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王氏和南争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黏上去,眸中的贪婪之光越发的闪烁,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是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求得的财富,如今只有一步之遥,他们如何不心动!
安乐看着他们的神情,满意的笑了,收回了手里的玉簪:“一人二十个巴掌,我要听到脆脆的响声,可以回荡在屋子里的那种。”
王氏和南争对视一眼,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道:“夫人可是说话算话?”
安乐无所谓的摊摊手:“不信便算了,这可是你们自己不想要这机会的。”
王氏连忙道:“不不不,我们要,我们要。”
安乐笑了一声:“那还不快打?”
王氏和南争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当即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过去。
“啪”,第一声。
“不够响,重来。”
“啪”,第二声。
“不够脆,重来。”
“啪”,第三声。
“没听清,重来。”
王氏和南争这会儿子已经是一肚子的火气了,那脸颊都红了,她竟然一个都不算数!
“接着打呀,放心,我不计时的,只要打到了二十个我认为合格的,就作数。”安乐道。
王氏和南争咬咬牙,为了那八百两银子的玉簪,豁出去了,“啪啪啪”的响声回荡在了屋子里,听在安乐的耳里,真是格外的舒服。
君城冷眼瞧着面前的两个人,心里不带一丝感情,对于这个家,他本就没有感情,若是他们今日没有自作自受,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南多福和赵氏躲在厨房的门缝里,看着外面的情景,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今日若是他们想南争两口子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惹安乐君城,是不是也会是一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南多福的心就“扑通”直跳,心里庆幸自己的识相。
王氏和南争这次是下了狠手打的,那脸都肿的跟猪头似的了,说话都吐词不清的,打完了而十个巴掌,差点儿没晕过去,全身都没了丝毫的力气。
就这么瘫跪在地上,喘着粗气道:“簪子,簪,簪子子。”
安乐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唤了一声:“春兰,赏他们一两银子,当做辛苦费了。”
“是。”春兰福了福身,随即掏出一两银子,扔在了他们面前,其实对于安乐的举动,她一点儿都不奇怪,这一年来的了解,她便看出来了,安乐狠起来,可以让你生不如死,那八百两银子的簪子,怎么可能轻易的就给了他们这样的人?
南争和王氏本以为会拿到那玉簪,却只看到面前扔下来的一两碎银子!愤懑的看向安乐:“不是说好的是玉簪吗?怎么变成了这个?”由于情绪太激动,牵扯到了嘴角,顿时让南争疼的龇牙咧嘴。那高高肿起来的脸颊更是滑稽,害的他说句话都吐词不清了。
安乐则将簪子插到了头上,闲散道:“我有说将这个当做赏赐吗?我只不过给你们看一眼,好东西嘛,总得分享给别人看看,你们这般尽心尽力的为我卖力的表演,我自然也不将这好东西自己藏着了。”
王氏双目圆瞪,脸颊疼的她都张不开嘴,动一下就会牵扯的疼的厉害,却还是无法强压下心里的怒火,胸口不断的起伏着:“你这贱人,竟然耍我!刚刚明明就是要将这簪子给我们的,现在又说话不算话!”
安乐冷笑一声:“我刚刚好像没说过等你们打完了二十个巴掌我赏赐什么东西,你们自己自作多情,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赖着我了?这一两银子你们既然这么瞧不起,那就收回来好了,春兰。”
“是。”春兰应了一声,作势就要去拿银子,却被王氏一把抢进怀里,她挨了二十个巴掌,若是一个字儿都拿不到,那不是太亏了?
春兰轻嗤一声:“既然想拿银子,就把嘴巴放干净点儿,你可知道你刚才对世子妃那那句骂词,足够你们整个南家死一次了!”
王氏身子一颤,她怎么忘了,安乐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她有高高在上的地位,是她八辈子都惹不起的人物!刚刚那句“贱人”若是传了出去,南家就得背上灭九族的大罪!
南争和王氏心里再愤恨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生怕为自己找来祸患,从刚刚的事情便看出来了,安乐若是愿意,完全可以把他们往死里整,除非君城阻拦,可是从头到尾,君城都没有说一个“不”字,可见他对她的纵容。
“叔,婶。”君城轻声喊了一句,南多福和赵氏便立马出来了,他们根本就一直在看着屋里的情况呢,君城自然是知道的。
南多福和赵氏的脸上已经不带丝毫的血色,如今的君城,简直就是个陌生人,曾经他在南家的时候,性子虽然也淡的很,但是听话,身上更是没有这股子强大的压迫力。
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压力,是在安乐被赵氏罚跪了一个下午,他抱着安乐说要分家的时候,从那时候起,南多福就发现,这个儿子和曾经不一样了。
“饭我们就不吃了,您们自己吃吧,今天的事儿,到此为止。”君城淡淡道。
“好。”南多福哆嗦着应了一句。
安乐和君城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赵氏喊住了。
“我,我,我想问问,南志和南准……他们……”
君城转过身来,看着赵氏满是期待的眼神,也知道他们如今老无所依,心里对几个儿子其实是思念的很,只得叹一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赵氏眼里已经浸满了泪水:“我知道我们现在没资格问这话,但是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心里也疼,如今他们去了京城这么久,也只有老二家隔一个月来一封信,老四却是一点儿音信都没有,这一去都快两年了,我到底是放心不下。”
安乐觉得,不管南多福当年对温眠染如何,但是赵氏对他还算是好的,当时温眠染被南多福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赵氏也一样的在一旁哭的死去活来,母亲永远都是最疼爱自己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