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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庞统买猪肉

刘备在此寻找着自己的机缘,而庞统此时也是心急如焚,要是十天半个月关羽都不来的话,刘备失去了对自己的信任,那么向前的功夫全都白瞎了。刘备不知道的是,他每天按时到此摆摊儿,而庞统也没闲着,每天大街小巷的打听关羽的下落,而且还在刘备这盯梢,生怕他偷奸耍滑不肯前来。

庞统不知道的是,就是他这通折腾,差点让关羽不敢来涿县。关羽本来是山西的一个杀人犯,后来才留须染面逃窜到幽州境内。

关羽三天之前就已经来到了涿县,可是见到有人大街小巷的打听自己的名号,而且还知道自己刚刚改的字号‘云长’,这让他认为是官府发现了自己的行踪。好在庞统折腾了两天就消停下来了,况且关羽身上的盘缠差不多已经花完了,不得已才冒着暴露的风险出来做点小本生意。

关羽终归是习武之人,一出现这条街上就感觉到刘备在盯着自己,关羽的性格极为骄傲,并不喜欢别人窥探自己,所以想要掉头离开。刘备看到关羽的举动微微有些失望,看来自己所谓的机缘还没有到。

刘备对一切一无所知,也不打算过分强求,可是躲在暗处的庞统却是心急如焚,不能让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庞统的眼珠一转,大脑飞速运转,突然之间他想起了白天肉铺伙计的一句话。

来到涿县已经半个多月的时间,可是庞统却没有能够见到张飞,倒不是张家门深似海。张飞家世代以杀猪卖肉为生,虽然不能够大富大贵,可也算是丰衣足食,几代人积攒下来的家资也是相当的客观。

早年间张飞曾学过武艺,而且身手相当的不错,可是却天生脾气暴躁,动不动就爱喝酒闹事,结果张家人便不让他出面卖肉,只在家中杀猪,省得招惹是非。因此张家肉铺的买卖全都包给了家中的伙计,张飞也乐得省事儿,很少露面。

今天早上听说张飞多杀了一头猪,怕肉坏了便放在肉摊旁边的一口深井中保鲜,又再上面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并戏言要是有人能够将这块巨石搬走,就让他白吃自己家的猪肉。

眼看着张家伙计已经把猪肉卖的差不多了,庞统心生一计,在关羽即将离开的时候,赶忙冲上前去,对肉铺伙计说道:“给我来十斤猪肉!”

肉铺伙计正在打盹,突然看见一个小孩跑到自己的面前,张嘴就要十斤猪肉,吓了他一大跳。要知道那个年代,老百姓连吃饱饭都十分困难,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一个小孩要买十斤猪肉,不是寻人开心那就是想吃肉想疯了。

庞统故意喊得很大声,将一条街上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就连刚要离开的关羽都停下来看向这边。刘备刚才的注意力都在关羽身上,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就觉得有点耳熟,转头一看,吓了自己一大跳。刚要开口说话,庞统有意无意的瞟了自己一眼,刘备立刻心领神会,装作是看热闹的,不再吱声。

庞统为了伪装自己,故意穿得像一个小乞丐一样,所以伙计有些轻视他,不屑的说道:“哪里来的小毛孩子,赶紧滚远点,别脏了俺家的猪肉。”

刘备到没有什么,关羽反而心生不悦,因为他自己也是出身贫寒,自小饱尝人间冷暖,所以养成了宽下而不媚上的性格。这也是源于小时候的生活环境,造成了长大的极度自卑,所以才用坚强的外边来武装自己。

庞统观察着身边每一个人的眼色,他正是要求这样的效果,见到肉铺伙计出言讥讽自己,没有退缩,反而继续大哭大闹。

“凭什么不卖给我猪肉!又不是不给你,你这人怎么狗眼看人低啊?”

肉铺伙计本来被人叫醒就生了一肚子的气,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然敢当众骂自己是狗,于是反唇相讥道:“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骂老子,赶紧滚,要不然别怪我欺负小孩子!”

说着,肉铺伙计还抬起自己的右手作势要打,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股大力直接掐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后就如同遭到了雷击一样,痛的叫唤了起来:“哎呦呦!哪里来的......”

