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的声音却不悲不喜,清冷的很:“民妇南安氏,带着神兽参见钦差大人。”
离洛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她这一句“民妇南安氏”分明就是对他的嘲讽,他听着这清冷的声音,似乎就能感觉的她一定在心里嘲笑他自作多情!
其实不能怪离洛想歪,因为他不但身居高位,还长一副好皮囊,不少女子为了得到他的青睐,使出浑身解数,什么法子都敢用,他都有条件反射了。
离洛毕竟是混迹官场的,很快就掩下了自己的情绪,轻咳两声:“平身吧。”
杨知府抹了把汗,他还真怕这女人为了报复他,故意惹出什么乱子来,若是钦差大人不高兴了,他也算是完蛋了。
其实他完全想多了,杨知府那样的小角色,安乐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她现在想着的,就是怎么坑了这喜欢到处放电的钦差大人,救她相公。
离洛前来视察的这段日子,将会住在杨知府的府上,杨知府早专门为他安排好了一处别致典雅的院子,离洛还算满意。
安乐自然是跟着的,离洛这次来兰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来看望神兽,她作为神兽的主人,也跟着沾光。
到了杨府门口,豪华的马车渐渐停下,安乐和杨知府各乘一顶小轿紧随其后。
当马车停下,杨知府立马从小轿里蹦跶下来,生怕晚了一步,就不能在车外恭候钦差大人下车了。
安乐心里鄙夷,杨大人还能再狗腿一点吗?
和胖墩儿一起从小轿里下来,走至离洛的马车旁时,离洛已经下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个大概十五岁上下的少年,一脸的冷傲。
杨知府一时摸不清情况,便弓着身子讨好的问道:“大人,这位是?”
“哼!”冷傲少年为了表现他真的很冷傲,一扬头,不理他。
离洛是个混迹官场的老油条,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根本无法让杨知府探清虚实。
“本官的事情,还不用杨大人多问。”
“是是是。”杨大人连忙点头,生怕得罪了他,作着揖请他们进去。
冷傲少年的眸中闪过一抹不屑,直接阔步进去了,离洛瞥了一眼安乐,却见她依然没有丝毫的表情,倒是她身旁的老虎对着他龇牙咧嘴的,似乎在警告他什么。
离洛微微扯了扯唇角,阔步进去了。这老虎的确挺有灵性的。
大堂之内,离洛坐于首座,冷傲少年坐在他的一旁,杨知府心里也有了数,看来这少年在离洛大人心里还是有着很重的地位的,他可千万要好好儿招待了。
安乐和胖墩儿站在大堂之中,表情依旧冷的很,可她手上有神兽,人家有资格。
离洛身居高位,这会儿子到了这么一个小官儿面前,自然要摆摆架子,所以也冷的很。
杨知府不能冷啊,两边讨好着,打着哈哈,笑得他脸都要僵了,这两位祖宗就是一点儿不给面子。
“大人,身为神兽的主人,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一点儿小事。”安乐开门见山,她知道,她拖不起了。
离洛挑眉:“是神兽的事情,还是你的事情?本官只是负责来看望神兽,和你没关系。”
杨大人哪里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可钦差大人铁面无私是出了名的,根本不可能出面帮忙,搞不好还会因此惹怒了这位大神。
杨大人连忙插嘴道:“南夫人?”
安乐冷眼扫过去:“杨大人似乎是太闲了,扰了钦差大人和神兽大人的清净。”
胖墩儿适时的对着杨知府囔囔了两声,吓得杨知府脸色煞白。
离洛突然来了兴趣,笑道:“杨知府应该政务缠身,还是去忙吧,本官,要和神兽叙叙旧。”
杨知府哪里舍得走,这么好的一个和钦差大人套近乎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而且他更怕安乐在钦差大人面前胡言乱语,触怒了他,他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可离洛就是个笑面虎,杨知府看着他的笑容,觉得没一点儿温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好应声出去了。
“我希望大人能够救一个人。”
“和神兽有什么关系吗?”
“他对于神兽而言,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胖墩儿一口口水差点呛死,你能再胡编乱造一点吗?
“哦?此话怎讲?”离洛好整以暇的看着安乐。
“神兽自小就没了父母,是我和我想相公辛辛苦苦将它养大,我们对于它而言,是父母一样的存在,如今孩子他爹出了事,它会好过吗?”安乐依旧面无表情,可说出的话,却让屋子里的二人一虎呛的半死。
离洛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有话直说。”
“我相公被抓了,可能会死,我希望大人能救他。”安乐清冷的眸子里染上了些许落寞。
“被抓了?冤枉他了?”
“没有。”
“你在想到求本官之前,就该摸清楚本官的脾性,你觉得本官会帮你吗?”离洛觉得这女人的不自量力显得有些狂妄。
“大人是大清官,民妇自然知道,但民妇觉得,世人皆有自己的贪欲,民妇如今走投无路,只求大人能网开一面,帮帮民妇的相公,大人想要什么,民妇都会尽自己所能帮到大人。”这是安乐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求一个人,心里早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明知道希望不大,可就算是飞蛾扑火,她也想试一试。
而她此时说的话,也并非诳语,她有灵泉,她有现代的先进知识,她有胆识,她觉得,只要给她时间,只要她想,就算是他想要当皇帝,她也可以将他捧上去。
离洛轻笑出声:“本官要什么,还不至于潦倒到让你一个小小的民妇来帮忙,你走吧。”
她的狂妄,他很欣赏,但不代表他乐意帮她。
安乐没有动,她直视着离洛的眸子,似乎想要从中找到一丝的破绽,可他的笑容太完美,没能让她看到一点点欲望,安乐袖中的双拳紧握,脸色都气的发白,这样的男人,并非没有欲望,而是他隐藏的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