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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看病

张小一看到黄世林对顾小花动手动脚,心怀不轨,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伸手把黄世林推开。黄世林身后的一众家丁看到自家少爷被人欺负了,气势汹汹的围拢过来,把张小一和顾小花母女俩围在了当中。黄世林冷笑一声道:“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管本少爷的闲事,原来是一个臭乞丐,我看你是皮子紧了,想让本少爷给你舒舒皮子吧!”张小一笑眯眯的道:“就凭你手下的这些臭虾米烂鸟蛋,可不是小爷的对手。”顾小花感激的看着张小一,道:“谢谢这位大哥哥了,他们人多势众,大哥哥还是别理他们,赶快走吧,这病我们不看了。”张小一道:“小妹妹你先扶着你母亲到旁边歇息片刻,你母亲病重,不看可不行,你忍心你母亲受这病痛之苦吗?”

顾小花自小和母亲相依为命,父亲早亡,又无兄弟姊妹,孤苦无依之下,早没了主意,眼见母亲病重,虽是心急如焚,叵耐世态炎凉,又得不到别人的帮助,反而受到别人冷眼旁观,又被别人来欺负,心里边顿生万念俱灰之感,心道若是母亲病亡了,我自己孤身一人,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了,到时候一死了之,跟随母亲而去就是。看到张小一和自己素不相识,居然挺身而出,心里也是颇为感激,待看到张小一年岁不大,身材瘦弱,衣衫褴褛,又能帮的了自己什么,不免又有一丝失望,想到黄家家大业大,是本镇的一霸,平日里张扬跋扈,欺行霸市,欺男霸女,众乡民都是敢怒不敢言,此刻张小一被一众家丁围拢住,更是担心。生怕张小一被黄家给打死了。听到张小一话语当中极是镇定,也只好忐忑不安的把母亲扶到一旁。

张小一见到那母女俩躲到一旁了,放下心来,双手环抱,仰着头,大大咧咧的道:“呔,我说黄家小儿,咱俩打个赌怎么样?”黄世林也是好奇心起,心道这小子就要被群殴了,还有心思和我打赌?道:“臭小子,你想怎么赌?”张小一俯身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子儿,道:“一会小爷把这块石子儿扔到空中,在石子儿落地之前,我要是能把你的这帮狗腿子全都打趴下了,你就给我十两银子。”黄世林冷哼一声,道:”臭小子吹牛不上税,你要是打不趴下呢?“张小一道:“这颗石子落地之后,你的狗腿子只要有一个站在这里,小爷我认打认罚,杀剐存留悉听尊便,如何?”黄世林心里一阵纳闷,看这小子瘦瘦弱弱的,一阵风就要吹倒的样子,我这些家丁个顶个的身强力壮,伸出的胳膊比你大腿都粗,这小子早上出门肯定是忘吃药了,欣然答应道:“好,这是你自己找死,本少爷就成全你。“围观众人都是唏嘘不已,都想着这个小哥恐怕是被吓傻了。顾小花更是暗暗担心,心说这不是作死吗?转过头去不忍去看。

一众家丁都是撸胳膊挽袖子,个个脸上都气的发紫,这明摆着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待会非得打的你满地找牙,让你知道马王爷是有三只眼的。

张小一将那枚石子儿向上用力一抛,身形陡然转动,众家丁也是齐涌而至,这些家丁虽然生的膀大腰圆,也练过一些简单的功夫,终究也比不得江湖当中的一些寻常角色。众家丁只觉得眼前一花,张小一轻而易举的闪过这些拳脚,出拳如电,纷纷打在众家丁的肚子上,一众家丁都是捂着肚子瘫软了下去,张小一伸出一只手掌,那颗石子儿刚巧落到手上。

围观众人都觉的吃惊不已,一个个张大了嘴合不拢来,场上瞬间变得安静无比,过得片刻,人群当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好”,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都是鼓掌喝彩,这些人平日里被黄府欺负惯了,此刻才觉的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看到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都是幸灾乐祸,叫好鼓掌格外卖力。

顾小花听到欢声雷动,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转过头来观看,只见张小一稳稳当当的站在中央,旁边都是蜷缩在地上”哎呦“不停的家丁。心里边又是惊讶又是高兴。

