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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借人

在遥远极地上,厚厚的冰层覆盖了数亿年。

随着气候的不断变化,全球变暖的趋势已经不可阻挡。极地上的动物纷纷逃往更北的极点,原来的栖息地已经不适合它们居住了。

北极的冰川越来越薄,冰川下隐藏了数亿年的世界逐渐呈现。

这个时候是北极的极夜。北极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阳光了。

但是北极的极夜里,却有最奇幻的景象,那就是极光。

极光变幻着各种形状。各种颜色像被施了魔法般绚烂美丽。

突然,极光里一个人形黑影跌落在雪地上,洁白的雪地上却未着任何痕迹。

在极光的映照下,黑影显得很突兀。

还有几个时辰,极夜就要过去了,北极即将迎来等待已久的白天。

黑影跳跃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忽然,黑影停在了一个地方。它趴在冰层上嗅了嗅,突然直直的跳起,转而向下,直对着冰层冲了下去。瞬间,一切又都归于了正常。极光仍然在自我炫耀般的舞蹈着。

黑暗渐渐散去,白昼终于来临。温暖也开始降临到这片大地上。

冰川开始融化,大批海豹爬上裸露出来的海岛,北极重新呈现出了勃勃生机。

轰隆一声,冰川开始坍塌,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冰山,随着洋流流向了大海深处。

凌冲在煎熬中度过了一个下午。下课铃响起的那一刻,他多想大喊一声,从未有那么一个时刻,他是如此渴望听到这个声音。然而,福祸总是形影不离的。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班主任叫他:“凌冲,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凌冲低着头跟在董老师后面,心中惴惴不安,心想这次完了。突然一个靓丽又似乎有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余光中。抬头一看,心情顿时美丽起来,去办公室似乎变得不那么可怕了。谁没个操蛋的青春呢!

沈洁远远看着他,只是微微笑着。这单纯的微笑,却被凌冲品出了百般味道。不过,这微笑背后,的确有股无比强大的力量。

在董老师的办公室里,一位身着中山装,颇有儒家气质的中年男人坐着抽烟,一旁是这所高中的校长孙懿伯。

董老师见孙校长在接待客人,对凌冲的怒气不便在此发了。而凌冲,也似被大赦了一般,长长舒了口气。

孙校长见董老师回来了,示意他坐下,说道:“董老师,来来来,我给你引荐下,这是我的老朋友,沈鹤南沈先生。”

“沈鹤南!”凌冲和董老师心中都是一惊。

凌冲惊的是,沈鹤南,沈洁的爸爸,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喜欢沈洁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他是来学校告发我的?!

董老师惊的是,沈鹤南是个大人物啊,不是省里市里的大领导都难见上他一面,今个儿吹的什么风,他竟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沈鹤南很有礼貌的站了起来,伸出手来,说道:“董老师,久仰了。”

董老师赶忙上前,紧紧握着沈鹤南的手说道:“沈先生,久仰久仰。请坐,请坐。”

三人坐下。凌冲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沈鹤南是个直爽的人。客套之后,就直奔主题了:”董老师,我这次来,一来是见见老朋友,二来是为了你的一个学生。“

董老师一时摸不着头脑,自己的学生他都知道,却不知道哪一个学生能有这么大能耐,能被沈鹤南看上。

孙校长见董老师一副茫然的样子,忙解释道:“是这样,沈先生正在做一个考古项目研究,你们班上有个叫凌冲的学生,不是发表过一篇文章吗,恰巧正是和沈老师研究项目相关的,这次就是打算让凌冲去给他做个助理,一起完成这个项目,这对凌冲来说也是一次锻炼的好机会。”

董老师听了孙校长的一席话,更加不明所以了,凌冲这小子什么时候发表的文章,我这个班主任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董老师一副不知如何决断的眼神落在了门口的凌冲身上。

凌冲颤颤的跟校长和沈鹤南打招呼道:“校长好!沈叔叔好!”其实听到沈鹤南说明来意的那一刻,凌冲紧张的神经已经稍稍放松了。可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校长,他还是紧张的不行。

沈鹤南只顾着和孙校长他们说话,竟然没发现背后站着的这个孩子。沈鹤南走过去,搂着凌冲的肩膀说道:“这孩子,来了也不跟叔叔打声招呼。”

孙校长和董老师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这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沈鹤南看着他们两个的表情,已经明白了他们在想什么,于是说道:“这孩子有天赋,我是相见恨晚啊!我们昨天研究那个项目,研究到很晚,我都不舍得放他走。这不,今天就找你们借人来了。”

凌冲被他这么一夸,有点不好意思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夸呢,更何况这人还是个大名鼎鼎的大人物。

董老师毕竟是他的班主任,从事教育工作十多年了,考虑的教育问题还是多一些:“可是,这孩子的学习怎么办?高一是打基础的一年,一旦基础打不好,后面想追上来都难啊。”

沈鹤南早已想过这个问题,他的女儿沈洁刚好和凌冲一个年级,并且沈洁的成绩一直很好,落下的功课,可以让沈洁给他补上,另外,汪教授也答应,无论这孩子高考成绩如何,他都会要了这孩子。沈鹤南说了前面的想法,后面的当然没在这里说出来。

“沈洁是你的闺女啊!那就不奇怪了。”孙校长说道。

“最近一次摸底考试,全年级总分第一名。语数外、历史、地理单科第一。学校里的传奇人物。有沈洁帮助他,我就放心了。“董老师说道。

沈鹤南心里乐开了花,女儿是他最大的骄傲,即使拿全世界来给他换,他也不肯。沈鹤南故作谦辞道:“董老师过誉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从此晚自习的教室里就没了凌冲的身影,学校里也开始传言四起。这一切传言的源头就是凌冲的好朋友魏晨。

凌冲被董老师带走的时候,沈洁对凌冲那礼貌性单纯的一笑,正好被魏晨看到。年少气盛的他,醋意大发。

于是魏晨就传言说凌冲和沈洁在谈恋爱,都去了沈家见了父母了,每天都到了深夜才回宿舍。

那个时代的高中生,都保守的狠,谁喜欢谁都被深深藏在心底。偶尔有几个胆子大点的,也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发现了。

面对传言,沈洁很坦然。凌冲在感情方面是个白痴,别人说什么,他只是呵呵,弄的人家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

这段事情很快过去了。

凌冲爱睡的毛病从那天晚上开始越来越严重了。

沈鹤南去过学校后的那个晚上,凌冲躺在床上刚一闭眼,意识就朦胧了。

那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孩子,我把心法传授于你,你要自行修习,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永远不要低估自己。”那声音刚说完,一道白光直刺他的脑门,他的脑袋疼痛欲裂。他伸展四肢,大声喊了出来,爆裂的感觉在全身蔓延,灼热、痛楚,仿佛每一个细胞都爆成了齑粉,这一刻,好漫长。其实,只是瞬间的事情,瞬间过后,他感觉到无比的舒畅,眼前的一切变得澄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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