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346年,中华大地上战火纷飞,中国历史进入了文化建树的最后阶段。各家言论都在历史舞台上一一展现,让世人抉择,物竞天择,能者居上,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帝丘(今HNZY市西依太行,东临黄河,是卫国都城,百年前卫国由朝歌(今HNZ县迁都于此。当时太庙令和太卜问大巫祝,大巫祝占卜以后说:“迁都帝丘可建国三百年”,于是卫国迁都于此。
帝丘自古商业发达,借助黄河水利之便,南北商贾往来其间,卫国公室借助商税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早已不复当年的大国风范,卫成候姬不逝于在位第十六年自贬为候。
卫国北有赵国、燕国,西有魏国,南有韩国、楚国,东有齐国。诸强环绕,虽地处中原福地,临黄河而依太行,土地肥沃,但因为地处平原,成为各大国争霸的战争地带。民生疾苦,国运不昌。
帝丘是一座大城,成候居住在壮丽的卫宫之中,卫宫的西南方向是太子劲的府邸,太子年三十几岁,可能因为没有兄弟争夺世袭的候位,没有什么压力,故而身体略微有些发胖,虽然正值壮年,气色也不知道怎么,有些略显憔悴。
太子劲从大门进来,向后院走去,走在后院的走廊上,听得院中传来嘿嘿…哈哈…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一定又是自己的王儿姬黛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自从上次生了一场大病醒来,王儿姬黛的行为总是很奇怪。
转过一个弯,太子劲便看到嫡长子姬黛在做什么了。只见身材高大的姬黛身上穿着不合身的盔甲,正绕着花园奔跑跳跃,时不时的下蹲,俯地。弄得自己满身大汗,还挺高兴的样子。
太子劲走到花园边上,黛因为一心做自己的事情,并没有觉察到有人靠近。太子劲清了清嗓子,唤了一声“黛儿”。
姬黛听出是父亲叫自己,赶紧跑过来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出声道:“孩儿不知父亲今天要来,身着铠甲不便行礼,孩儿刚才有哪里不对的地方,请父亲见谅。”
太子劲见姬黛的行礼,眉头一皱,听得儿子的解释,心中不免揶揄,眉头舒展,微微一笑,说了声“起来吧”
右手微微一抬,宽大的袖幅轻轻一摆,姬黛听见父亲的回话,赶紧起身,只见太子劲顺着袖幅的摆动,手臂一转一收,宽大的袖幅就整齐的回复原样,不见丝毫凌乱。
太子劲的嫡长子姬黛年八岁,身材高大,略微有些发胖,倒是和太子劲有些类似。较成年人尚显稚嫩,但较之同龄人,可能因为营养好,身材高大,甚是威武。
太子劲问到:“黛儿,你作为卫国嫡长孙,不学习君子六艺,做这些干什么,”
姬黛说到:“父亲在上,孩儿学的这些动作,乃为强身健体,待到父亲作为卫国国君之后,孩儿便可披甲上阵,为父亲分忧。”
太子劲听闻儿子的回话,脸色略微一怔,心想自己本身并无什么雄才大略,也不想开疆拓土。只想做一个安乐的君王,平安快乐一辈子就好。不成想,自己的儿子却有雄心壮志,也罢,他年龄尚小,作为父亲也不能拒绝儿子的一片孝心。
太子劲回答道:“王儿雄心壮志,定能为为父保土护国,但君子应以学习六艺为主,不可因锻炼这些粗人行伍的东西,而本末倒置。”
“孩儿谨记!”黛恭敬的回答道。
劲问到:“下午的功课可都学习了?”
