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说着夏禹准备关上轿车的门。
“哦?”康落一只手阻止了夏禹关上车门,另一只手抵在车门框上,“你想去哪啊?”
夏禹转头看向康落,刚准备开口,康落那只抵住门的手就从上衣内口袋里拿出手枪抵住了夏禹的嘴,随后用另一只手关上了车门,整个人坐了进来。
夏禹向后一退,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而康落则对着那边的车门开了一枪,吓住了准备出去的夏禹,然后将门关上,用手将夏禹的下巴托住,将他的脸转向自己,“我的小皇帝啊,你想去哪?”
——刘沛公这边
“还有多久啊?”项雨不耐烦地踢走了脚边的石头。
“忍忍吧。”刘沛公无奈地瞟了眼项雨,然后看向了张紫芳,向她摆了个眼神:“为毛要带这货一起来?”
张紫芳貌似是看懂了刘沛公的眼神,摆了个摊手的姿势。
殷胄一路上一直盯着秦月关——就像是警察盯着犯人时的眼神。
“眼睛不累么?”秦月关似乎是觉察到了这并不友好的视线。
殷胄看了一眼天上高挂的太阳,笑了一下,“你不热?”
秦月关带上了斗篷的帽子,“你管我?”
殷胄摊了摊手,而项雨向下拉了一下自己的上衣,“热死。”
刘沛公对着张紫芳无奈地笑了笑,走到了张紫芳的旁边,“预计下辆列车过来需要多久?”
张紫芳回忆了一下之前在候车厅看到的列车时刻表,说:“根据时刻表的话,下辆列车过来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之内。”
刘沛公用一只手抵住下巴,“那我们就只有两个小时了。”
项雨向后看了一眼,用双手枕住了头,“后面的那俩要打起来了。”
秦月关加快了走路的速度,一会儿就走到了队伍的前头,把殷胄一个人甩在最后面。而殷胄虽然看到了他的行为,但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走着,有时看向列车道。
“嗞——”一辆列车冲了过来。
“啧。”刘沛公砸了一下舌头,拉着张紫芳冲到了最近的高地上。
殷胄看到了刘沛公的做法,也效仿了起来,翻上了旁边的高台。而项雨和秦月关仍在这条列车道上走着。
项雨向后看了一眼,“喂,你们干……”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月关一把推开,与此同时,列车冲了过来,那一瞬间,秦月关看到了车头驾驶舱里满座椅的血。
“嗞——”列车呼啸着冲了过去,而在列车过去之后,列车道上便空无一人了。
刘沛公冷冷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出声。而他旁边的张紫芳很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笑容,那并不是好友存活下来之后的笑容,而是——一种愉悦?这么想着张紫芳的脸上露出了一幅惊恐的表情。
殷胄从高台上翻下来,看向刘沛公,“还继续走吗?”
刘沛公跳下来,摇了一下惊魂未定的项雨,然后看向殷胄,“当然。”
张紫芳慢慢地从高地爬下来,将项雨抱在怀里,“没事了,小雨。”然后看向刘沛公,“下一辆列车不会来了。”
“嗯。”说着刘沛公先动起了身。
秦月关就像是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列车道的远方是一片未知,但是在这里已经能看清城市的轮廓了。
“我说真的,你们觉得尽头是什么?”殷胄将手插到裤口袋里,看向的不是刘沛公,而是张紫芳。
刘沛公看向殷胄,但脚步并没有停止,“人民。”
张紫芳笑了一声,然后看向殷胄,“他一直都是这样,答非所问,你习惯就好了。”
殷胄也笑了一声,“不用习惯,他并没有答错。”
张紫芳皱了一下眉头,“嗯。”
项雨似乎是定下了神,于是张紫芳就放开了拉住项雨的手,让她自己走。
“没有多远了。”刘沛公看了一眼项雨,不知是对项雨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再撑一会,撑一会。”
项雨向着刘沛公走去,“没事。”
他们继续走着,前方的列车道上布满了灰尘,使列车道看起来就像一块长条木,就像刚才的列车以及所有的列车都不是走这里经过一样。远处的景象仍是那若隐若现的城市的轮廓,就像他们走了这么久就像没走一样。
“呼~”刮起了一阵风,吹得尘土漫天,而他们身上的校服和殷胄身上那身衣服的红白配色在这片黄风里特别的显眼,就像是万丛草中那么几朵花——几朵黑色的曼陀罗。
风还在刮着,但风中的人们仍在前进,毕竟他们除了前进,一无所有。
——与此同时,夏禹这边
康落收起了枪,然后锁上了另一边的车门,之后自己退出车子,将这边的车门从外面锁起来,随后坐到了驾驶位上,但并没有关上门。
“现在你可以说话了哦。”康落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烟。
夏禹环视了一遍四周,并没有开口。
康落从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不想知道原因么?”
夏禹仍然没有出声。
康落点燃了烟。
“我是普通人。”夏禹看了一眼康落的后脑勺。
康落掸了掸烟灰,“你知道了吗?”
“嗯。”
“知道我们想要的是什么?”
“自由。”夏禹看了一眼方向盘上方的仪表。
“哈~不错……”康落话还没说完,夏禹就打破了仪表的玻璃,毫不犹豫地把一块玻璃插进了康落的后脑勺,“可能吧,你死不了,但我告诉你——我是普通人。”
但是康落的后脑勺里流出了血液,与此同时,康落失去了意识。
“给我记住,瞾的王只有一个,那个人,叫做——夏禹!”说着夏禹走出了车子。
夏禹一出车子,就听到了飞机的呼啸声,他抬起头,看到的和他的想的一样——一队战斗机从头上飞过。
看起来已经无法挽回了。夏禹在内心里对自己说到。他知道,现在剩下的办法只有第二次政变了,或者在这次政变前粉碎它。
夏禹看着围过来的警卫,无能地将双手举了起来。
一切皆有定数。
坐在屋顶上的人俯视着他们。
——“当你无权改变时,那就干涉它。”
政变(上)——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