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坊中的围观者不少都是叶家石坊中的常客,都知道陈皎手中的九纹石的来历,不少人甚至都动过要买的心思,但是最后都被那高昂的价格给吓了回来,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死了,如果当初狠下心来将它给买了,也许现在他们的人生际遇就不一样了。
“九纹石曾经可是地字号石园中的石料,如果真出了灵石,叶家石坊不得赔死?”
“叶家石坊是天策府的产业,几十斤的普通灵石亦或是上乘灵石他们还赔得起的,只是这面子可就丢大了……”
“真没想到陈皎如此年纪寻龙术就如此了得,这次赌石之后他定会声名大噪,以后江湖武林之中也会有其一席之地……”
陈皎第一刀下去就出现了异象,有刺眼的金光漫出,这一情况实在震撼,在场围观的观众都窃窃私语起来。
云溪梵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仍旧面带微笑,仔细看着陈皎解石。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陈皎冷哼,继续下刀。
石皮簌簌的落下,很快地面上就铺满了一层石屑。九纹石本来有面盆大小,这一层石皮剃下来之后整整小了一圈,只有人头大小了。
“有灵气!”有人惊呼。
“真的有灵气!”离得近的不少人都发现了,整个人的毛孔都翕张开来,浑身舒泰。
陈皎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抬头看了一眼云溪梵,他仍然是那一副微笑的面庞,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输定了。
“我可继续下刀了……”到这个时候,陈皎反而没有了那种盛气凌人的语气,平淡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云溪梵伸手,示意陈皎继续下刀解石。
陈皎不再小心翼翼,手中解石刀翻飞起舞,石皮簌簌地落下。石料越来越小,已经只有拳头大小了。
“不可能啊,这么强的灵气外溢,怎么还没有出灵石……”一些离得近的人都在疑惑,再切下去可就没了。
“还好当初没买这块九纹石,这么一小块了,就算真的出了灵石也抵不上买石料的钱……”有人拍着胸口后怕地说道。
“陈少爷这次想赢很难啊……”众人看向云溪梵,他依然是那一副面带微笑的样子,不禁对赌局的结果有了偏移。
“不好说,这可是九纹石,如果切出来的是一块上乘灵石甚至是一块极品灵石的话,陈皎的赢面还是很大的。”有人看向云溪梵选的石料做出这样的预测。
云溪梵选择的是一块龟纹石,不说能不能出灵石,就算能出灵石也不见得是什么品质好的灵石,而陈皎选择的是九纹石,九纹石是纹理石料中的至尊,只要切出灵石,就有极大的可能是上乘灵石甚至是极品灵石。一斤上乘灵石抵得上十斤普通灵石,一斤极品灵石抵得上十斤上乘灵石,抵得上百斤普通灵石,所以即使云溪梵手中的石料只有拳头大小了,赢云溪梵的局面还是比较大的。
陈皎停下手来,握着解石刀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他以为有灵石的,可是解石到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么大的自信了。
“还有机会,继续。”云溪梵抬手,示意陈皎继续解石。
“最后的部分了,纹理还很清晰,还是有可能的,解开吧。”不少老者都催促陈皎解开手中的石料,那毕竟是二十斤灵石买来的九纹石,不解开最后的石心,谁都不会离开。
解石刀飞舞,石屑纷飞,手中的九纹石越来越小,已经只有鸡蛋大小,可是还是没有出灵石,不过围观的人还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因为灵气更加浓郁了。
继续解石,鸡蛋大小的石料变成了只有鸽子蛋大小,然而除了更浓郁的灵气之外却依然没有灵石的半点踪影。
最后一层石皮脱落,九纹石被彻底解开,除了满地的石屑之外什么也没有……
“九是极数,极则生变。这枚九纹石中原本是有灵石的,只不过太过久远,早就化成灵气逸散掉了,现在只剩下一些染有灵气空壳罢了。”云溪梵终于开口解释道。
“你早就知道这枚九纹石中不会出灵石?”陈皎不相信,他是寻龙世家陈家的子弟,学的是最正宗的寻龙术,为什么云溪梵能看出来而他却看不出来?难道说云溪梵的寻龙术真的比他的厉害?他不相信!
“本来不知道,不过在你用点金手摸过那块九纹石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云溪梵并没有为难陈皎,反而耐心的解释道,“点金手点化过的石料只有遇上灵气的时候才会呈现出金光,你用点金手法摸那块九纹石的时候有金光溢出,这就是说那块九纹石中有灵气的存在。”
“不错,有灵气的存在不正说明九纹石有很大的可能出灵石吗?”陈皎的确是因为知道了九纹石中有灵气的存在才选择那块九纹石的,这有什么错?
“能蕴生灵石的石料都很特殊,石皮隔绝一切精神感知,石皮中的石云星子更是隔绝一切灵气逸散,正因为如此,灵石才会保存下来。你用点金手已经试出了九纹石里面存在灵气还会选……”云溪梵只是摇头,话并没有说尽,但是意思却很明白了,那就是说陈皎的寻龙术还没有学到家。
陈皎一拍额头,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面有悔痛之情。
云溪梵蹲下身子,将苏隐搬过来的龟纹石翻了个身子,问道:“还需要我将这块龟纹石解开吗?”
“我的九纹石没有切出灵石,你这龟纹石也不一定能出。”陈皎还不想认输,倒不是在乎那一点赌注,只是如果认输了岂不是承认了自己的寻龙术没有云溪梵的厉害?他丢不起这个人,陈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云溪梵点了点头,吩咐苏隐说道:“把它劈开吧。”
众人一愣,云溪梵说什么?把它劈开?
“是,公子。”苏隐抽出腰间佩戴的长剑,提肩运气,一声轻喝,剑落石开。
云溪梵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并不关心结果,或者说已经知道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