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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跳崖

阴阳法王等人找来纸笔,伸手解去张小一的穴道。张小一暗自叫苦不跌,心道我哪读过什么邪神经书,有心胡乱瞎写应付了事,奈何没读过一本有关于武术的秘笈,不知从何下手。

阴阳法王见张小一迟迟不动笔,脸色游移不定,不由得一声冷笑,道:“小兄弟还是别要迟疑的好,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师兄弟着想。“阴阳法王一把抓过六猴儿,那六猴儿体弱身轻,被阴阳法王抓在手里,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阴阳法王道:“不若从你这位小兄弟下手如何。”阴阳法王一只大手捏住六猴儿得脖子,暗暗用力,六猴儿呼吸不畅,脸色发白,一双不大得眼睛直翻白眼。

张小一不禁勃然变色,心中愤怒难当,暗骂这老秃驴如此歹毒,苦于不是对手,只好委曲求全得道:“秃驴休要无礼,本道爷写给你看就是,不过你最好还是放过我这位小师弟,万一我被你扰乱心神,记错个十句八句的,你说如何是好呢?”阴阳法王听罢,哼了一声,道:“臭小子真是嘴硬,好,我暂时就放过你的这位小师弟,不过你写得要是稍有差池,休怪老衲无情。”言罢一把推开六猴儿,六猴儿正憋闷难当,此时被法王推到一旁,不住得大喘气,有种死中得活之感,想到这帮人看来是得不到邪神真经,绝不会善罢甘休,不由得替张小一捉急。

张小一心念电转,事到如今也只有乱写一通了,嘿嘿,我把最近读过得那本书凭着印象去编一编不就行了,想到这里,张小一拿起笔来,一番龙飞凤舞,写完之后把那根笔随手一扔。大叫道:“大功告成。”

阴阳法王与炎上人夜无幽等人急忙围拢过来观看,阅闭,都是你看我我看你,具都是失望愤怒之色。

张小一看此情形,心道不好。阴阳法王怒道:“小子,你敢骗我们。”夜无幽道:“看来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只有炎上人荧惑星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一脸平和牲畜无害得道:“那就让他见到棺材不就行了?”言罢身形一动,一掌击向旁边得一个道士,那道士躲闪不及,正被炎上人打到胸口,那人登时毙命,在一细看,只见那人满脸都是黑色,双眼紧闭,脸上竟似泛出丝丝黑烟,仿似被火烧过一般。

一众道士皆是又惊又怒,万没料到此人看似和蔼,却是如此毒辣,杀人如同切菜一般平常。柳青花娇笑道:“老烈火,看来你的烈火掌又精进了不少,这些年可是没有白活啊!”

张小一自幼孤苦无依,辗转流落到此道观,平时与众位师兄弟相处和睦融洽,犹如一家人一般互帮互助,此时看到一位师兄在一瞬之间就死在自己眼前,不由怒火中烧,身形电闪,拼尽全身力气攻向炎上人荧惑星。炎上人冷笑一声,道:“真是不自量力,以为我是等闲之人可比的吗?”就见炎上人一不慌二不忙,微微一扭,避开张小一的一拳,反手一掌打在张小一的后背。张小一就感觉到后背滚烫异常,身体不受控制得跌在了地上。若不是炎上人顾忌邪神真经没了着落,恐怕张小一就死在当场了。”

阴阳法王走上前去,一脚踏住张小一的后心,道:“你写还是不写?”张小一用手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决然道:“有本事就把小爷杀了,别说我不知道邪神真经得内容,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这帮孽畜。”

夜无幽大怒道:“看来你是不在乎你师兄弟得的性命了。”说话之间身形一动,亦如同炎上人一般打死了一人,只不过那人并不是满脸黑色,而是死的脸色苍白,全身被一层冰霜覆盖。炎上人暗赞夜无幽的九幽化骨掌端的是厉害,比之自己得烈火掌当真是不遑多让。

张小一接连看到两位师兄先后毙命,只觉得心头一股悲愤之情难以舒展,胸脯之间起伏不定,一口鲜血喷射出来。

罗刹女柳青花迈步走到张小一面前,道:“事到如今你还是说出来吧,何苦为了一本邪神真经把你和众位师兄弟的性命都搭进去?”

