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挂彩了。”平洲说着想到两人的样子,就连他们爷都挨了王爷一拳,“不过都是皮外伤,养几天都好了。”
蓉卿心里着急,赵钧逸还可以在家里锦衣玉食的养着,齐宵今天一早就上路了,长途跋涉一路艰辛的,她问道:“那伤口可处理了?”一顿又道,“后来呢,两人打完之后就各自散了?”
“有军医在都上药了。”平洲面色平静,齐将军和诚王爷都是沙场生死过来,那点伤根本无所谓,“打完之后就去喝酒了,今儿一早诚王爷还送大军出城来着。”
蓉卿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赵钧逸真是孩子气,特意跑到军营找齐宵打一架,打完两个人又和好如初喝酒撒欢,早上还没事儿似的送齐宵出城。
她眼前就浮现出齐宵,苏珉和赵钧逸各自挂彩在众人面前大摇大摆过去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没事就好,诚王爷这会儿回皇宫了吗?”
“嗯。”平洲点头,又道,“太子爷和他一起回去的。”
蓉卿哦了一声,就没有再说什么,等平洲出去,她将齐宵让苏珉带进来的荷包拆开,里面是一只羊脂白玉青莲发簪,像是曾经摔断过,中间用镂空花金包着,算不得是极好的玉色和做工,但却有一种沉寂的优雅……
“怎么送一支断掉的簪子给您。”蕉娘将簪子托在手里,上下看了看蹙眉道,“还是用过的。”
蓉卿也觉得奇怪,难道是他母亲留下来的东西?
“等他回来再细问吧。”蓉卿将簪子包好,找了个匣子装起来放在床头,和蕉娘一起去了了二夫人那边,二夫人正在和蒋氏商量嫁妆的事情:“若是在永平四十六抬也就够了,当初六小姐出嫁亦是四十六抬,可如今在北平城,怎么也不能太少了,免得让人笑话!”
“是!”蒋氏笑着回道,“我昨儿打听了一下,京城出嫁的高门小姐,起头便是五十六抬的嫁妆……八妹妹总不能低了这个去。”她嫁的是凉国公,家里妯娌姑侄多,若是嫁妆太少去了难免被人笑话。
“是。”二夫人说着叹了口气,拿着手里的账册发起愣来,家里虽还有些钱,可苏珉还没娶亲,苏容君也还没有定亲,若只是蓉卿一人还勉强能够,可三个人就难全了。
“明儿你陪我去拜访陈夫人吧。”二夫人收了账册,“来京城这么久还没有去拜访她们。”
蒋氏立刻就明白了二夫人的意思,她问道:“母亲是不是打算将七妹的婚事定了?”二夫人就点了点头,回道,“侯爷的婚事得再问问他,可七丫头那边怎么能一直没有着落,她也十六了,再拖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蒋氏也觉得是,苏容君现在一门心思学医,若是由着她再过两年更难寻婆家,如今去找不究竟门楣,只要人品正直也就好了,往后即便两个人日子难过些,可有他们帮衬着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要不要商量祖母看看?”蒋氏说着有些不确定,二夫人就摇了摇头,“等有了眉目再说吧。”说了太夫人也没有心思关心,听说昨晚回去还发了通火,差点说出八丫头和齐公子私通的话来……
她叹口气,正要说话就见蓉卿进了门,蒋氏笑着道:“正在说你的事儿呢,你就来了。”蓉卿行了礼,在蒋氏身边坐下问道,“说什么?”
“嫁妆呗。”蒋氏笑着道,“正和母亲愁着要给你多少抬的嫁妆呢。”
蓉卿红了脸,和二夫人道:“母亲,您看五嫂,哪有人这样说话的。”说完去挠蒋氏的痒,“我就一个侄儿,您快点再给我添个侄女吧,这样就不会闲了。”
蒋氏也红了脸,两人闹了一阵,太夫人那边有人来请蒋氏过去说话,蒋氏就整理了衣衫站起来和二夫人道:“母亲若是要去王大人府上,那儿媳先让人去送个帖吧。”
“也好。”二夫人微微颔首,和蓉卿目送蒋氏出门,二夫人喊蓉卿到身边来坐,低声道,“听说昨晚诚王来找侯爷了?”
蓉卿点点头:“在外院吃酒。”二夫人目露担忧的问道,“我怎么听说太后娘娘赐婚时问过诚王的意思,诚王可是同意的……”她说着微顿又道,“他会不会?”会不会嫉恨齐宵夺了他的婚事。
蓉卿也皱了皱眉,她始终觉得赵钧逸对她就是小孩子见着新鲜玩具一样,一时看了几眼罢了,可昨晚他竟然跑去找齐宵打架,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应该不过,诚王爷为人豁达,便是有些不满意,他们私下里出了气就好了。”
“那就好。”二夫人松了口气,“是我想多了。”蓉卿笑笑,问起刚刚二夫人和蒋氏说起去王大人家中的事情,二夫人就道,“你的婚事有圣上的赐婚,等过几日齐家来人咱们两家把日子定了也就成了,可你七姐的婚事还没有着落,我心想着请陈太太帮帮忙,她性子好认识的人多,比我人面也广些。”
宁愿找陈夫人帮忙也没有请大夫人,看来二夫人也不太喜欢那边。
“七姐的婚事,我看急不得!”蓉卿也没有辙,“要不,一会儿我探探她的话吧,问问她的意思!”
二夫人微微颔首:“也好,你去问问她,也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蓉卿应是,辞了二夫人就去了苏容君那边。
苏容君正埋头在桌上抄写什么,蓉卿探头过去问道:“在写什么?”苏容君头也不抬的笑道,“是马小姐送来的一本《本草》,很是珍贵,我就想着誊一份下来,留着以后慢慢看。”
“原来是这样。”蓉卿站在一边给她磨墨,苏容君放了笔抬头看她,“可是有事找我?”
蓉卿摇摇头,苏容君越发的狐疑,歪着头看她问道:“这可不像你,有话吞吞吐吐的,到底什么事?”索性起身拉着蓉卿在一边坐下,爱着她,“可是为了齐宵的事?”
“他已经走了。”蓉卿笑着道,苏容君凝眉思索了一阵,“那是因为什么?”随即眼睛一亮,“是因为四哥的婚事?”蓉卿的婚事虽是圣上赐婚,可在苏珉前面,总有些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