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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达摩心法

厉无极刚要痛下杀手杀死戴天立,忽听得有人高声喊喝,回头去看,只见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从树丛中走了出来,看这少年衣衫褴褛,还道是丐帮中人,可是身上虽然破烂不堪,却是异常干净,脸上白白净净,头发也是颇为柔顺。

一众乞丐也是面面相觑,心道这个少年并不曾见过,难道是新入的丐帮?看这少年柔柔弱弱,也不是身有武功的人,居然敢出言喊喝,胆气倒是不弱。来者正是张小一。张小一看到戴天立受制于厉无极,心下愤愤不平,大模大样的走到厉无极面前,道:“敢问前辈可是天罡圣人厉无极?“厉无极冷哼一声,丝毫没有把张小一放在眼里,道:“正是,小兄弟是哪一位,是来找死的吗?”张小一拱手抱拳,道:“久仰厉大人大名,大人英明神武,武功盖世,一个人就把倘大的丐帮掌控在手心里,小的真是佩服,佩服。”厉无极听得一头雾水,心下疑惑不解,道:“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是什么人,胆敢管本尊的事情?”张小一微微一笑,道:“我只不过是宁王府九千岁的心腹密探,暗中奉了九千岁之命在丐帮刺探消息,九千岁特别交代,要我伺机把丐帮的达摩心法和达摩剑弄到手,交给九千岁。”我自小被王爷秘密培养,厉大人不认得我,也是情有可原。”厉无极心下惊疑不定,知道九千岁速来忌惮自己,也晓得九千岁有一个神秘的情报机构,素来不为自己所知,难道此人当真是九千岁派来的?想到九千岁对达摩心法和达摩剑如此看重,也是暗暗心惊。张小一察言观色,看到厉无极有所迟疑,心中反倒是舒了一一口气,暗道我也是瞎猜,本就是怀着一丝侥幸心理,正想着如果形势不好,拔腿就跑,就算解不了丐帮的危机,凭我逃命的本事,自保也不是问题。看到厉无极并没有立刻拆穿自己,上前一步,又道:“九千岁常在我面前提起大人,说大人武功绝顶,对九千岁更是忠心耿耿,如果得到了达摩剑,必是第一时间交给九千岁,现如今大人对达摩剑势在必得,立此大功,以后飞黄腾达,青云直上都是不在话下,到时候还希望大人多多提携。“厉无极心中惴惴不安,心中一直在思考如何瞒住九千岁将达摩剑和达摩心法据为己有,对张小一的话置若罔闻,敷衍着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张小一心下一喜,看来这个厉无极相信我了,忽然发现厉无极眼神闪烁,杀机陡起,心中登时一紧,暗道看来厉无极是想杀我灭口啊,慌忙开口道:“其实我来此现身就是想告诉大人一件事情,当日我在丐帮当中卧底之时,偶然发现龚大长老将一份书卷藏于石台一处大石之下,我猜龚大长老对这本书卷如此看重,必是达摩心法了,于是趁人不在的时候,撬开大石,将那本书卷取了出来,一看之下,果是达摩心法,前几日已经交到九千岁手中,我就是不想大人在为达摩心法劳心劳力,只要得到达摩剑交给九千岁就行了。”厉无极本想把张小一杀了,到时九千岁问起来,就说张小一是死于丐帮之手,此时听到张小一已经把达摩心法交到九千岁手里,顿时失望以极,暗道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未必可信,转过头看向龚日庆,只见大长老龚日庆脸上果然现出讶异之色,眼神不住的朝一块大石看去,那块大石巨大非常,异常沉重,不是武功高卓之人,难以移开大石。厉无极心下不由得信了八九分,松手放开戴天立,迈步朝那巨石走去,运起天罡功,双手把那巨石轻轻抬起,随手扔到了一边。众人看的都是瞠目结舌,那大石足有几千斤之重,纵是合在场诸位的力量,推动那块大石都是异常费力,没想到厉无极轻而易举的就抬了起来。唯有张小一嗤之以鼻,心道我神仙都见过了,你这点伎俩只不过是毛毛雨啦,不过心中也是纳闷,想不通为何自己提到把达摩心法偷走之时,大长老龚日庆为何脸上会现讶异惋惜之色,难道说我误打误撞之下真的说中了达摩心法的下落?想到此处,也是暗自担心,有心想走过去观看,又怕厉无极陡施杀手,只是远远瞧着。