张小一一口鲜血喷出,抬起头看向柳青花,一字一句得道:“若然我今日不死,日后必定踏平烈火宫,碧水宫,小雷音寺,九幽派,我要让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在江湖中不复存在。”那柳青花听到此处,就看到张小一的眼睛精光四射,锐利非常,就似能穿透人心一般。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只见阴阳法王迈步走向一旁的六猴儿,伸手把六猴儿拎到张小一面前,道:“真是大言不惭,你就算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你难道不在乎你这位小师弟的性命吗?“六猴儿吓的体如糠筛,脸色苍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张小一挣扎着站起身,抬眼睛四望,只见众位师兄弟都是一副茫然无助,悲苦焦急的神色,在看到小师弟六猴儿被吓成这样。张小一心中顿时犹如针扎一般疼痛,只恨自己没有武功,不能保护道观众人,害的自己的这位小师弟受苦。

阴阳法王见到张小一沉默不语,刚要痛施杀手,这时只听到大殿中突然有人叫道:“真经在这里,你们来拿吧。”众人听到这话,具都朝那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一人身穿一身灰布道袍,银髯飘摆,手中高举一本经书,正是清虚道长。

只见那清虚道长将手中的经书往空中一抛,阴阳法王夜无幽等四人同时抓去,四人各抓经书一角,都想据为己有,用力一抓,那本书被撕成四份,各人手中都只有经书的一部分,四人迫不及待的向经书看去,都只觉书中的内容和张小一写的并无二致,才知道这本书原来是一般的心道经,随处可见。不由得都是惊怒交集。再去寻找清虚道长和张小一,已是人影皆无,踪迹不见。方才明白中了清虚道长的声东击西之计,只听见嗖嗖嗖的四声响动,四人已经是先后追出。

张小一看到那本书被清虚道长扔向空中,还没来的及想明白那本书如何到了师父手中。就觉得自己被人背起,连闪三下,张小一就感觉画面连续变了三变,再细看时,已经到了野外山道当中。

张小一俯身看去,就见清虚道长正在奋步急奔,当真是快若闪电。张小一惊道:“师父,你这是磕了药了还是打鸡血了,为什么跑的这么快?刚才的连续三闪是怎么回事,我白日里见了鬼了不成?”

清虚道长“淬”了一口,道:“都快死了还有这等闲心调侃你师父,你师父我是学会了邪神惊破天的移形换影,才变的如此厉害,要不然能带你逃命吗?“

张小一忽又想起一件事,焦急的道:“糟糕,你把我带走,观里的众位师兄弟怎么办?快快回去吧。”

清虚道长道:“看不出你平时调皮捣蛋,关键时刻还挺有良心,你放心好了,他们要找的就是我们两个,我们撒鸭子跑了,他们哪里还有闲工夫去为难观里其他人?就算想要拿观里的人威胁你我,也得先找到我们人不是?”

张小一一想也是,留在观里才是麻烦,终于放下心来。可是想到两位师兄的死,不由的又伤心不已,想到师父既然会邪神惊破天的武功,那必然是厉害非常,为何会见死不救呢?“刚要开口询问。清虚道长仿佛看透了张小一的心思,道:“邪神惊破天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几百年都未必出这么一个,你看师父像比别人多出几个脑袋那么聪明吗?就算师父我学会的移形换影,也只不过是影身法的一小部分,影身法我都没学全,你还指望着师父我能打败那些丧心病狂的大牲口们吗?当年传我武功的火工道人曾对我有言:三十六计,溜为上策,如果你学邪神真经的其它武功,只会招来杀身之祸,不若先教你影身法,就算有人发现为难与你,也能避世逃跑。哪知我还未学全,火工道人就被逼跳崖而死了。”

张小一暗道原来如此,想了一想,又道:“那晚我被狗熊追逐,是师父你救了我吗?”

清虚道长呵呵一笑,道:“当然是为师了,乖徒弟烤的烧鸡味道真是不错,难为你有这么好的厨艺。”

张小一听闻此言,忍不住问道:“那师父你一定会邪神真经的定身灵犀指了?再结合移形换影,岂不是可以轻松制住那帮牲口吗?”

清虚道长叹息一声,言道:“我内力修为不够,定身灵犀指虽然厉害,制住寻常之人还有一般的畜生自是不在话下,要知道那帮人可都是宗师级别的超级大牲口,我跟人家比,如同小孩拿着一把宝刀去宰大牲口,你认为为师有几成胜算?”清虚道长愣了愣神,又道:“那帮人不得到邪神真经,是不会放过观里众人的,我本打算现出身份,以邪神真经为饵,把他们引开,之后遁世隐居,断了他们这条线索,你的两位师兄也不会惨死了,谁知在你身上发生了诸多变故,唉!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或许是天意如此吧!”

张小一心痛莫名,想到今天发生的变故,知道自己恐怕在没有机会回到居住的道观了,不知何时才能和众位师兄弟再次相见,眼泪止不住的在眼里打转。

那山道崎岖不平,险峻异常,清虚道长背负一人仍是奔行如飞,如履平地。纵然和张小一说话,亦不闻丝毫气喘之声。张小一不禁暗暗称奇。片时,行至一处夹道窄小处,脩忽之间,只见一柄飞刀扑面而至,张小一眼力非常,看的清清楚楚,惊叫一声:“小心。”话犹未了,清虚道长早已经侧身躲过,只见前方走出一老者来,白发白须,尤其是一双眉毛,雪白修长,那老者站在窄道当中,挡住去路,不冷不热的道:“两位这是要到哪里去?老朽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还是快些将邪神真经交给我,否则你们休想从这里过去。”清虚道长只得停住脚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当真不让过?那就休怪贫道不客气了。看我的无敌旋风神腿。“话毕,只见清虚道长跳到半空,抬脚向那老者踢去。那老者哪里听过什么无敌旋风神腿,料想一定是高明至极的武功,正自凝神戒备,哪知那清虚道长在半空中一个回旋身,两脚落地后用力一蹬,箭一般的倒射而出。眨眼之间已经拉开了距离。白眉老者不禁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未及多想,从后边奋力急追。

