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人多他们还有所顾忌,尤其是那女土匪武艺绝对不弱,现在人少了一些他们自是不会怕,锦丰嗯了一声长鞭一挥,马声嘶鸣直往前冲,却见对面拦着的人不但不拦反而纷纷笑着避让,锦丰心中一转暗道不好,可速度太快已经来不及了……
砰!
一声巨响,马失前蹄栽进了一个土坑之中。
锦丰一个回转跳了下来,还不等他回身车厢也跟着摔在了地上,锦丰心神俱灭立刻要过去察看苏峪和月姐儿的的情形,可刚才冷眼看热闹的几个人瞅准机会一哄而上将他和锦安重重包围住。
“宵小之徒!”锦安怒喝,“若我们爷和小姐有半分闪失,定叫你们全寨的人赔上性命!”话落,两人挥剑而上……
对面的几个人哈哈大笑,一边避让并不真的迎战,锦安正奇怪,却见有人站在上风口手中一挥,一团白面一样的东西洒向他们,两人心中警觉顿时闭眼屏息,对面几个人见时机越发笑的嚣张……
锦安暗道不好,却是来不及多想,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锦丰亦是腿脚一软靠在了车厢边。
而车厢里苏峪抱着月姐儿,方才听到锦安说话,他正要出声可不等他说话,马车就滚了几圈将他们父女砸的眼冒金星,苏峪迷迷糊糊的摸了摸月姐儿的手脚,见她并无大碍才松了一口气,神智不清间,他便听到外面有人奸笑着道:“二当家,这几个人貌相极好,若是卖出去或是查出来路敲诈一笔,必定所得不菲!”
“哼!”另一人开口道,“就看他这一身穿着,也知道必定能有个好价钱,可那女人目光短浅,得了点好处就收手了,真是可笑!”一顿又道,“先把人绑起来关去牢里,待查清了来路,再仔细敲他一笔,咱们就等着人来送银子吧。”
几分泥泞的官道上入目内没有半丝人烟,一辆马车嘚嘚行来却又停下,随即车内有女子的声音传出来:“车家为何止步了。”里面的人等了半晌也未听到车夫的回话,不由狐疑的掀开车帘,露出一张清秀的面盘,正是欧氏。
她穿着一件藕荷色素面短袄,通身没有首饰,这些日子奔波面上有些许风霜,不像是大府里的奶奶到想是小户人家归家的娘子。
“夫人。”车夫瑟瑟发抖口齿不清,指着前头不远处的脚印和地上残存的一些物什,“望……望风寨……”
车夫没头没尾的几句话,欧氏当然听不明白,不由问道:“什么望风寨?旁的事我们不用管,你只管寻着车印跟着便是。”话落,她还是顺着车夫的视线打量了一眼外面的状况,地上脚印杂乱踩出一稀泥,而且还是新印的,看来方才这里肯定有很多人来过,且场面一度很混乱……
欧氏想了片刻,不觉得这事儿和她和苏峪有什么关系。
“夫人有所不知。”那车夫将望风寨的来历说了一遍,“……在此地屹立数十年,寨子里人人习武,这么几年官府剿了几次都是久攻不下,大费人力,且他们也不是好斗奢杀的黑寨,便放任不管了,所以寨子越坐越大,在这百里内俨然已成了山寨的臻首之势。”他说了一顿又道,“寨子里的人寻常不下山走动,可但凡下山必然是抢劫,且从未有失手的例子。”
欧氏终于明白过来,难怪车夫胆战心惊的,原来这什么望风寨是个贼窝。
“那又如何。”欧氏事不关己,况且她也管不了,“我们速速赶路即可。”
那车夫被吓的语无伦次,可接了活总要做,钱还没到手呢,只得加快了速度朝前走,欧氏不再说刚要放帘子回去,可马车又再次停了下来,这一次车夫不再淡定,惊叫一声蹿下了车朝前跑去,欧氏眉头一拧也朝前看去,随即愣住……
只见前面的路上倒了一驾车厢,七零八落的摔在一个大坑里,车马都不见踪影,欧氏却是看的心惊即可从车里跳出去三两步赶了过去,她左右辨认了半天心中惊呼一声:“这是三爷和月姐儿的车。”
车夫受惊不小,连连催促道:“夫人,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谁知道寨子里的人还会不会再回来。”
欧氏却是没有回他的话,蹲下来一头钻进歪在一边的车厢里三两下翻了个布做的兔儿出来,这是她给月姐儿亲手缝制的……看来苏峪和月姐儿真的被人劫持了……怎么办……
欧氏一时没了主意,慌张的就朝山里跑,那车夫忙跑过去拦住她:“夫人若想救人,自己去不等于送死,还不如现在赶去县衙,求县尊大人出兵围剿救人。”
一语点醒欧氏,她感激的看向车夫,点头道:“对!去县衙,立刻就去!”
车夫松了一口气,忙跟着欧氏上了车,使劲的挥了鞭子原路回去。
“大当家,银钱属下点算过,共计八百一十二两,按我们全寨每月费用计算,到今年年底粮食收上来之前,我们的口粮都有保障了。”说话的人拨着算盘啪啪响语气轻快,今天随意打个秋风没有想到就捞到了一条大鱼,“那些银票属下仔细瞧过,都是全国兑现不需要暗语亦能兑银。”
大当家靠坐在椅子上微微点头,道:“把这些银两点清,你再带人速去歙县几个邻县将银子支取出来,免得夜长梦多。”想了想又道,“二当家何在?”她话落场上无人回应,她皱眉等了等,问道,“他人在哪里?”
有人回道:“小人方才见二当家带着张三王五几个人下山去了……”
大当家一听脸色一沉,立刻便明白了二当家想干什么,他们刚刚打了银子上来他就带着人又再次下山,必然是跟刚刚那一行四个人有关,想到这里她一拍桌子喝道:“蠢货,真是岂有此理!”一顿喝道,“来人,去将他给我拿回来。”
立即有人领命而去。
方才拨算盘的老者道:“大当家,二当家这事儿……”大当家虽是女承父业,可她本来在寨里就有威望,无论见识胆谋还是武艺都是无人能及的,只因是女儿身,所以二当家以及有些人不服气,如今二当家这样虚以为蛇显然就是不将大当家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