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5月7日,柏林郊区的一个小村庄中,有一户人家显得格外特别,院子里、屋子前,屋子内都充满了由大红灯笼所发出的红光。虽然这栋房子年久未修,外墙上都是历经多年风雨的痕迹,但是这大红灯笼的红光给了它一种别样的美感,不再孤独。
“哥哥,你在干什么呀?”一个4岁的短发小女孩带着甜甜的声音说。“别过来!”一个14岁的男生站在高竹椅上拉着灯笼说,“很危险的!”“那你这个不危险么?”小女孩那充满童真的水汪汪的眼睛在灯笼下显得格外中国风。那男生挂完灯笼后从竹椅上跳到小女孩面前,“月月,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小女孩吐着舌头不清不楚地说:“哥哥爹(的)生日。”男生捏了捏“月月”的脸,“就你啥都知道。”
“赵国忠!”男生身后不远处传来声音,“可算是找着你们家了!”一个一米六几的男生在院门口朝赵国忠喊道。“哟!老黄,这么早!”赵国忠转过头看清他之后说。“对呀,我怕迷路,就早些来了。”小女孩见到这个陌生的男生,两只小手紧紧地握着赵国忠的手,抬起头可怜兮兮地问:“哥哥,他是谁呀?”恰巧此时黄贵纵走至赵国忠面前,他看了看赵国忠旁边的小妹妹,问,“老赵,这个是你妹妹?”“对呀。”赵国忠笑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么,难不成你忘了”黄贵纵蹲下来,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女孩,“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女孩小小声地嘟囔了几句,但完全听不清。“声音大点,都听不到。”赵国忠低下头看着她说。小女孩抬起头无助地看了看赵国忠,又看了看黄贵纵,往后退了一步,手仍抓着赵国忠的手臂,“小女子名赵桑华,私塾名为赵景璧,出生于江西,老家在河南。”“哇!老赵,你妹妹这么厉害。”“那是!,你也不看看她哥哥是谁。”赵国忠说完话后朝黄贵纵旁瞄了一眼,“哟!老江和小韩也到了。”“老江”大老远地就看见了黄贵纵的背影,心里头想着,那这一定是赵国忠家了,于是边跑边喊,“老赵!老黄!”“老韩”见他跑起来了,自己也跟着跑。看他们两个离自己越来越近,赵国忠碰了一下赵景璧,“进屋告诉爹,来人了。”赵景璧没有说话,不舍地松开手,去找父亲了。“老江”的速度快,没几秒就跑到赵国忠跟前,“怎么样,快么?”“那肯定快啦,大哥可不一直排在第一嘛!”赵国忠随意地阿谀奉承一下。“老江”环顾了一下四周,“嗯,院子不错。”“哪里话?”赵国忠轻捶了一下“老江”,“咱哥几个谁不知道就你江政祥家里有钱。你家在长沙的那三大院子,把我这个院子,黄贵纵他那个窝,韩缓信那个屋子加起来,也就只有你那个院子的地方那么大。”
“欸!老赵,咋就我家那个是窝?!”黄贵纵表情一变,而韩缓信听到这话乐了,“哎,我还比你的好些。”
“说什么说!没你的事!”黄贵纵把话锋转向韩缓信。
“老赵,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哈。”江政祥的表情略为严肃了起来。
“没有的事!就是我说的,咱仨的加起来也就你在长沙的那仨大院...”
“老赵...”
“我还没说你家里头的那些个摆设呢!”
“你够啦!”
“得得得。大家都公认了啊,江政祥他家里的院子最大。”赵国忠边说边指着江政祥。
“行行行,就我家的最大,就我家的最大!行了吧!”江政祥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怼赵国忠了,“那一起进你屋子咯。”“不!”“怎么?”“等人。”
“叭——”赵国忠指着门口那辆刚刚到还正在按喇叭的黑色车,“看这!曹操的车!说到就到!”
