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宵皱眉,捏了捏她的脸假意的愠怒道:“你是不是对他太过关心了点,嗯?”蓉卿一愣转头看他,哈哈笑了起来,扑着他道,“你吃醋了?”
齐宵不说话,蓉卿哄着他撒娇道:“他不过是个小孩子,你这醋吃的可没理由,再说,你竟是不相信我?”眉眼一瞪。
“没有。”齐宵捧着她的脸,“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轻笑了起来。
蓉卿瞪了他一眼,拉着齐宵给他执笔给暮春回信。
十月初二,十里红妆,满城锦绣锣鼓喧天中,赵玉敏下嫁给欧鸣,公主府邸就建在诚王府的对面,那一日热闹非凡,赵玉敏更是美艳至极,端坐在喜榻之上眉目含情悠悠看向欧鸣,欧鸣更是笑容满面朝她一拜。
送走宾客,赵玉敏梳洗换了衣裳,欧鸣喝的微醺进了门,赵玉敏笑道:“客人都送走了?”
“是!”欧鸣解了衣领在桌边坐下,自己给自己斟茶喝了一口,赵玉敏颔首道,“那你别坐着了,一身酒气快去洗洗。”
欧鸣点头应着却是没有动,赵玉敏催着他:“快去,一会儿房里又该重新点上熏香了。”
欧鸣皱了皱了眉头,笑着道:“好,公主等我!”便进了净室。
赵玉敏笑盈盈的坐在床边,华嬷嬷带着丫头进来铺床,又放了元帕在床上,赵玉敏指着桌上欧鸣方才喝过的茶盅和华嬷嬷道:“把这只带出去洗洗,他方才喝了酒的,一股酒味儿。”又道,“往炉子再丢些熏香。”
华嬷嬷应是,赵玉敏这才舒服的坐了下来。
欧鸣站在净室门口,脸上的笑容就一点一点淡了下来,见赵玉敏转脸过来他微微一笑走过去:“公主晚上可用了膳?若是饿了不如微臣给你亲自做?”
“我吃了。”赵玉敏颔首道,“我们早点休息,明儿一早还要进宫给父皇和母后请安。”
欧鸣应是翻身将赵玉敏压在身下,唇瓣方碰在一起两人便都蹙了眉头,欧鸣的唇移开落在她的脖颈上,赵玉敏也松了一口气……
春宵很短,欧鸣打水来帮着赵玉敏收拾干净,两人重新上了床,欧鸣道:“微臣许久未见到太后娘娘了,不知她老人家凤体可好?”
“还可以。”赵玉敏说的意兴阑珊,想了想又觉得语气不对,“明儿入宫你瞧瞧去。”
欧鸣颔首,叹气道:“娘娘她为了我们欧家殚精竭虑,我们却是一个个不懂事惹了她老人生气,我们真是该死。”他说完又感激的看着赵玉敏,“欧鸣真心里谢谢公主,你我相识与患难中,您却对微臣不离不弃,一心相护,微臣此生定百般报答守护您。”
“你知道就好。”赵玉敏淡淡的道,“我嫁给你,父皇和母后到现在还生我的气呢,往后你若对我不好,可有你的好果子。”
欧鸣立刻笑着应是,道不敢!
赵玉敏放了心阖上眼睛睡觉,欧鸣略等了一刻见她熟睡,便蹑手蹑脚起床,在赵玉敏带来的妆奁匣子里一阵翻腾,瞧见一块黄玉刻成的私章,上头挂着大红的福心络子,他飞快的拿出来藏在了袖子,又无声无息的回到床上。
赵玉敏已经睡熟,他静看了一会儿,唇角勾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这才翻身睡下!
蓉卿有孕自是不能去吃喜酒,她歪在床上看着齐宵递过来的信,见并未拆封,微愣问道:“给我的信?”齐宵点点头,蓉卿拆开匆匆一览笑了起来递给齐宵:“你看看,鳌大哥想请我做媒呢。”
齐宵也没想到,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问道:“代扇是何人?”蓉卿就把代扇的过往说了一遍,“是个聪明伶俐的人。”也是个不简单的,鳌立在苏府住了七八天的功夫,她就能让一向话少不与女子接触的鳌立开口要她,可见是个聪明的人。
“为人如何?”齐宵收了信,蓉卿就道,“当年我在府里不得势,她也没有为难我,对哪边都是一视同仁,想必这一次是逼得急了吧,若不然也不会打鳌大哥的心思。”一顿又道,“鳌大哥的意思,身边缺个照顾的人,也没有说娶还是纳,若是代扇自己愿意,我到是没有意见。”
“你看着办吧。”齐宵颔首,“写信给你四哥,让他看看此女为人,若是不成此事再议。”
蓉卿点头,过了两日给苏珉去了信,又给鳌立回了一封信。
入了冬应天在腊月初下了第一场雪,苏珉给她回信,说送代扇去了宣同,不管鳌立是娶是纳随他的意愿!
蓉卿由明兰扶着在房里散步,明期捧着蓉卿的肚子就道:“我记得洵大奶奶怀秀小姐的时候,肚子可大了,怎么您都当生了,肚子也这么小。”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九个月的肚子。
“奶奶都这样了,肚子怎么会大。”明兰白了明期一眼,蓉卿怀了九个月,吐了九个月,恐怕这天下就没有像奶奶这样的了。
蓉卿走了一圈走不动坐在椅子上喘气:“我歇会儿走不动了。”
“撑着再走会儿吧。”蕉娘进门担忧看着她道,“七小姐说要多动动才好生,您这样就怕您生的时候难!”
闹中取静之处,医馆内人来人往却不显得杂乱吵闹。
十二月初已经是极冷,圆月又在炉子里加了几块碳将火拨的大一些,又将炉子上烧开的水灌在水袋中,重新加了冷水放在炉子上,她拿着水袋送去给正坐在桌边看书的苏容君,低声道:“小姐,已是下午了,您是要在这里用晚膳,还是回府里用?”
苏容君接过水袋,将怀里的手炉给圆月,摇头道:“我不饿,再等一会儿走。”又放了书指了指外面,“外头病人还没走净吧。”
“没有,方才去看过,还有十几个人。”圆月将手炉放在一边,又在边角的衣架上拿了斗篷出来搭在苏容君身上,“门口就是穿堂,风格外的大,您披着别着凉了。”
苏容君嗯了一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坐下,我们说说话。”
“是。”圆月在对面坐下,苏容君轻声道,“你和玄月今年都十九了,我托了母亲帮着你们相看人家,可你们是跟了我这许多年的,情分不同寻常,所以就想问问你们,心里可有看中的人,若是有事情办起来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