话还没说完,肉铺伙计就挨了一个大嘴巴,他捂着脸颊抬头观瞧,一个红脸长须的汉子正在冷冷的瞪着自己,肉铺伙计想要骂的脏话一下子咽了回去。

庞统看到对方吃瘪的样子,差一点就笑了出来,可还是憋住了,他怕关羽看出破绽,于是表现的可怜兮兮。虽然王离不是一个好演员,但是在影视公司混了这么多年,斯塔尼斯拉夫斯基、布莱斯特和梅兰芳的世界三大表演体系早就如雷贯耳,尽管自己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可是那些年轻演员的浮夸演技,蒙一蒙这些实在的古代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果不其然,一些老太太看见庞统这幅样子变得十分怜惜,关羽的怒气更胜,一个七尺男儿竟然当街欺负一个娃娃,自己今日定然要教训教训他!

刘备在一旁看了个满眼,这个小鬼不但是‘诡计多端’,而且还是一个演技派,自己可等好好借鉴借鉴,没准将来能够用的上也说不定。庞统现在哪里知道,他一心为了刘、关、张桃园结义,倒成了刘备‘哭戏’的启蒙老师。

伙计一看对方是个硬点子,一下子便认了怂,赶忙说道:“大爷,您要买肉不成?”

“哼!这位小兄弟先来的,你先给他把肉包好!”关羽满脸怒气的说道。

“这......”

见到伙计推三阻四,关羽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双目圆睁,就像要吃人一样。伙计赶忙解释道:“壮士息怒,壮士息怒,不是小人不肯卖肉,是这里确实没有这么多了。”

“恩?你们开店卖肉的,怎么连猪肉都不给备足了呢?”

“壮士有所不知,小店老板怕天气转暖,猪肉腐烂,就将其放入了深井中贮藏,上面又压了一块千斤巨石,小人就算想卖也搬不动啊。”

关羽此时终于松开了右手,然后走到了这口古井旁边,井旁的一根木桩上,拴着一根绳子,而古井口上盖着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块,上边还贴着一张字条,上写着:“谁能揭开石板,可拿走好肉一刀!”

关羽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然后撸起袖子,双手抱住了石块夯了夯,觉得还可以,一咬牙,一发力,大声喝了一个‘起’字。只见这块重大千金的石块应声而起,本来关羽脸上就红,这下憋成了深紫色。关羽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他抱着石块吃力的挪了两步,然后‘砰’的一声扔在了一旁,气喘吁吁的在一边顺气。

庞统眼睛都看直了,在21世纪,关羽这个级别的选手,就算是世界冠军也就能举起了500多斤,那已经是世界纪录了。

外人不知道的是,这时候关羽也有点后悔自己刚才逞强,刚刚抬起的时候,差一点就喷出一口老血,看来这个张屠户还真有两下子。

过了片刻,关羽气顺下来之后,便来到古井旁边,扥出来那一大块猪肉,然后扔到了案板上,对着伙计说道:“肉拿出来了,切吧!”

众人一同起哄道:“愿赌服输,赶紧切吧!”

伙计十分的为难,这么老大的一块猪肉,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啊,于是赶忙求饶道:“您就别为难小人了啊。”

关羽也不多说,抄起菜刀割了一大块猪肉,然后用草绳挂好扔给庞统,其余猪肉切成小块分给了众人。小庞统也不再逗留,赶忙趁乱退出了人群,在暗处继续观看。

就在此时,那个肉铺伙计带着一个身穿黑袍的年轻男子匆忙的走了过来,庞统一看就傻了眼,这简直是标准大帅哥啊,古铜色的皮肤,剑眉虎目,衣衫下面的八块腹肌若隐若现,就连取向正常的庞统都在暗暗吞着口水。三国演义还说张飞胡子就是想钢针一样,人家明明就是时下最流行的连鬓胡子,看来罗贯中真是一个不靠谱的大忽悠。

张飞见到自家猪肉直接被人瓜分干净,立刻大怒道:“就是你在我家肉铺找茬?”

一听见张飞的声音,周围百姓立刻禁声,而且四散开来,他们和张飞做了十几年的邻居,从小就知道他的脾气,周围的小流氓几乎都被他打了个便,惹上这个煞星,真替红脸汉子捏了一把汗。

关羽瞥了一眼张飞,根本没有理他,直接站在原地,打开自己盛放绿豆的口袋,然后若无其事的开始叫卖。

张飞简直气炸了肺,这么多年来在这条街上自己横行无忌,今天来了个外乡人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而且还敢如此无视自己,看来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对方。

看到关羽、张飞的表情,庞统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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