爸妈得知张静雯也是S市的人后,也多次要求我趁春节期间,邀人家过来我们家做客。他们能帮我参谋一下,也趁机沟通一下感情。
尽管我内心也期待,但是我始终没有胆量向张静雯开这个口,我已经多年没跟她单独相处了,而且大家都长大了,已经不是高三时那个单纯的学生。
男女之间走得太近,难免会受人非议。如果一个人对你没有其他念想,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的话,嘘寒问暖是不是让你产生暧昧的遐想。
2012年春节期间,深夜里我想起很多高中的事,当年的我是怎样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蓉城一中寻梦,是张静雯给予我看到上进的动力,这些年我心里一直把她寄放在我最重要的位置上。
我在想,如果我跟她表白失败了,我们还会继续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吗?有的人因为太重要,便选择做朋友,因为朋友通常比恋人走得更远。
我想起那时热映的一部台湾电影,九把刀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柯景腾和沈佳宜最终没在一起,不是遗憾而是成长的必然。
沈佳宜说:“谢谢你喜欢我。”
柯景腾说:“我也很喜欢当年喜欢你的自己。”
对于张静雯,除了喜欢,我还是感激,想留住那一份青春岁月的美好。如果相爱的人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那是世间上多么美好的事呢!
后来我才发现,一个人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不在于她/他有多优秀,而在于对的时间,对的地点,你刚好遇见那个人。
张静雯就刚刚是,即便我以后会遇到更多比她漂亮,比她优秀的女生,但是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永远是无可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