清虚道长身背一人,丝毫不落下风,张小一也不禁暗暗好笑,道:“师父,你这打架的本事没有,逃命的本事可真称得上是天下无双了。”清虚道长未及答言,就见前方又有一人拦住去路,只见这人中上年纪,身形高大,浓眉大眼方海口,手持一根银龙棍,当真是威风凛凛,满脸的杀气。

清虚道长不得已停住脚步,那名老者也追踪而至。只听那名老者高叫道:“原来是木柳门长青子刘如风赶到了,来的正是时候,这个老道轻功了得,不若你我联手拿下这一老一少,逼他们说出邪神真经的内容,不知刘兄意下如何?”刘如风道:“好,有你金精派派主金太白鹤无双加上我长青子刘如风,定叫这两个杂毛老道插翅难逃。”

清虚道长看到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心中暗暗叫苦。张小一道:”师父快施展移形换影神功,否则那四个大牲口在追来,咱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清虚道长道:“徒弟,移形换影神功要是能无限制使用,你师父我还用的着这么辛苦吗?移形换影神功耗损内力巨大,等闲不能轻易使用,除非达到当年邪神惊破天先天修为的境界,你师父我自问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达到了。“

长青子刘如风见到这师徒二人一阵嘀咕,冷然一笑,道:“我劝两位还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就乖乖把邪神真经交出来。”

清虚道长见到两大当世高手前后夹击自己,腹背受敌之下,仍然强自镇定,苦思对策,张小一道:“师父,你放下我来自己逃命吧,他日将那邪神真经都学会了,想着给弟子报仇就行。”

清虚道长苦笑道:“那邪神真经精奥无比,就算为师倒退几十年,也未有把握学会十之一二,更何况现在为师一把年纪,已是行将就木之人,也罢,拼尽为师最后一口力气,也要救你逃出此地。”清虚道长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提起丹田真气。长青子刘如风和金太白鹤无双亦渐渐靠近,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刘如风的银龙棍横扫而至,金太白也是一掌击向清虚道长后背的张小一。哪知招数已尽,在一细看,哪里还有清虚道长和张小一的影子,两人互看一眼,具都吃惊的道:“移形换影!”长青子刘如风抬眼四望,就见人影闪动,清虚道长背着张小一已然到了金太白鹤无双的身后几百米开外,忙道:“在你身后,快追。”说完,刘如风一个筋斗越过金太白,率先追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奋力急奔。这时只见四道人影闪过,正是阴阳法王,夜无幽,炎上人,柳青花等人追踪而至。

张小一负在清虚道长背后,感觉到清虚道长后背衣衫尽湿,呼吸也变得沉重,喘息之声清晰可闻。那山道渐行渐窄,张小一抬眼望去,已经是到了山巅。只见山巅之上光秃秃一片,上有一块巨石卧地,清虚道长上去将张小一放在巨石之上,自己也倚着巨石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张小一暗道不妙,就听清虚道长气喘喘吁吁的道:“为师不行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两人,有道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好徒儿,你要是有体力就从另一侧去逃生吧,记住有生之年莫要踏足人世,这些人个个都势力庞大,耳目灵通,搜寻个把人等轻而易举,待为师休息片刻,一会去引开他们。”

张小一极目四望,就见左侧有另一条山道通向绵延起伏的群山,后面则是一处断崖,张小一挣扎着站起身来,走近观看,只见崖下云雾缭绕,视线被云雾遮挡住,不能看出深浅。张小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下扔去,半晌不见有丝毫动静传来,不禁颓然坐地,叹道:“果然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休说我现在身受重伤,就是平时让我吃饱喝足了,也未必有把握逃过这帮大牲口的追踪。”那清虚道长喘息已定,刚想负起张小一从左侧山道逃生,忽见人影连闪,六个人终于追了上来。

清虚道长暗自心惊,心道现在就算想逃,也是没有丝毫机会了。伸手提起张小一,退到那崖边上来。清虚道长惨笑一声,道:“乖徒弟怕不怕死?想不到我今日步了那火工师父的后尘。”张小一闻听此言,知道清虚道长是抱了必死之心。昂然道:“左右都是死,不过就算死,也不能让邪神真经落到这帮人手里。“

罗刹女柳青花上前道:“只要你们乖乖的交出邪神真经,我担保你们不会有事。”众人一个个的都随声附和道:“对,只要交出邪神真经,就会没事。”哪知话未说完,就见清虚道长提起张小一,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众人急忙上前观看,就见下面云深雾绕,白茫茫一片,哪里还有清虚道长和张小一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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