张小一一边抖动手上的石子儿,一边洋洋得意的道:“怎么样黄少爷?小爷的这一手还中看吧,十两银子你是打算让小爷过去拿啊?还是自己给我送过来啊?说完一脸阴笑的盯着黄世林。黄世林惊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看到张小一阴测测的盯着自己看,全身登时一阵颤抖,冷汗直流,两只手不停抖动,鸟笼子都差点掉到地上。哆哆嗦嗦的伸出一只手伸入怀中拿了十两银子,也不敢让张小一过来拿,更不敢去送,抬手扔了过去,张小一一把抄到手里,掂了掂,转身扶起顾小花母女,对那李管家道:“现在我们去看病总可以了吧。”说完也不理会一众人等,扶着顾小花母女迈入慈善堂的大门。李管家急的只是搓手,有心让张小一进去吧,又怕得罪黄世林,也没有合适的理由阻止张小一,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张小一步入门内。

黄世林惊魂甫定,冲着那地上的家丁骂道:“都是一群废物,竟给黄府丢脸了,要你们有什么用?”见张小一扶着那对母女走入慈善堂,这才咬牙切齿的道:“臭小子你等着,本少爷不报此仇誓不罢休。”言罢也不去管李管家和地上的一众家丁,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张小一和顾小花母女步入内堂,屋里面药草味十足,此时正值晌午,从柜台那里传来阵阵打鼾的声音。张小一走过去观看,只见一个半大老头儿正躺在一张老爷椅上睡觉,头部歪斜,嘴巴微张,口水直流,好像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一般。张小一见这厅堂里并无别人,料想睡觉的这位就是大夫。刚想开口叫醒这个半大老头。这时李管家匆匆而入,道:“少侠稍等片刻,我们家掌柜的正在睡午觉,平日里吩咐这个时间不能打扰他休息,指着旁边的一张长凳,道:“不若你们先在这张长凳上休息片刻,待我家掌柜的醒来,在看病不迟。”说完竟自去里屋拎了一壶茶水过来,道:“少侠见谅,您先喝点水歇歇脚。“

张小一帮扶着顾小花母女俩坐下,欲待将那大夫叫醒,又怕那大夫生气之下看病敷衍了事,不能尽心尽责,向那妇人道:“大娘,您在这坐一会,身体还受的住吗?”那妇人眼神迷离,虚弱无力的道:“受的住,这么多天都挺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三刻了,小伙子,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了,真是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顾小花亦是感动的热泪盈眶,哽咽着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要是小女子能够做到的,愿意当牛做马服侍终生。”

张小一呵呵笑道:“我可不是白帮忙的,想拜托小妹妹和大娘一件事,不知能否答应在下?”顾小花脸色一红,暗道这小哥不是要赶鸭子上架让我嫁给他吧?不禁抬眼睛看了几眼张小一,又慌忙低下头去。张小一虽然脸上抹了一层灰尘,仍是难以掩盖其俊秀的脸庞,十足十的大帅哥。顾小花一直忧心忡忡,又被那黄世林出言调戏,又是担心害怕,对张小一一直未曾细看,此刻一看之下,登时觉的心如鹿撞,低声道:“只要是小女子能够做到的,莫有不从。“

张小一道:“小侄现在流离失所,也没个安身之地,不知道大娘方不方便收留在下一些时日?”中年妇人言道:“只要你不嫌弃舍下简陋,饭食粗鄙,住多久都可以。”顾小花听到张小一只是想住一段时间,心里隐隐的有一丝失望,又想以后能和张小一朝夕相处,也是暗自高兴,道:“还不知道大哥哥名字,从哪里来呢?”张小一道:“我叫张小一,自小父母早亡,辗转漂流到这里。”顾小花心道那就是没有住的地方了,开心的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小一哥吧,以后小一哥就把我家当作你自己的家,一直住下去都行。”张小一道:“多谢小花妹子。”

