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边的黑暗,没有丝毫的光亮,就算是有点光亮出现后也很快被不知名的物质吸取。
寂静,无比的寂静,没有任何声响,连同呼吸的声音都销声匿迹。
就这般,静静的躺在无边的黑暗和肃寂之中,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钟寒脸色苍白,双唇紧闭,只是在他右手手腕处,还有另外一双细嫩的手,紧紧的抓着他,那细长的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到了钟寒血肉之中,点点血痕,已经干涸、结痂。
一声,两声,微弱的声音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慢慢响起,这时心跳的声音,只是这心跳实在太为虚弱,如果不是在这无比肃静的黑暗之中,根本就无法入耳,而这心跳也显得有些杂乱不堪,没有丝毫的韵律和节奏。
而且还不是一个音调,显然不是一个人的心跳声。
这种声音一直持续了好久好久,只是这声音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好转,一直就这般的虚弱着,这般的杂乱着。
噗嗤。
一道响亮的鼻息声在这黑暗之中响起,那鼻息声好像是觉察到了什么异常,在那心跳声音传出来的地方来回的巡视了一番,并没有引起它的任何兴趣,有慢慢的远去了。
随着那道鼻息声音远去之后,这里又重新陷入到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只是那道鼻息不知道究竟是何怪物,究竟何种怪物才能够在黑暗之中自有行走,还能够分辨清晰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半年的时间,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这无边的黑暗没有丝毫转变,黑暗依旧还是黑暗,肃静还是肃静,甚至这里的静,都有些让人灵魂消散的感觉。
那微弱的心跳还在继续着,只是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
嘣。
每一次心跳都会有余音在这空旷黑暗的环境之中来回震荡好久才会慢慢消散,只是每一次心跳的时间间隔都十分的漫长,好像这一次心跳就是最后的一个心跳,下一次心跳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响起。
每一次心跳感觉都是世界的末日声音,每一次心跳的程度都不尽相同,有时候如万马奔腾,呼啸而来,而有时犹如蚊蝇低鸣般,细弱抽丝让人心神紧张,宛若剥离人的神魂般难受。
一个响亮的鼻息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响起,宛若一道奔雷,黑暗瞬间被划破了一道裂缝,一道黑炎突然划破虚空,出现在了这无边的黑暗之中,虽然同为黑色,但黑炎却是点亮了整个夜空,也打破了这里的黑暗,照亮了地上的情形。
两个衣衫褴褛的人正静静的躺在一口井的旁边,这口井看起来十分古朴,不像是现代所有,那井口的刻花雕纹古朴苍劲,好像远古时期留下,每一个化为都好无花哨,每一道纹络都那样的有力,深深陷入石面之中。那口井的水不时翻出水花。
地上的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上衣服已经破碎不堪,只是浑身上下很是干净,好像是被水流冲击而来,整个人保持了一个诡异的呆字形态。
在他左臂上,出现了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他,长长的指甲已经完全陷入到了他的血肉之中,经过这么长时间,那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而那只白皙修长的苗条手掌已经长在了他手臂之中,嫣然成为了他手臂的一部分,只是看起来有些诡异。
那道黑色火焰在黑色的环境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在那火焰消散的一刻,一颗硕大的头颅突然间出现在了那口井的上空。
一双黑色的眼睛宛若灯笼般光波流转,那焦点显然聚集在了地面上的两人身上,只是略微在钟寒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钟寒那一直不曾动弹的身体,却出现了一丝抽搐,还有那手指也出现了一丝微微颤动。
就是这一细微的动作,却引起那巨大头颅猛然间转过来,硕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钟寒,但钟寒只有那一丝动作,之后又重新陷入了深度安静之中。
那两个灯笼大小的眼睛来回仔细打量着地上的两具“死体”,露出一副略感兴趣的样子。
那硕大头颅竟然又打了一个鼻息,一道裂风瞬间吹过,把钟寒身上那褴褛不堪的衣物吹的七零八落,有些化为碎片飞到黑暗之中,不见踪影。
那风也把另外一具浑身火红衣饰之人吹的翻动了一下身体,只是她的右手还在紧紧的握住钟寒的手臂,没有丝毫的松动,她紧紧的握着,握着,那已经成为她身体一部分的手臂,好像那手臂就是她所有的依靠,只有那手臂在最危险的时刻才可以给她安慰和依靠。
那硕大头颅再见到钟寒再次陷入沉静后,仿佛是被这样的举动惹的生气了,在这里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这般没有面子,这里是它的地盘,它说了算,它想让谁死谁就得死,它想让谁生谁就得生,绝对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能够逆转、违逆它的意思,可是今天这一句死体竟然戏耍了它,引得它回头却再次死掉,这让它不禁怒火上头。
一声响亮的龙吟,在这黑暗之中响起,无边黑暗在这一刻完全消散不见了,无边黑暗以光的速度飞速朝四周消散而去,仿佛那吼声是一道九五之尊的命令,不可违抗分毫。
一道黑色身影呼啸着在半空之中盘旋飞舞,只是它的身形实在太大,一眼之下竟然没有能够看到它的尽头。
一道精纯的生机之气,从一张大口之中吐出,化为两道龙形之气钻进了钟寒还有身边另一位的鼻孔之中。
那硕大的头颅摇晃着,自豪的看着地下两具死体,在他眼中,这两具死体在他两道生机之气下必然会马上苏醒,可是它紧紧的盯着两人一炷香时间后,两人依然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丝毫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