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瑶瑶拉开凳子坐下来,侍卫为她倒了一杯水放在眼前便退出门守在外面。
“我来了。”
林锦衣摘掉头发上的麦草,“我这般模样让你失望了吧。”
“没有,你的事情管家已经告诉我了,我也不打算听第二遍,更不想听你说其他的废话。”
林锦衣哧哧地笑着,“那你还来。”林锦衣扭过身子靠在墙上乜斜着眼道:“你想知道古念他们一行到底如何。你对古念有感情,可是他的心只有一个玉姩。叶知秋也知道,所以他才不让你去。你明知道如此但还是不甘心,还是不死心,还是想知道古念会如何……”
肖瑶瑶呵斥一句,“别说了,林锦衣,我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讨厌你,甚至……”
“想杀了我吗?”林锦衣瞪着肖瑶瑶,一副想吃人的模样。
肖瑶瑶望着林锦衣这般,心里也觉得难受,鼻子窸窣着,“我只是失望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说着擦了擦眼泪,“行了,既然你叫我过来自然有话说,求饶的话就别开口了,别让我瞧不起你,若是想安顿身后事我可以代劳。”
林锦衣也笑了,“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闷得慌,想找个人说说话。瑶瑶,陪我这个快入土的师兄说说话,聊聊闲天。”
肖瑶瑶破涕而笑,抹了把脸说:“好呀,想说什么。”他虽然是帝王州的重犯,但在肖瑶瑶心中还是那个护着自己的师兄,“林师兄,当时在太白山上,那个人冲我和古念打出几枚暗器,你舍身护我是否是出自真心。”
林锦衣望着那一个头大小的窗户,轻声道:“真心。”
“那你是否在去太白之前便知道古念当年之事。”她接着问。
“不知道,去之前我所知道的只限于古师兄调查过廿二十九这一点,至于他们两人如何却是不知。我见过古师兄的时候也有些后悔了,我写信给在附近的探子,想向廿二十九打听清楚当年的事,却是石沉大海。”
肖瑶瑶接着问:“无风悲鸣也是你派人偷的。”
“假的。”
“什么假的?”
“风无痕手里的无风悲鸣是假的。”
“什么——”
“真的无风悲鸣已经送到廿二十九手里,我怕被怀疑,故意让那个探子去偷的,你还记得那个探子最后笑了吗,如果我没猜错他已经知道这把剑是假的了。那个男人是我和廿二十九的联络人,但说穿了不过是廿二十九派来监视我的,此番死了倒也爽快。”
“可风前辈当时……”
林锦衣讽刺道:“风无痕知道什么,那把剑是海外的鬼斧铸匠齐海巍的手笔,此人是铸神谷齐元早年的弟子,年少时丢失,随商船漂泊海外,还是几年前廿二十九带回来的,他的手艺可比南齐北冷强出一百倍。”
肖瑶瑶听完便往门外跑,林锦衣叫道:“你去哪儿。”
“我……”肖瑶瑶神色慌张,却不知道怎么去说。
林锦衣苦笑道:“我知道了,写封信送去吧,巴蜀太远了。这就权当我为帝王州做最后一点赎罪的事情吧。”
肖瑶瑶点点头离开了监牢,随着一声巨响,那沉重的大门再次关上,屋子里又重新暗了下来,只有天窗处洒下来一点光。灰尘在光束中慢慢飞舞,林锦衣晃了晃手,试图去握住那缕阳光,感叹道:“你独自照到这里来,是否和我一样孤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