张小一听到那鼾声正浓,料想大夫一时三刻也不会醒来,想到自己腹中饥饿难当,和顾小花母女俩招呼了一声,独自迈步走到上街上去买吃的。出得门外,街上的饮食小吃店甚多,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得味道,张小一怀揣着十两银子,也算是有钱得主儿了。找了一个门面还不错的饭馆,点了很多菜,风卷残云般的全都吃了个精光。那店小二看的只眨巴眼,心道这主儿八成是饿死鬼投胎,居然一个人吃这么多。张小一吃完之后打了个饱嗝儿,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懒洋洋的站起来。恐怕顾小花母女也饿着肚子,又买了一些糕点吃食,路经一个杀猪宰牛的店铺,心道老大娘病了多时,也该买些肉食来补一补元气。径直奔那肉店而来。只见门前一副肉案,挂着几条猪肉牛肉。那屠夫满脸油光,光着膀子,手里正拎着一把杀猪刀。那屠夫随手扬起手里的杀猪刀,却是轻轻落下,浑不着力,仿似切豆腐一般,竟然没有丝毫声音。杀猪刀刀背乌黑发亮,刀刃却是白光闪烁,隐隐的透出森森寒气。

张小一被那杀猪刀吸引,忽觉肚腹丹田处一股热感蠢蠢而动,头脑中浮现出一个声音说道:“去拿起那把杀猪刀来,拿起来,拿起来……。”屠夫看张小一茫然的走过来,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刀,忍不住的道:“客官是来买肉还是看刀?我这把杀猪刀可是祖传的,打死都不卖,买肉欢迎,买刀您还是去别家吧。”张小一听那屠夫开口说话,心中一震,清醒了过来。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把杀猪刀如此感兴趣。只觉的那把杀猪刀有种说不出的魅力,忍不住的就想拿来据为己有。张小一买了一斤猪肉,生怕自己把持不定,再把人家的刀给夺了,匆忙的转身离开。

回到医馆,只见顾小花母女俩正站在柜台前和那大夫说话,那大夫已然醒了,顾小花见是张小一去而复返,脸上焦虑的道:“小一哥你总算回来了,这名大夫还未看病,就先要一两银子,说是出诊费,小一哥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哪有还没看病呢,就先要起钱来了,一两银子可是够穷苦人家吃上一个月了。我们又哪里有这么多钱,纵然是有,也舍不得出这么多钱啊。”说着话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张小一迈步走到近前,安慰道:“不打紧,只要能把病治好,多少钱也无所谓。“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两散碎银子,递给了那名大夫。大夫喜滋滋的接过那一两银子,道:”这才对嘛,没有钱看什么病,大夫也是很辛苦的,天下得病的千千万万,谁能没个大病小情的,如果都不收钱看病,每天来的人络绎不绝,大夫不都得累死了?我说的对不对,小兄弟?”张小一嘿嘿一笑,道:“看阁下仙风道骨,穿着打扮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神医,放心吧,只要能把大娘的病看好,多少钱我们都有。“

大夫闻听此言,暗道我一会随手开一些药,末了就说是些名贵药材,大价钱卖出去,想到又有一笔外快收入了,心里止不住的一阵高兴。

大夫把完脉,眉头皱了皱,道:”这位妇人是感染了风寒之症,本来不是什么大病,可惜看的有点迟了,导致风寒入骨,不大好治啊?”顾小花焦急的道:“求求您了,大夫,只要您治好我母亲的病,大恩大德铭记于心,以后一定好好报答您。“张小一又摸出二两银子,伸手递过去,道:“辛苦大夫了,劳烦大夫给好好看一看,凭着您的一身医术,这点风寒之症还不是小菜一碟?”那大夫接过银子,道:“这个自然,待我开一些名贵的中草药,看这娘俩也不容易,给你们打个八折,吃下之后包管药到病除。”说着话起身随手抓了一些草药。包扎一下,递给了顾小花,又说了些熬药吃药的的注意事项,开口管张小一要了五两银子。张小一心说这倒好,十两银子就这么花完了,这大夫心可够黑的,都有点怀疑这大夫是不是事先知道自己兜里有多少钱,所以才要这么多的?又一想还好没多要,只要能把大娘的身体治好,这钱就不算白花。”想到这里,心下一宽,也不去计较那大夫坑了自己多少钱,一手拎着糕点吃食,一手帮搀扶着大娘,和顾小花走出医馆,慢慢的朝顾小花家走去。拐过几处街角,前面现出一个院落,当中有几间小屋,端的是破破烂烂,好似一阵大风都能刮倒一般,院子里种满了蔬菜,屋子前还有一些花朵,引得一些蝴蝶蜜蜂在院子当中飞来飞去,一片生机盎然,也是为这个家平添了不少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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