厉无极挪开巨石,看那地面松软异常,果是有被人挖掘的痕迹,对张小一的身份更无怀疑,不过心中仍是存有一丝侥幸的心理,不一探究竟始终是心有不甘,伸出两只大手挖了开来,过不多时,忽然双手触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见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子外观漆黑古朴,打开来一看,见到里边果然有一本书卷,上书四个大字,达摩心法!厉无极顿时一阵狂喜,强自抑制住内心的喜悦,看到左右无人在自己身旁,迅速的合上盒子,揣到怀中。暗道恐怕是张小一做事不够精细,拿到了假的达摩心法交给九千岁了。

厉无极偶得达摩心法,内心的激动之情难以言喻,哪里还有心思和丐帮众人计较,只是想快速离开,转身对张小一说道:“果然不愧是九千岁的心腹,九千岁有你这样的得力手下,何愁大事不成,达摩剑还是由你交给九千岁为好,到时候阁下在九千岁面前又立新功,升官发财不再话下,本尊就把这个机会交给你吧。”言罢转身就走,步履如飞,转瞬间去的远了。

张小一一脸的诧异,方才远远观看,厉无极似乎把什么东西揣到怀里,对我是九千岁安排在丐帮密探的身份也不在怀疑,难道厉无极阴差阳错之下真的得到了达摩心法?心下疑惑不解,看到厉无极走的甚是着急,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暗道好险,忽然听到一阵急乱的脚步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丐帮众人迅速围拢过来,转瞬之间把张小一围了起来。张小一看到众乞丐都是一脸的气愤难当,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心叫不好,看来丐帮真的把自己当作是那九千岁的密探了,看那厉无极的神色,好像是真的得到了达摩心法,纵然能证明我不是什么九千岁的密探,恐怕丢失达摩心法的这笔账也要算在我头上了,想到此处,心里边登时惴惴难安。一个白净面皮五短身材的胖乞丐怒声喝道:“臭小子,在我们丐帮混多长时间了,竟然帮着通敌卖国的九千岁做事,今天丐帮就要清理门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张小一问心无愧,昂然道:“我自来都不是丐帮中人,也不是什么叫花子,今天出面,也只不过瞧在各位为国为民的份上,心下佩服,对你们死去的帮主荡魔大剑苏风甚是敬仰,我是九千岁的心腹密探也是瞎编乱造,子虚乌有的事情,还不是想帮着诸位引走厉无极?“一个长脸高挑身材的乞丐道:“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能证明你不是九千岁的密探?”张小一哈哈大笑,道:“我虽然不能证明我是不是什么九千岁的密探,可是要证明我是不是在丐帮做卧底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敢问在场的诸位可有一人认识我的?”一众乞丐皆是摇头,表示没有一个人认识。那胖乞丐心下明白过来,没有人认识张小一,在丐帮做卧底的事情自然是没有了,脸上一红,道:“我是丐帮四大护法长老排行第三位的追风腿何三,敢问少侠名姓?”张小一道:“我叫张小一。”这时龚日庆迈步走了过来,脚步轻浮,身旁有两个乞丐搀扶着,原来龚日庆晚上去宁王府刺杀九千岁,宁王府高手如云,又遇上了天罡圣人厉无极,若不是厉无极想独吞达摩心法和达摩剑,故意放走龚日庆,厉无极紧随其后,跟踪而至。龚日庆自觉受伤极重,需要调养数月,可是丐帮人多势众,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龚日庆自知已经无力挑起丐帮大梁,帮中四大长老又是各自不服,是以才会急于比武选出下一任帮主,没想到厉无极跟了过来,比武大会也被破坏,若不是张小一出来打破僵局,后果实是不可设想。

龚日庆步至张小一面前,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胆色,老朽真是佩服,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今天的事情也是丐帮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龚日庆指着张小一对丐帮众人道:”这位小兄弟命字叫张小一,对咱们丐帮有救命之恩,希望众位兄弟牢牢记住。”又对张小一道:“小兄弟今后有什么难处,只管开口,只要是我们丐帮能够做到的,定当鼎力相助。”说完又把丐帮重要的人物给张小一逐个介绍了一遍,原来那瘦乞丐名叫李刚,手持一根镔铁棍,因三十六路八卦棍使得是出神入化,顾称作八卦棍李刚,是丐帮的第四位护法长老。神风腿何三虽是身材肥胖,却是轻功了得,要不然因何被称作神风腿?受伤的戴天立却是第二护法长老。还有一人生的却是方面大耳,骨骼宽大,身强力猛,一双拳头也是厉害非常,被称作铁拳腾田刚,位居四大护法之首。龚日庆却是三代元老,辈分颇高,武功资历具都在四大护法之上,在帮中也只是仅次于帮主,荡魔大剑死后,帮中事务都落在龚日庆手中。

