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孩子知道什么?”公孙仲满脸通红,随即正色道:“吃饱了就带我去见你师父。”
“噢,那跟我走吧!”小黑一招手,起身就向楼下走去。
公孙仲对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秦岚哼了一声,跟着小黑也下了楼。公孙仲随后跟上,随手抹了一把汗,心道:这还真是要人命啊!看这女人的眼神儿,要是打什么歪主意没准还真能发狠儿阉了我……
一行四人刚步出酒楼,便被一道人影拦下,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老者躬身施礼,道:“我家老爷想请这位小友前去一叙。”
“你家老爷是谁啊?”小黑疑惑道。
“小友不必问,一见便知,还请随我来。”
小黑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一点头,道:“嗯,好吧!你带路。”
四人便要随老者走,老者一摆手,又将公孙仲等人拦了下来,淡淡道:“我家老爷只说请这位小友,还请诸位在此稍候。”
小黑瞅了公孙仲等人一眼,道:“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几人点头,小黑才随老者离开。
小黑跟随着老者,七拐八拐,在一条偏僻的街巷停下,老者走到一座宅院门前,敲了三下门,里面有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威武的汉子开了门,老者掏出一块令牌递到汉子近前,汉子看了看,又扫了小黑一眼,冲老者点了点头。老者这才带小黑走进去,穿过一重院子,在一间房屋门前停下,躬身道:“老爷,人带来了。”
“嗯,让他进来,你先退下吧。”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
“是。”老者向小黑使了个眼色,躬身而退。
小黑推开房门,只见一个身穿金色长袍,面带雍容华贵之气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是你找我?”小黑问道。
“嗯。”
“你是谁?”
“我是谁你会知道,小家伙,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小黑。”
“小黑?”男子脸上掠过一抹讶异,“没有姓吗?”
“师傅说我就叫小黑,应该是姓小吧!”
“姓小?”男子浮出一丝笑意,“我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
小黑也来了兴趣,道:“说来听听?”
“嗯,”男子沉吟半晌,才道:“就叫黑慕翎吧!”
“黑慕翎?”
“嗯,在我的家乡,慕翎的意思是天马,对你再合适不过了。”男子扬起头,一脸怅然。
“黑慕翎,”小黑低声念了一遍,显得有些兴奋,“好,我就叫黑慕翎了!”
男子微微笑了,道:“我还有一件东西给你。”言罢向着内堂沉声道:“抬上来!”
马上出来两个人,低着头,抬出一件兵刃,小黑单手接过,那两个人又退了下去。细细打量,只见这件兵刃漆黑如墨,入手冰凉,看不出什么材质,一道道古朴的纹理缠绕其上,顶端有七根尖刺,每根刺上还有一道血槽。
“这是?”
“这件杀器名为七星曜。”
“七星曜?好名字,好兵刃!”小黑喜道。
“我还有一件事求你。”男子郑重道。
“何事?”
“如果朝廷命你去打仗,你愿意吗?”
“打仗?打仗做什么?”
“打仗就是杀人,你可喜欢?”
小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点点头,道:“喜欢。”
“那好,你把它拿上。”男子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小黑,小黑接过,见玉上有半边龙身。男子又道:“这玉共有两块,如果日后在军中有人拿出另一块,正好合并,你按他所说去做便可。记住了么?”
“嗯,记住了。”小黑把玉小心揣进怀里。
“好了,你可以走了,切记,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嗯,知道了。”小黑一拱手,转身推开房门出去了。
男子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坐下,品了口茶,道:“上官迟,出来罢!”
右相上官迟从内堂转了出来,走到男子身前,躬身道:“皇上,把龙符给他可靠么?”
“晨儿查过了,虽不知这小子师父是谁,但可以肯定与青门和天岚宗都没有关系,况且,顺便拴住他背后的人,对我们也有好处。”
“这么小个孩子……”
“唉!朕也是没有办法,朝中无人可用,那个林羽又太过聪明,实在是让朕不放心呐!也只有这么个孩子才能逃过他的眼睛。”
小黑穿过一层院子,就见老者正在等候,见到小黑,老者便道:“小友随我来。”便带着小黑出了宅院,走了一条与来时不同的路将小黑送回原处,转身离去。
公孙仲见小黑回来,问道:“见你的老爷是谁啊?”
小黑略一思索,道:“不知道,他给我起了个名字,还送了我件兵刃,想必是与我师父有旧吧!”
