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灿进了医院,被打成植物人。
施暴者是她的老公。一名家庭暴力者。
阿灿从来没有和我们聊过她老公。现在她真的无法说话了。
伤残证明是医院出的,上面写着这些伤痕是人为造成的。
我们杂志社又少了一人,语盈忙着像总公司求救,要求派人或者自主招聘。公司同意了我们自主招聘。
但是关于知道阿灿家暴的事情少之又少,只是偶尔听到一些消息,譬如他老公每天都要打她一顿,有时候还要吊起来打,打她的时候还当着孩子的面。据说,阿灿也曾自杀过,被她老公发现了又打了一顿,那次打了最凶,打断了三根肋骨,现在想来她常常穿长袖还经常请假也是有原因的了。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婚姻。
阿灿为什么不离婚?
我忘了,她常常提到,她有两个孩子。是啊,作为一名母亲,也许想保住的不是她的婚姻,而是她的孩子,可是最终却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让孩子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好吗?那些常常拿孩子作借口的真的是为孩子考虑吗?
离婚后,再艰难,至少不用担惊受怕。
阿灿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她再也听不到我说的话。如果她肯说,哪怕一点点,也许我们就会劝她。可她装的跟没事的一样,怎么也让我们想不到。
这是中国女人的命运吗?时代已经在进步,可是思想还停在原地。
我和磊磊悄悄离开医院,看到了阿灿的老公和孩子。她的老公长得那么斯文,那么弱小。一旁的民警正在有说有笑。
磊磊说,作孽啊!
后来,听说她的老公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老家,阿灿被自己父母带回家照顾。阿灿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当语盈带着两个新招聘的90后大学生进来,这个死气沉沉的办公室变得比以往更加的朝气蓬勃。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地球还是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