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你就知道了。”蓉卿拉着她穿过垂花门进了荣喜居,二夫人仿佛知道她要过来,就指了椅子请她们坐,苏容君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坐在一边看着蓉卿和二夫人说话。
“母亲,蒋家那边可有消息来了?”蓉卿问的有些迫不及待。
二夫人轻笑,看了眼胡妈妈,胡妈妈就笑着道:“派人仔细去打听了,蒋家小姐先头定的是保安周家,周家与蒋家相同,亦是百年望族,前朝就出过两位丞相,如今还有位周三爷在户部做侍郎,比蒋家还要兴盛一等。不过蒋小姐定的那位周公子却是不济,不但没有功名在身,还整日里在外头花天酒地的,两家退亲也不是因为蒋小姐德行有亏,而是因为周公子未婚先纳了妾室。”
蓉卿啊了一声,显得很惊讶,周家既是百年望族家风规矩自是严谨的,即便是普通人家也知道守着规矩,不能先抬了妾室进门,可周家却没有顾这些,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周家不过是名声在外实则已是败絮其内,二是这位妾室来头不简单,让周家不得不先纳了。
这两种不论哪一种,蒋家知道了都应该会慎重考虑婚事的吧。
“那怎么是蒋小姐被退了亲事呢?”蓉卿想不通,胡妈妈就解释道,“像是周家一纳了妾进门,就先提了退婚,蒋家才知道周公子房里已经先有了人!”
周家可真是个无赖。
蓉卿摇摇头:“幸好蒋小姐没有过门,若不然将来日子也不好过。”
胡妈妈就点了点头,又道:“所以说,蒋小姐在德行这一方面,到是没有什么可令人指摘的,只是被周公子连累罢了。”
蓉卿放了心,又去看二夫人,问道:“母亲,这些您和祖母都说过了?”二夫人就点了点头,回道,“太夫人的意思,这两日先请人上门去提一提,若是蒋家也有这个意思,两家就正式请了媒人。”
蓉卿就笑了起来,由衷的高兴。
苏容君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二夫人和蓉卿怎么就说起蒋家和周家的婚事来,这些又和他们府里有什么关系,还请了媒人上门……
忽然的,她猛地抬头朝二夫人和蓉卿看去,像是想起来什么,满脸的激动,蓉卿见她这样就知道她明白了意思,就道:“母亲托人打听了蒋小姐的事情,想着托人上门给五哥提亲。”
“母亲!”苏容君难以置信,“这是真的?”
二夫人就笑着点了点头,道:“八字还没有一撇,等事情定了再说,你回头也将情况和岑姨娘说一说,也好让她心里有个底。”苏容君点头不迭,又道,“谢谢母亲!”
“不用谢我。”二夫人指了指蓉卿,“还是你八妹妹想起来的,若不然我到也没想起来这茬。”
苏容君就红了眼睛,没有说话。
她心里也一直惦记着苏峥的婚事,总不能这么一直拖着,虽说男子年纪大些等有了功名再议亲也不迟,可那是别家的情况,在这里莫说有了功名,就是将来五哥高中了状元,也没有人想的起来他的婚事。
如今能有着落她如何能不高兴。
“我这就去和姨娘说。”苏容君激动的站了起来,又觉得自己这样很失礼,正要解释,二夫人已是和气的点着头道,“去吧!”
苏容君松了一口气,就带着圆月玄月高兴的去了菊园。
“五哥的事,劳母亲操心了。”蓉卿笑着朝二夫人道谢,苏峥的婚事能定,也了了她一桩心事,眼下就只有苏容君的事情,“七姐姐那边,将来只怕还要母亲多费心才是。”
二夫人就笑着道:“你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他们的婚事,我定是会留心的。”蓉卿笑着点头,“却是我不守规矩的,这些事哪里轮得到我说,母亲心里定是有数的。”
二夫人抿唇轻笑。
从正院回去,苏容君已经在房里等她,见她回来笑着迎过来,就道:“姨娘听说了很高兴了,说是让我好好谢谢你。”
“这里头可没有我的功劳。”蓉卿拉着她坐下,又道,“这件事无论成不成,你都要记着母亲的好,往后无论刮风下雨每日都去正院走动走动,母亲也和以前不同,不会说几句话就端了茶送客,便真是如此你也不要顾忌,只管去就成。”
“可是。”苏容君露出犹豫的样子,蓉卿就打断她的话,“你是觉得你与我不同,母亲能对我好,却不一定能对你一视同仁?”苏容君没有说话,默认了蓉卿的说法,蓉卿就摇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去的多了,彼此间自然也有感情,等往后五嫂进门你也要多走动走动,大家亲近了彼此有事打个商量,不比一个人胡思乱想的要好。”
她是想让她们都能绑在一起,将来即便太夫人和苏茂源再有什么荒唐的事情,她们拧成了一股绳,也能辩驳一二,不会任由人摆布。
“我听你的就是。”苏容珺笑着道,“说的好像你以后就不在家一样。”说完,忽然想到蓉卿的婚事,“可是圣上批了镇南王的奏呈了?”
蓉卿摇摇头,回道:“应该不会这么快,你别担心!”
“那就好。”刚刚的一点高兴,这会儿又被愁容替代,苏容君叹了口气,蓉卿见她这样忽然说起赵均瑞,“上次听你说毓敏郡主去了保定的马场,世子爷没有陪着去,可是因为世子妃要生产了?”
“是!”苏容君点了点头,回道,“听郡主说是九月的产期。”神色又淡了一分。
蓉卿心里也叹了一口,回道:“看来世子爷和世子妃感情极好啊。”苏容君淡淡的笑了笑,兴致不高的样子,蓉卿就低头喝茶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苏峪来了,蓉卿笑着问道:“不是说在收拾东西,可定了哪一日启程?”
“五月初六。”苏峪依旧靠在了贵妃榻上,百无聊赖的道,“怎么要办喜事,家里头却没有一点喜气,闷的人难受。”
蓉卿早就习惯了他没话找话说,回道:“还没到正日子,你要怎样的喜气。”苏峪摆摆手,就道,“孔府也是,冷冰冰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