公孙仲看看小黑手中的兵刃,眼中掠过一抹惊色,道:“这兵刃确实不凡,叫什么名字?”
“七星曜。”
“哈哈!蛮有意思,我听过七星,也听过七曜,却从未听过什么七星曜。”沙丑嘲笑道。
秦岚瞪了沙丑一眼,道:“你见识短浅,岂是什么都听过的?”
沙丑闷着头不说话,我见识短浅?我见识短浅?
秦岚见沙丑不语,便又对小黑道:“还请小兄弟带我们去见尊师吧!”
“嗯,好吧,你们随我来,不过路有些远。”
小黑带着三人出了城,到了郊外,又翻过几座山,才见到一座庄子,稀稀落落的房屋点缀其中,虽是破败,却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韵味。几人步入庄子,却发现早已破败不堪,显然很久都没有人住了。
“嘿!小子,这里怎么没人呢?”沙丑斜着眼问道。
小黑挠了挠头,道:“从我记事起这庄子里就只有我和师父住,想必别人都迁走了吧!”
几人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个小黑,有些不简单呢!
不多时,几人来到庄子北面,小黑停在一扇篱笆门前,推开门,公孙仲等人跟着也走了进去。
略显狭窄的院子,一间破败的草屋伫立在东面,南面还有一间猪舍。小黑向院中扫了一眼,淡淡的道:“师父还没回来,你们等等吧!”
“小黑,你兄弟小白呢?”公孙仲显得有些紧张。
“喏!”小黑指着猪舍里一头浑身雪白的肥猪,道:“它就是小白。”
“这是你兄弟?”公孙仲瞪着眼。
“嗯。”小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那这头叫什么呀?”秦岚小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指着一头黑白花的肥猪问道。
“小黑白。”
“那这头那?”萍儿指着另一只也是黑白花的猪笑嘻嘻的问。
“小白黑。”小黑认真的道。
几人彻底无语:这小黑,还真不同凡响……
“你跟猪称兄道弟?”沙丑有些吃惊,世界上真是什么奇葩都有啊。
“嗯,师父说我是吃猪奶长大的,这几头猪自然是我兄弟了。”
“哦。”三人这才恍然,不由得都有几分唏嘘。
几人便在院中静静等候,一直到日薄西山,都有些不耐起来,三人都生了退意。秦岚本来性子就好动,在院子里不住的走来走去,只把沙丑晃得头晕眼花,一个脑袋两个大。
正在这时,院门却在三人惊惧的目光中,自己缓缓打开了,一阵吱呀声响起,小黑却是喜道:“我师父回来了!”随即跑上前,对着一片空气道:“师父,我今天遇见了几个朋友,他们想见你,我就把他们带来了。”
等了一会儿,好像听人说着什么,之后小黑才回过身来,对着众人道:“师父说你们连他都看不见,他不见你们。”
“前辈,”公孙仲上前一步,面露激动之色,问道:“你可是乌虚子?”
小黑听了一会儿,有些疑惑的对公孙仲道:“师父说他叫大黑,不知道什么乌虚子。”
公孙仲缓缓点头,长舒了一口气,恢复了平静,眼眸中却充斥着浓浓的失望。
之后只见草屋门又是自己缓缓打开,随后闭合。
小黑对三人道:“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师父若答应,我随你们一起回城。”言罢,也进了草屋。
几人在外凝神细听,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这小子师父是谁啊?我怎么看不见?”沙丑问道。
“哼哼,”秦岚琼鼻微微一皱,“你傻嘛,所以看不见喽。”
“不会吧?”沙丑摸摸脑袋,丑爷儿我就傻到这份儿上了?连忙问道:“那你能看见?”
“呃……”秦岚翻翻白眼儿,“我也看不见……”
“唉!”沙丑长叹一声,瞬间泄了气。
又过了一会儿,小黑才出来,对几人道:“师父同意了,我们走吧!”四人便就此离去。
回到了城里,公孙仲带着小黑离开了,秦岚和沙丑回到万肆楼,林羽已经回来了,正靠着窗子喝茶。
秦岚坐到林羽对面,倒上一杯茶,咕噜咕噜的自顾自饮尽,擦擦嘴巴,瞪着林羽道:“你倒是悠闲!老娘我却是累死了!”
林羽笑着道:“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啥也不知道。”沙丑一屁股坐下,不满意的嘟囔道:“你说说你是个什么毛病,人家就是一小孩子,你非要查人家的底细干什么,闲的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