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蓉卿笑着道,“这个园子处处是风景,住在哪里都一样。”正院前头莲花池里的水是从燕南湖里引过去的,蓉卿一路却没有见引水渠,不由好奇道,“那位工匠做的,太有想法了。”把引水渠埋在地下,这样的工程在这会儿来看,可不是小事。
齐宵笑着道:“这到是不知道,原这园子里就有,并非成宁公主所为!”蓉卿哦了一声,再追溯下去就要到前朝去了,她笑着道,“改明儿咱们在燕南湖边上做一圈儿木栈道好不好,再在两边种上垂柳,等柳树成荫时我们可以一杯清茶坐在此处,钓鱼吹风定感觉肯定不错。”
“都听你的。”齐宵点着头,“过两日就请了工匠来修栈道,再将花房一起建了。”
蓉卿点着头,两个人站在亭子里指着燕南湖细细商量,站的累了蓉卿在一边的石墩上坐了下来,托着下巴看着齐宵,和绚的光影下他眉目挺俊,眼眸明亮,唇瓣的笑容如同这日光一般有着令人溶化的魔力,蓉卿沉溺其中笑着伸出手,摸着他的脸,煞有其事的点头道:“真是好看!”
齐宵一愣,没有料到蓉卿会用“好看”来形容他,挑眉看着她,蓉卿凑过去小狗似的嗅着气味亲了亲他唇角:“也香。”齐宵被她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欢喜的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搂在怀里道,“哪里香?”
“哪里都香。”蓉卿搂着他的脖子,指着他的眉眼,鼻尖,嘴唇,胸膛,手指,“好看也很香。”
齐宵笑容越发的明亮,就觉得即便这一辈子什么事也不做,什么人也没有,只和蓉卿这样呆着,说着一些在外人看来很无聊,而他却如同儿时偷吃了母亲给他留着的蜜糖一样的甜到心口里的感觉,他喜欢这样的感觉,怎么也不够!
“那你尝尝。”齐宵搂着她覆唇而上,捧着蓉卿的面颊,吻轻柔的令人心悸,或轻轻碰触,或浅尝求索,或迷恋深陷……蓉卿回应着,闭着眼睛心也随着辗转流连的吻跌宕起伏不愿醒来。
“齐宵。”蓉卿抬眼,双眸迷离,“我喜欢这里。”他们还从未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做这样出格的事情,在永平侯府不可能,在凉国公府但凡睁开眼便到处都是行走的人,只有这里,他们不发话丫头婆子们是万万不敢来走动打扰的。
真好!
“我也是。”齐宵点着头,他不是喜欢这里,而是喜欢有了蓉卿以后的这里。这里他来过几次,却只是觉得精致而已,可有了蓉卿,就觉得每一处都与原来不同,透着令他喜爱的俏皮和甜蜜。
“回去吧,我们在这里这么久,她们肯定奇怪。”蓉卿说着红了脸,齐宵点着头,笑道,“好!”
蓉卿站起来,动了动手脚,齐宵问道:“怎么了?”蓉卿就揉着腿,“没事,可能是活动少了,走了半个院子腿有些痛。”
齐宵皱眉,忽地蹲下来捏着她的小腿:“这里酸?”蓉卿一愣忙拉着他起来,“我没事。”他们私下里怎么胡闹蓉卿也觉得无所谓,可在外面他是齐督都,蓉卿不愿意让人轻瞧了齐宵。
“那我背你回去。”齐宵站起来,扶着蓉卿有些自责的道,“不该带你走这么多的路。”
蓉卿笑着道:“哪有这么娇气,又不说没有走过路。”拉他往外走,“走吧。”齐宵却是两步走到她前头,站在一阶台阶下面,“上来,我背你!”
“不用。”蓉卿轻笑,“家里虽只住了我们,可还有那么多下人在,瞧见了像什么话!”
齐宵皱眉很执拗的看着她,蓉卿咬着唇四处看看,笑了起来指着前头的沁雪居:“那你背我到那边就成。”齐宵不说话,蓉卿跳了上来趴在他背上,齐宵的背很宽厚,蓉卿覆在上头他稳步走着,颠颠的很舒服,她看着齐宵的侧脸,忍不住蹭了蹭……
齐宵轻笑:“像只小狗一样。”蓉卿想到以前苏珉说她的话,忍不住笑起来,道,“小狗也是你养的。”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齐宵哈哈笑了起来,到了沁雪居前面却不停,蓉卿摇着他,“快放我下来,让人瞧见可怎么想我们。”两个人一搬出来就没了顾忌,家里没有个长辈镇着可真是不成……
齐宵终还是停下,蓉卿从他后背上滑下来,笑着跟在他后面往回走,两人一路轻声说着话:“你什么时候从北平把花运来的,怎么事先都没有提过。”不只他,蕉娘和明兰几个人都来过,没有一个人和她透过风。
“蕉娘说你一直念着,所以祖母定了我们搬过来后,我就遣人去北平了。”齐宵说的云淡风轻,蓉卿笑着道,“可真是有心,把我瞒的死死的。”又嘟囔着道,“就是这十八学士,都三四年了,也不开花!”
“到了时候自然会开。”齐宵说着拐上了回廊,两个人就已经站在正院后头,丫头婆子也多了起来,各人忙活着手里的事儿,见他们回来都纷纷蹲身行礼,“五爷,奶奶!”
有的认识,认识的自然是从凉国公府跟来的,不认识的则是蕉娘在外头买的,服侍的小丫头买了十二个,婆子小厮买了十六个,这么大的园子打理起来颇为费事。
绕过回廊就到了正院前,院子是一间正厅一间卧室外加歇息的次间和书房,后头有倒座,两边连着各四间耳房,非常的宽敞。
“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蕉娘笑着迎过来,“这边是次间,那头是书房,这是卧室。”她一一给引给蓉卿看,蓉卿点头抬脚跨进了正厅里,中堂上挂着一副临摹展子虞的《游春图》,画下是长条的供桌,上头摆着凤梨和佛手,两头则是插着木芙蓉的细颈粉彩官窑的梅瓶,再往下是一方万字不断头的八仙桌,两张圈椅端端正正摆着,左右两侧墙上也挂了四幅画,虽都是临摹但工笔也是不凡,四张冒椅夹着高几,收拾的整整齐齐,墙角燃了清淡的熏香,烟雾袅袅自狮鼻熏炉中腾起。
“辛苦你们了。”蓉卿笑着回头看着蕉娘和几个丫头,明期笑着道,“一点也不辛苦,我们不知道多高兴呢。”嘻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