张小一听完龚日庆介绍,看到月近中天,时候却是不早了,对龚日庆言道:“区区小忙,何足道哉,天色已晚,我该回家睡觉了,各位还是早早休息了吧。”言罢转身欲行。只听龚日庆道:“少侠留步,老朽还有事相商,希望少侠稍等片刻。”张小一暗想不会是为了达摩心法的事情找自己算账吧,算来自己也是无心之过,终不能把这事情丢在我头上。想到这里,止住脚步。

龚日庆吩咐众乞丐把死者好生掩埋,伤者抬下去治伤,又嘱托众丐以后自当小心行事,交代完毕之后,遣散众丐。月光下只剩张小一和龚日庆,龚日庆环顾四望,确信周遭无人,对张小一道:“跟我来。”说完走到刚才厉无极挖土的地方。龚日庆面现疑问之色,道:“小一兄弟是如何知道我把达摩心法放在此处的?适才怪不得众人对你说是九千岁的卧底确信无疑,不管是也不是,终究是你的出现帮了丐帮的大忙,老朽只是想不明白,九千岁的心腹密探又为何帮助丐帮呢?”张小一道:“其实我也是信口胡说,没曾想前辈真的把达摩心法放在此处了,看来那厉无极也是碰上了****运,一切都是天意使然,你可不要怪我。“

龚日庆呵呵一笑,道:“看来你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太过于巧合了,若不是我看到了厉无极拿走了那个黑色的盒子,还真以为你是宁王府的密探,把达摩心法偷走了呢。”

张小一叹道:“那还不是一样被厉无极拿走了,总之是丢了,谁拿走的又有什么分别?”

龚日庆指着刚才厉无极挖过的深坑道:“小兄弟,你接着往深处挖一挖。”张小一看了看这个深坑,心道达摩心法都被厉无极挖走了,莫非这下面还有别的宝贝?可是还能有什么宝贝比达摩心法更加重要呢?张小一好奇心起,甩开双手费力去挖,幸亏土壤松软,挖起来也不是特别费力,挖了一会,忽然手中触到一个硬物,张小一拿出来一看,见是一个普通的木质盒子,远不及刚才厉无极拿走的那个雅致古朴,张小一伸手递给龚日庆,道:“前辈要找的是不是这个盒子?”龚日庆道:“你打开来看一看。”张小一闻言打开木盒,从盒子里取出一张画卷来,打开画卷观看,只见这花画卷略显黄色,画上却未曾画有任何东西,而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张小一借着月光细细观看,这才发现画卷上有达摩心法四字,心中登时一片雪亮,暗赞龚长老真是高明。原来当初龚日庆觉得自己悟性不高,始终不能参透达摩心法的高深秘诀,又考虑到自己年纪老迈,想要记在心里又是不能,左思右想之下,只好把达摩心法藏起来了,又担心被人发现,为了以防万一,准备了两份,一份是真,一份是假,真的埋在下边,假的埋在上边,纵是被人发现达摩心法的藏匿之处,谅来也不会有人想到下边还有一份才是真的达摩心法。

龚日庆道:“这份真的达摩心法就交给你了,现如今丐帮群龙无首,帮中又都是一些资质平庸之辈,无人能担当帮主之位,今天若不是有小兄弟在,恐怕丐帮就此覆灭也说不定,看小兄弟智勇双全,又有一副侠义心肠,希望小兄弟若能参透达摩心法,有朝一日成为绝代高手,还望小兄弟你能继承帮主之位,把丐帮发扬光大,不致在我手上覆灭。”张小一道:“这达摩心法是丐帮的镇帮之宝,我如何敢拿走,实不相瞒,我张小一在江湖上仇家甚多,朝不保夕,又如何能担此大任?还望大长老另选高明。”龚日庆道:“达摩心法为红龙道人纪念达摩老祖这位挚友所创,火龙道人和达摩祖师都是惊为天人之辈,如若你能参透达摩心法,未必不能超越邪神惊破天,放眼整个江湖又有谁能是你的敌手?你仇家甚多,更需要修炼达摩心法,就算不为丐帮,也应该为了你自己考虑。”张小一一想也对,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有我张小一的这条命在,定不让丐帮就此陨灭,一定把丐帮发扬光大。”

龚日庆欣慰的点点头,道:“我受伤甚重,需要闭关调养一段时间,长则一年,短则七个月,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好了,你去吧。”言毕缓缓的合上双眼,再不管张小一。张小一在地下磕了一个头。将达摩心法揣到怀里,看那月上树梢,四下寂静无声,已近黎明了,迈开大步,径回顾小花家,回至屋中,点上蜡烛,拿出达摩心法仔细阅读,只是觉得读上去艰涩难懂,读完之后仍是觉得懵懵懂懂,不知所以然,不觉得一阵困意袭来,倒在床上就此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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