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龙-玄武门
“开门,迎接二哥归来!”李原基一看到李式悯在门楼前,立马传令开门。
“这个笨蛋。”李式悯叹了口气,看着城门徐徐打开。
“报——!”城门一打开,一位骑着马的传令兵就冲了进去,“北部敌方已经退军!”
“看来是赌赢了。”秦穹笑着说。
“当然,”李式悯虽然没有将喜悦之情显于脸上,但语气中的轻松和愉悦无疑说明了一切,“走吧。”
“嗯。”秦穹和李式悯一起走进了城门。
十分钟后……
“二哥你真的牛逼啊!”李原基听李式悯说完来龙去脉后,跳起来大喊。
“现在你帮我准备一下马车和军队吧,我们去白虎门的四弟那。”李式悯的嘴角稍稍扬起了一点,他没有将笑容完全显露出来。
“可是父亲和大哥那边传来了腹背受敌的紧急信号。”李原基疑惑地说,他不相信二哥不知道这件事。
“刘雯静在那边,”李式悯从座位上站起,将背对着李原基,骄傲地看着墙上的画像——一个巨人站在一道深渊之中,被两方站在深渊边的高台上的人类拉扯着,巨人的脸上显露出怒意的表情,“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那好吧。”李原基立马将李式悯的要求告诉传令兵,让他立即去做,随后站到了李式悯的旁边,“二哥,你觉得这场仗还需要打多久?”
“很快了。”李式悯头一次说话时没有底气,“只要……一切顺利。”
“就连二哥你都没有十分的把握?”李原基露出疑惑的表情。
“谁能把事事都握在手中呢?”一个人推门而入,一头乌黑的长发首先映入眼帘。
“罗城?”李原基向后转过去,疑惑的表情仍然挂在脸上,“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在朱雀门吗?”
“从南部穿到北部确实麻烦了点。”罗城笑着说,“是尉将军叫我来求援的。”
“二哥!”李原基慌张地看向后面,李式悯的头仍然没有回过来,“如果说真的是如此你就不会这么大摇大摆地站在这了。”
“因为我知道你这样,肯定是搞定了。”罗城随意地坐到门旁的一把椅子上。
“当然。”李式悯转过身来,走出门,“你回朱雀门去吧,就说我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好的。”罗城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抢先一步出了门,一刹那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也该走了。”李式悯看向门旁的银发女子,后者点点头,“走吧。”
“二哥,我留在这吗?”
“一旦发现有人,立刻告诉我。”李式悯说完,就走出了门。
——楼龙-朱雀门
“敌军还是没有进攻。”杨霖倚靠在门楼上的大鼓旁,听着传令兵汇报情况。
“是不是太慢了点?”李间承不耐烦地将手中的两块圆石转圈。
“兵者,急进则败。”杨霖用力地用手敲击了一下鼓,“出兵。”
“来人,击鼓进军,鱼橘络大将军领头。”李间承将两块圆石收回口袋中,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卷轴。
“不是说急进则败吗?您在急什么?”裴济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不紧不慢地说,显然,他即使很疑惑,仍对李间承非常信任。
“反过来说,对方的急进就是败,但我们逼对方急进不就好了?”李间承笑了一声,“况且,不仅胜,而且还能逼出刘雯静那老狐狸的尾巴。”
“但是我们的将领和军师们都已经开始站队了,一队是以我的名义的激进派,想要用武力制服刘雯静,救出李远大人,但是不敢直接显露出来;另一队是以您的名义想要妥协,从而救出李远大人。”裴济仍不紧不慢地说出当前的局势。
“他们想的都是救我的父亲,那么就不存在队伍之分。”李间承将卷轴打开,“那么,我们的出军就能让他们停下一会。这不就是一石三鸟?”
“那就这么办吧。”裴济笑了笑,退下了。
“报!”鱼橘络走上门楼,“在下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为城捐躯!”李间承扫视了一眼鱼橘络,他全身上下都穿着紫金凯*,手中拿着大刀,气势汹汹,似乎想要将李间承视为敌将,斩于此地。
(*紫金凯:有着紫色和金色图纹的李远亲自赏封的普通铠甲,在万激通常被视为地位的象征。)
“去吧,不胜,不须归。”李间承将袖子扬起,指向前方。
“不胜,必不归。”鱼橘络走下门楼,骑上战马,带领着比尉池公出军还要多的军队冲出了刚刚开启的城门。
“真急啊。”杨霖倚靠在门楼上的外墙上,看着冲出去的鱼橘络,“我感觉他并非善类。”
“无须担心。”李间承笑着命令士兵击鼓,“父亲曾经说过,当他不在时,将所有的信任交付于鱼将军——再说了,立刻进军不是您说的吗?我只是理解您了而已。”
“尉池公不在么?”杨霖问。
“杨老您刚来,一直忙着,所以才没人告诉你。”李间承叹了口气,“尉池公用了‘那个’,现在处于虚弱状态,当然是不能出征的。”
“是吗?”杨霖笑了一声,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从来开始就一直有种感觉……”
“但讲无妨。”李间承终于直接看向了杨霖。
“我感觉我们在很大的棋盘之中。”说着杨霖看向了天空
毕竟我和父亲是一方棋手啊。李间承当然没把心中所想说出来:“那可不是一种好感觉。”
“是啊。”杨霖叹了口气,“被作为棋子的感觉真的是非常难受。”
“所以我们要主动出击,获得连击权。”李间承将话题绕回了出兵,如果再继续在这方面聊下去,他很难保证不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或许吧。”杨霖又叹了口气,将这句话反复念了好几遍,每一遍都比上一遍的声音小,“或许吧……或许吧……或许,吧?”
“或许吧。”李间承将这句话小声地念了一遍,又看回手中的卷轴,不敢再看向他。
——“要么将它送与他人,要么自己服下。”
楼龙陷战(其五)——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