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快倒下了,左胸的伤囗还在出血,伤口太深,涂沫的金创药根本止不住,己经换了两条绑布了,过度地失血让我的头有点发晕,喉咙发干,水囊已倒不出一滴水,添了添干枯的嘴唇,望了下天上火辣的太阳,也许我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恢复下体力,夜里再行,可我明白只要停下可能我永远就呆在这里了。该死的,为什么会踫到百年一遇的大旱,走了这么久都是废弃的村子,没有看到一个活人,沿途的水井里连点水星儿都没有,我诅咒着这个老天。
好不容易爬上个小土坡,远处望去,西边隐隐约约有个庄子,我决定去那踫踫运气。
太阳落到树稍时,拐过最后一个路口,我总算挪到了庄门囗,但眼前崩塌的庄墙,倒卧的骇骨、焚烧后残留断墙残檐,丢弃的断弓残刀,告诉着我这个庄子己经被洗劫很久了。
希望破灭时的感觉我终于体会到了,失去最后一丝力气的支撑,我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突然想起庄里的水井我得看下,不然我死了不就亏大了。
捡起庄口一根断了一半的长枪,枪尖着地,柱着一步一挪的进了庄。
前面是什么,靠,是只狼,正张着嘴向下咬去,天哪,那躺在地下的是个小孩。热血上涌,我使劲将手里的长枪掷了过去,接着拔出了腰间的长刀,猛扑了过去。
狼被长枪带着飞了起来,发出凄冽地惶吼,可它还没来得及看到它的敌人,我的长刀就超脱了它。我很满意自已地爆发和速度,如果
不考虑这只狼瘦得只剩下皮和骨头的话,不过由于出力太猛伤囗又撒裂了点,血流得更多了,眼前有点发黑,对了,血,急忙将水囊拿出接了点狼血,忍住恶心灌了下去,虽然满嘴的腥气,但口渴的症状减轻了,缓了缓气,恢复了下力气,我转身去查看地上的小孩。虽然全身脏兮兮的,头发蓬乱,由于害怕紧闭着双眼,但从长长的睫毛和脸型看是个女孩,估摸也就六、七岁左右,不知为什么,从小从不对生人亲近的我觉得这孩子很亲切,也许这孩子受伤了,俯下身准备抱起这孩子找处地方检查一下,突然右手腕的疼痛顺着神经传入了我的大脑,多年的训练使我立刻握紧左拳准备向攻击者轰去,可看到是那孩子‘吻’着我,握紧的拳头不知觉得松开了,大脑在告诉我,我的血正在流出,这孩子正吸着我的血。不知何因,我没有愤怒、恐惧,只有怜惜,她肯定饿坏,就像当年的我躲在族人的尸身之下靠着族人的尸血避过了仇人的搜索,那埋在记忆深处的噩梦又浮现了出来,摇了摇头,力图甩掉脑海中的画面,凝目注视着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费力地举起左手理了理她的头发,渐渐地眼皮再也支撑不住,耷拉下来……
醒来时,我看见她正在用一个小炭炉烤制一块狼肉,发出阵阵香味,虽然炭炉的火较小火光很暗,但也足够看清我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一个土坑上面有一座坍塌的房屋正好遮住,很隐蔽外面的人很难注意到,摸摸胸囗发现伤囗己被处理,竞然缝了针,这让我有点吃惊,咬着牙我坐了起来,惊动了她,她跳上旁边的一块砖石上蹲着看着我。
“小妺妹,叫什么名字啊?”我打破了沉寂。
她摇了摇头。
“家里还有人吗?“
她又摇了摇头。
“当我妹妹,好嘛?“我突兀地脱口说了一句。
她愣住了,漂亮的黑瞳呆呆地忘着我。
我知道我吓住她了,但我想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我失去了亲人,在这个世界孤单地活着,四处漂泊,直到见到你的一刻,不知为什么给我一种遇见最亲的人的感觉,好像命中注定我们之间有一根亲情的纽带联接,我从小就想要个妹妹,愿意和我一起吗?”
她的眼扑闪扑闪地,良久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只觉得此时是我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刻,我对她说:“哥哥给你起个名字吧,哥哥叫沈瀚阳,男孩是太阳,女孩是月亮,我的妹妹有一种朦胧之美,沈月胧就是妹妹你的名字。”
我知道她肯定喜欢我起的名字,因为她连续念叨了十来声沈月胧,嘴角微微上扬,这应该是高兴地感觉,因为她脸上始终给人冰冷之感,令我感到惊奇的是她的眼瞳变成了紫色,也许这就是她的笑意,我决定了月胧的小名就叫紫儿,我要喊她紫儿一辈子,因为我家的小东西就要开开心心一辈子,这是哥哥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