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帝丘所有的王公贵族昨日开始,都早早地开驻到五鹿,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今天是卫国王室的秋季田猎,地点就在帝丘北边的五鹿之地。
姬黛在行军大辕中用了些早餐,还别说,小茵的手艺是越来越好,这丫头照顾姬黛极其用心,早早的就起床给姬黛准备了饭食,用铜鼎和炭火温着,只待姬黛锻炼回来,洗漱过后,便可直接用餐。
今天是卫国王室和大臣们的子弟,参加秋季田猎的日子。姬黛今日披甲戴盔,一套精铁打造的锁子甲,上面按照姬黛的要求,涂上不反光的黑漆,让人看了,感到一种神秘庄重的感觉。
这时候,大帐中小茵把黑色披风给姬黛扣在肩部的铁环里,为姬黛整理头盔的系绳。只见小茵低着头认真的整理姬黛的盔甲,两人距离极近,姬黛可以嗅到小茵身上的香味。
姬黛心中想到:“小茵是自己的侍女,本来在这个时代自己即便要了她,也是正常的事情,只是小茵年纪尚小,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可能还在学校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且在自己的影响下,虽然小茵还保持着对自己的尊敬,但有时候还是会和自己开开玩笑,不像别的侍女,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唯唯诺诺,不敢有丝毫内心的表现……”
这时候小茵抬头说道:“公子这次田猎,一定要注意安全,奴婢在此预祝公子马到成功。”
姬黛看着小茵清澈的大眼睛,不带一丝杂色,心中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自己内心怎么了,自己把小茵当作妹妹,是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照顾陪伴自己最长的亲人,怎么能对她有非分之想呢?
姬黛定了定神,说道:“没关系的,今天我这身打扮就是去参加田猎,领取奖励的。打猎这种事情,达木和青就不会让我失望。”
姬黛向大帐外面走去,走到门口,停了一下说道:“这次田猎结束,我们的酒楼就会开张,到时候小茵可就是独挡一面的女管事了。到时候,我送你一份礼物。”说完,姬黛就走出了大帐。
姬黛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说这个事情,可能也是怕小茵要求自己留下她,如果只是她这般想也还好些,关键是自己也慢慢的习惯了小茵在自己身边的日子,有这么一个机灵有趣的侍女,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恩,小茵不会让公子失望的。”小茵高兴的说道。
姬黛听到了,并没有停顿,跨上战车,向田猎祭祀的地方驶去,驾车的人就是姬黛在车驾课上的师兄公孙狄,在公孙狄的驱使下,马车稳健的向前驶去。在姬黛心中装着整个天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恋亲情。在姬黛眼里,可能会有一刹那的迷茫,但绝对不会迷失方向。
小茵在大帐中看着渐行渐远的战车,喃喃的说道:“我会是公子最好的耳朵和眼睛。”眼神中掠过一丝落寞,在一个少女眼中见到这般神色,让人见了,不免心中痛楚。
说完,小茵就收拾了大帐里的东西,在大帐中练习姬黛教给她的功夫。
大帐中的事情,暂且不谈。姬黛驾着马车先来到达木他们驻扎的地方,达木和青今天也身着皮甲,骑着高头大马,站在队列的最前方,在姬黛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妥当,待姬黛出发的时候,这边就有人通报,三十个精选的侍卫,就快速的列队等候姬黛的到来。
姬黛的车驾行驶到队列的前面,姬黛看了一眼队列里面的人,每个人脸上都透露着一种兴奋和高兴的神情。
姬黛平静的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能不能让我脸上有光,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达木和青带头用胡语,高声呼喊着:“荣誉…争光…”
让驻扎在这一片其他的大臣和王族侍卫们,都投来异样的眼神,可能像姬黛这般战前誓师,那时候并不流行吧,也或者像这般规模的田猎,大家觉得没有必要这般隆重。但是不论怎么样,现在姬黛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君父,你看黛儿这样如何。”太子劲陪着卫候从卫候行辕中走出来,刚好听见达木他们的声音,所以太子劲为了自己的儿子能露脸,才故意这般说。
卫候今日身着隆重的华服,头戴高冠,左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面,向姬黛这一队列看去,说道:“黛儿今日的装扮,颇有大将风范。”
太子劲听了,心中一喜,说道:“黛儿,志向高远,私下修炼侍卫也是自有一套理论,侍卫们各个都如狼似虎,很是了得。”
“这个寡人倒是知道,那流传在军队的精忠报国,可是黛儿所做?”卫候问道。
“正是!”太子劲回答道。
“嗯,志向不小。那就让我们看看今日他的表现吧!”说话间,各路参加田猎的队伍都已集结完毕,卫候登上战车,向祭祀的地方驶去,太子紧随其后。
田猎在周王朝是很庄重的一件事情,田猎开始的时候,会有专门的部门安排祭祀活动,太庙令会请大巫祝来为田猎的活动祈福。
按照规定,卫候带领大臣们在大巫祝的要求下,行敬天礼,然后行敬地礼。最后才是敬山神、水神等各路神明。
等这些必要的礼节都一一完成之后,就会有专门的官员宣读田猎的要求,姬黛听了听,不过是些,不能猎杀怀孕的母兽,不能杀害幼小的野兽等,这一类的要求,姬黛心想古人倒是还知道合理开发运用的道理。
不过这些东西姬黛都不担心,原因太简单了,因为姬黛本来就没有想过要杀死五鹿的这些野兽,他本来就想着活捉这里的野兽。因为只要赢了这场田猎,五鹿的管理权就是自己的了,到时候那些山里跑的,水里游的,地里长的,还不是自己想要多少就拿多少,何必现在就一网打尽,给自己绝了后路呢。
姬黛这般小心的交代,不让达木他们射杀猎物,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别人可能就是打上十个八个猎物,对五鹿这一片狩猎区大体上没有什么影响,而自己可能会“全歼”五鹿的野兽,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安排,也相信五鹿深处的那片羊圈,要是自己再大开杀戒,怕是对五鹿这片地区的自然生态会有很大的影响。
所以姬黛觉得那些田猎的规矩还是挺好的,最起码对自己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