车上先下来一个一米七六的男生,文质彬彬的,一下车就先朝驾驶员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说了句:“谢谢老师。”接着又下来一个一米七八的比较胖的男生,朝驾驶员旁的玻璃挥了个手,说:“谢谢老师。”。最后一个一米六几接近一米七,肤色稍微偏黑的男生下来了,头也不回,正准备关门的时候,他又把头伸进车内,像是在听去什么信息,随后头又缩回去,把车门一关,神气十足地走到车子的后备箱,把那两个提前出来的男生一起叫了过去。他们从车子的后备箱内拿出了十把毛瑟步枪,朝赵国忠走去。
“哈!你终于来了!陈克数!”赵国忠展开双臂向陈克数走去,边走边说。那个偏黑的男生看赵国忠走过来,左手旁的两杆步枪一甩,故作射击的样子,半跪着端好枪。赵国忠先是一惊,“哟!还带枪呀!”,继续向陈克数走去。陈克数“哈!”了一声,右手马上拉栓上膛,瞄准赵国忠的头,赵国忠放慢了脚步,双手缓缓举过头顶。陈克数不动,赵国忠突然大喊:“李聪!”接着蹲下朝右前方翻滚了过去。那胖一点的男生听到后,匆忙拉栓。这时陈克数已经将枪口对准了他,“砰~”,陈克数口头“打枪”。
“啊~,我死了。”李聪说完吐了下舌头,后仰了一下。赵国忠一骨碌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陈克数身旁,“不错,这枪的品质和你的嘴搭配的不错。”“呵!知道么!这枪!可是李富光他爸的工厂生产的!”陈克数把枪立起来说道。“你拿这来干嘛?”“玩呀!”赵国忠尴尬地点了点头,正想着把陈克数他们这一伙子人请入屋内,远处却一块小石头朝着赵国忠的方向高速砸去,险些命中赵国忠。赵国忠瞥了一眼落在脚旁的石头,立马皱起眉头朝石头飞过来的地方望去。
此时,又一辆黑色的大众车停在院子门口。首先“蹦”出来的是一个一米七五的男生,身上带着一股浓厚的运动员的气息,人也长得格外精神。他一下车,就朝着赵国忠那以一个足球运动员的姿态奔去。接着就是另一个一米七四的,身材略胖,留着刘海,长着长过耳朵的头发,整个人昏昏欲睡的样子,却隐隐约约地有着一股满清皇室的气质。最后一个下来的,是为一米六三的男生,虽然比赵国忠他们矮,可他却和李聪、江政祥、程公全一样,比他们都大一岁,其父亲是柏林境内的一所较为知名的工厂的老板,在1929年-1933年的经济危机下,仍然能勉强办下去的人,在其父亲的影响下,也懂得了些经商营业的巧招,在这一圈子人中显得颇为成熟。
他刚把车门关上,驾驶员已下车候在车门旁边了,他轻声吩咐了些什么,随后就见那驾驶员从车中“变”出十顶钢盔。
“哇!李富光!你连钢盔都来过来了!”李富光边走边笑着说:“怎么样?M18型。”赵国忠正想说话,那驾驶员竟快步移至李富光身前,“你们这群人!把枪放下!不许你们伤害我家少爷!”“没事!他们不敢开枪。”那驾驶员仍然紧绷着神经,“把枪给我放下!听见没有!不然...不然我们大广西桂系老大,李济深大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众人一脸懵逼,赵国忠指着陈克数手中的枪,面无表情地说:“这枪...呃...是假的...而且貌似没有子弹...”驾驶员看着像是惊慌到了极点,就要崩溃了,“我不信!你们这帮子拿着枪想害我家少爷的——混蛋!小小年纪就想来骗我!呸!门都没有!”驾驶员骂的时候还喷着唾沫。“你给我退下!”李富光冷静却不失严肃地说道,“要是所有人都想你这么整,我们李家的生意还怎么做!”那那驾驶员脸色一变,退到了李富光身后,不再说话。
一直在后面待着的江政祥和黄贵纵可懵了,黄贵纵拔腿跑至赵国忠身旁,问道:“老赵,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呀,你们班上的人么?”赵国忠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富光,因为在班上他从未见过李富光这么神气。
“忠儿!”一个皮肤稍稍偏黑的中年男子,牵着赵景璧的手在主厅门口叫道。赵国忠连忙回过头喊了声爹,接着又看到了陈克数他父亲,顺着又敬了个礼,喊道:“陈校长好!”那陈校长笑着快迷上了眼,伸出右手示意赵国忠把手放下,“好好好,你们同学几个的,那什么,先玩着,啊,我与你父亲谈谈你的学习问题。”陈校长还特地伸出手指了指赵国忠。赵国忠心头一惊,但是又想着今天是自儿的生日,父亲应该不会说些什么,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转过身去朝他们喊:“大家伙的过来!玩!”
陈校长看着这帮子学生在赵国忠的号召下都“集合”去了,笑了笑,“还是你儿子有这个领导能力!哈!”赵项相视一笑,自谦道,“陈同志过奖了。贵公子也厉害,数学比他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哪里,综合水平才是正道!”“那也是陈总书记的大公子厉害呀。”赵项见陈校长正张口准备说,赶紧先抢下话头,“不说了,说正事,请。”这么短暂的交流之后,赵项把陈校长请到了主卧室。陈校长刚坐下就说:“德国最近的局势变化的快,所以你要小心,千万别被NaZi党的人给抓住了。”赵项一脸严肃,“多谢陈同志的关系,我会注意的。”陈校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是很想继续在德国待着,继续学习。但是...这个...党组织觉得你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实在是有些危险,就托我给你定了张1934年8月2日的机票,飞往上海的。”“这...中央有什么...”
赵国忠给九个人分好枪和钢盔,才发现没有子弹,有点气愤地带着仇视的目光瞪着陈克数,问:“子弹呢?!”陈克数被吓着了,从两边的口袋里拿出两袋子共计250发“子弹”的袋子,赵国忠一把夺过这两个袋子,拿着就倒,“每个人二十五发!每个人二十五发!”这250发“子弹”在20秒内被哄抢而光。“好!我现在再说一次整场游戏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