黛回答道“孩儿正准备去学堂学习,孩儿这就准备走。”
“恩”太子劲回了一声,转身向内院走去,黛见君父走远,才转身离去。
待到自己院中,让侍女打来热水,自己脱了铠甲、衣服,泡在水中,闭目休息。
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已有两三个月了,原本不相信的这一切,现在都真实的呈现在自己眼前,如果说是梦,这梦也太过真实了吧。
自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黛就在为自己担忧,卫国?悲惨的国家,建国者为周武王之弟,周朝初年是诸侯中的大国,但传国八百年,最终因为没能紧跟时代发展的趋势,被灭于秦二世胡亥之手。
自己现在是在卫成候二十六年,卫成候也就是自己的祖父,在位二十九年,因魏侯逢泽称王没有出席,被魏侯瑩杀死。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差错,逢泽称王就在三年之后。
秦国卫鞅变法已有七八年,大秦铁骑正准备和大魏武卒争夺霸权。齐国威王也在寻求变图强。
……
头疼啊!黛揉了揉额头,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伸个懒腰,驱散锻炼身体的疲倦,全身上下充满了能量。
又该去学堂了,自己便宜父亲给自己请的老师都是什么水平呀,虽然说自己才八岁,顶多算是蒙童,但耐不住自己成年人的思想和信息大爆炸时代的博览群书啊,不说专业的,就是学校学的都能完虐这几个老师。不过,既然能去学习,自然是好的,就当锻炼过后的休息了吧。
姬黛在侍女小茵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像这种深衣广袖的衣服,自己以前是绝对穿不习惯的,在这穿了二三个月,现在穿上,也是一表人才,很是合身。
腰间挂着成色很好的玉石,另一边挂着由各种香草调配的荷包,散发出淡淡的香草的味道。粗布的黑色衣服贴身紧凑,立领式的衣边和袖口都被红色的布料点缀了一番,给人一种朴素、神秘而大方得体的感觉。
黛穿好衣服,出了自己的院子,向学堂走去,说是学堂,不过是一栋独立的院子,请了几位师傅教自己一些基本的东西。大多数黛都能好好学习,前提是黛不如那些老师,向比自己强的人学习,这不算什么羞人的事,反而可以让自己学到很多东西。不过,要是专业方面还不如自己的,请老师上座,学生自己学习即可。
黛走进一栋院子,今天学的是“计”,是父亲从司马府上计算军赋的小吏中选的一位计官。据府里的下人们说,这个小计官甚是古怪,官位不大,脾气不小,太子劲去司马府找计师的时候,别的小计都在府中忙碌,唯独这个小计蹲在一边拿着算筹在算着什么,样子疯癫不修边幅,不过司马听说太子劲要给嫡长子寻得一位计吏的师傅,便极力推荐这位邋遢的小吏。
用司马大人的话就是,这位是个大能,不过眼界甚高,不事军赋,不做小事,其他的小吏有什么不懂得都问他,他曾言非大事不要找我。就看太子劲能不能收服这位高人了。
说也奇怪,不知怎么的太子劲竟然说服他,让他教太子的嫡长子计数。
嫡长子黛走进学堂,只见一位穿着随便,头发凌乱的披散着,身前的长桌上摆满了长长短短的算筹。
黛微微躬身,说道:“计师,学生黛今天来上课,可有什么要学的?”
只见那小计官眉头微皱,大手一摆,说道:“君子,自便!”连头都没抬一抬。
黛微微一笑,在另一张桌子边坐下,拿起案牍上的竹简,看起书来。
看有一小会,黛出声问道:“计师,以你对各国文字语言的研究,你可知这段话的意思。”黛用左手把竹简微微举起,用右手手指指着其中的一段话,望向对面的计师。
黛不见计师回答,只是低头摆弄算筹,又重复的问了一遍。
计师这才意识到君子黛在叫自己,回答道:“不会,不会…自己看看就行了,我也不甚明了。”
黛看见计师这般模样,也不恼火,问道:“昨日的题尚未解开?不知计师是否想学得解法,又不知计师是否想再解一题啊。”然后黛就把竹简放在自己的案牍上,不再言语。”
计师听见黛说的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颤,抬起头脸色微怔。突然像开了窍一般,面露喜色。把长桌上的算筹一推,站起身来,整理了整理衣服、头发,然后迅速的走到黛的书案旁边,说道:“黛君子,你有什么问题呀,只要我知道的,我今天一定一一作答,必定让黛君子满意。”
黛嘴角不被外人察觉的向上扬了扬,不用看就知道计师那副模样。手指指着其中的一段文字,说:“你看,我就是这几个字不太明白,意思也不太顺畅,请计师指点。”
计师看了看,面露难色。倒不是自己不会,而是自己的这个弟子进步太快。自己的父亲早年因为在各地求学,对各国文字语言颇有研究,自己继承了父亲的才学,在计数方面很有天赋,为了阅读家中来自不同国家的计数典籍,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习各国的文字和语言。
本以为太子劲的嫡长子不过八岁的小孩子,为了家里的事情,在太子劲的巨大报酬和可以自行查阅府中典籍的承诺下,自己才勉强答应教嫡长子黛计数,不成想黛在计数方面的研究竟然比自己都高,而且自成体系。从第一天来被小君子摆了一道,以后自己每天过来就是算黛给自己的题,黛自己就在边上自己学习。
自己没什么可教的,反而很想学习黛的计数方法。不知黛从何得知自己对各国文字和语言的学习,竟然让太子府中的侍从去宫中书典库寻得各国的一些典籍,让自己教他。
一个八岁的小孩,不仅在短时间内学会了本国的文字还学习着别的国家的文字和方言,虽然有些字仅仅只是略有差别,不过能学好也是很有能耐的。
黛见计师看了文字后有些走神,轻咳一声,提醒道:“计师可知。”
计师听见黛的提醒,说道:“这段话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