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比试之中,常仙临战胜其他组胜场最高的三人,成为试练时带队的第一弟子。
第一组队长关知白,第二组队长成泽声,第三组队长东方莫语,第四组队长万里行。
…
待比试结束之时,天色已昏沉。各新弟子都带着今日剑决的收获,神色回味地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当楚天涯抬脚迈步之时,他耳边传来了欧冶止水的声音。“晚上来一下。”
…
楚天涯走到欧冶止水房门前。
“进来吧。”欧冶止水说道。
“你的表现不怎么样啊,小师弟。”欧冶止水神色不喜不怒。
楚天涯微微低头,不想辩解。
欧冶止水看了楚天涯一会儿,说道:“你握剑尚不纯熟,谈不上剑法的应用,更谈不上剑决之胜。当你察觉修行比不上别人之时,就一定要自思进取,不可懈怠。”
欧冶止水声音顿了顿,接着说道:“今夜你便别回去了,我会给你安排了练剑的任务。”
欧冶止水说着,手指了指外面。“我后院早年间种了许多萝卜,你将它们拔出,然后用双手、左手、右手分别持剑,将他们切成厚薄均匀的薄片,薄若蝉翼,可懂?记得,我不会监督你,认真修习还是敷衍了事,在你。去吧。”说着,欧冶止水转过身去,对楚天涯挥了挥手,催促他出去。
楚天涯没发出声音,向欧冶止水抱了抱拳,带上了房门。
来到后院,楚天涯拔出了数百萝卜,欧冶止水的后院简直是萝卜田。在后院正中,有着一个木桩。楚天涯将一颗萝卜放在上面,并拔出了自己的重剑。
楚天涯双手持剑,小心翼翼地切了起来,但切了几次后,便发现萝卜被切成了块状,而非薄片,且每块都厚薄不一。
楚天涯再次切了几颗,虽然有些进步,但距离每片都厚薄如一,薄如蝉翼仍旧差的很远。
…
在切到第一百颗时,楚天涯双手手腕酸痛,但令他欣慰的是,这颗萝卜已经厚薄均匀,且离“薄如蝉翼”已经不远。
初秋的蜀地,下起了大雨。楚天涯的衣服已经湿透。
此时楚天涯尽管疼痛得抬不起手腕,但仍左手勉强持剑,颤抖着切着萝卜。
“呼…”楚天涯摔下手里的重剑,终于将数百萝卜切完,双手握剑、右手握剑做到了厚薄如一,薄如蝉翼。左手勉勉强强能够切出厚薄如一。
“左手还做得不够。”已近天明,楚天涯站在变得细弱的雨中,紧皱眉头。
“看来还得多练练左手剑法。”
“这切萝卜,是让我锻炼握剑之时,力量的收发与控制。当切完所有萝卜之时,我的确感觉到了握剑更加自如了。”楚天涯想到,比较满意地笑了笑。
旭日始旦,山川遍红,层林尽染。最后一滴雨,被初秋的第一缕晨光蒸干。
楚天涯回到自己的房间,打水沐浴之后,换了套长袖白衫,初秋山里的早晨还是挺冷的。
来到少川剑院,楚天涯已看见众多弟子等在那里。看到李知行,楚天涯招了招手,跑了过去。
“咦,天涯,你昨夜紧张得没睡好?怎么眼圈发黑?”李知行看着楚天涯道。
“还好,没什么大不了的。”楚天涯笑笑。
…
场中,常仙临站在最前,四个队长分别站在其身后,各队之人分列。
老弟子苏常自东方御剑而来,停在新弟子们前面。
“你们可知妖兽的境界?”苏常一来便发问。
场中静了一会,新弟子们大多互相看看。这时,东方莫语低着头,怯怯地举起手。”
苏常点了点头。
“妖以妖修自居时,境界划分与人类相同。妖自远古以来,不单单按照修行境界而分,也会按血脉尊贵与否划分。按血脉,可分为——灵妖、真灵、皇兽、圣灵、神灵。妖的境界与血脉关系很大,血脉越纯粹,往往能修行的境界越高,且天生会有神通;但境界高的妖兽,血脉不一定纯粹。血脉纯粹且高贵的妖兽,会对血脉不纯的妖兽产生极大压制。血脉高贵纯粹的妖兽,甚至能对人类修士血脉产生压制,阻碍人类修士的力量运行。甚至让人类产生畏惧敬畏之情。”
“不错,的确如此。人族、北俱芦洲的神族、西牛贺洲的魔族,其实论起源,都属妖族一脉。不过经历史演进,三族发展壮大,血脉更迭,这才脱胎换骨。所以人族虽脱胎于妖族体系,但血脉之上,仍属妖族,因此会被高贵血脉的妖兽压制。毕竟,若论血脉,人族只算得真灵一级。我们修士,到后来之所以精纯法力,淬炼肉身,就是为了脱天改命,改变自身平凡的血脉。人族之所以远古仍算得真灵,不是因强大的力量,而是因强大的适应能力及学习能力。”苏常道。
“你们今日开始的五日历练,将在古蜀国国都旧址——天府旧址进行。你们的任务,便是打败血脉等级还不足灵妖的妖兽,并找到‘太阳神鸟’,”说着,苏常丢给常仙临一个卷轴,“血脉极差的妖兽,往往灵智全无,几无妖元,但凶残异常,往往靠着本能行事。人族现今已与妖兽有很大区别,所以即便远古时期算得真灵,那种稀薄的妖族血脉也对那种妖兽没有压制效果。所以,哪怕它们危险程度低,也别掉以轻心。我先引你们去传送之地。”说完,苏常引来金云,载着众人去往剑霄山。
在剑霄山“接引殿”入口,楚天涯众人看到还等着一群绿衣裙的女弟子。
“咦,那好像是丁灵曦?!”楚天涯眼睛一亮。
苏常在入口处停住,说道:“你们的任务,是与知乐剑院的女弟子们一起找到太阳神鸟。你们一定要互相帮助,血脉差的凡妖一般有很大的族群,你们很可能陷入围攻。千万别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