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群狼三百匹,火烧营寨二百里。
次日破晓,林无牙点将台旌旗招展,声势浩大的点将出兵,点将梁冹率两万铁骑开拔,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葫芦寨。
葫芦寨中,士兵大多刚起,已经开始晨练,行列肃穆,齐整严肃,行军大帐中,主将还在榻上安窝,昨夜特使来临,宣诏:“奉国诏书,领镇北将军令,大军只差十日到达,特命前锋赵乐坚守葫芦寨,以待大军。”为招待特使,宿醉一宿,这会还在睡梦之中,呢喃呼噜。
等到太阳出来,将士晨练结束,侍从才将赵乐唤起,洗漱之间,赵乐询问:“特使何在?”
“特使昨日大醉,休息一宿,也是刚起,正准备回去复命。”侍从应声。
“待会早饭悉心准备,与特使共食。”
“是!”侍从低声一语,躬身退下。
没过多久,侍从端来早饭,两案,每案一盆米,一炉鹿腿肉,又来一盘北姜雪兹鱼。放下这些许,侍从躬身道:“主人稍等,特使就到!”
赵乐一挥手,示意侍从退下,不在理会,端直了身子,耐心等待。
不一会儿,门外高声:“镇北将军特使求见!”
赵乐闻听,起座出来,将特使请进大帐。
“特使一路辛劳,闻听特使要回军复命,特相请特使,恭送特使。”
特使拱手“将军有礼了,我本布衣,将军乃是国柱之后,昨日宴席,已然折煞小人,今日哪能与将军同案而坐。”
赵乐摆手:“特使言重了,同为国臣,共侍一主,同在一朝,怎不能同坐一案,将军待会要上路,不适饮酒,赵乐以茶代酒,敬特使!”说罢,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特使一看,大笑而言“将军好洒脱。”随即也是一碗。
早饭吃了半个时辰,两人一言一语,推杯换盏,吃的不亦乐乎,恰有久别重逢之感,吃完以后,赵乐亲自将特使送出账外,目送快马离开视线。
侍从不解,上前问道:“主人为何对特使如此上心”
赵乐嘴角微微一扬,诡异一笑,高声讲到:“镇北将军特使,岂能慢待!”
说罢手往后一摆,回到帐中榻上,呼呼睡起。
未等赵乐熟睡,一小校高声:“报将军,敌情!”
赵乐翻身而起,来到大案前:“讲”
“军营十里外,发现姜国大军。”
“数量多少”
“约两万,骑兵为主。”
“击鼓备战!”
“是!”
赵乐穿着战盔,登上寨墙,远望敌军阵仗,骑兵两万,两面大旗上一面“姜”一面“梁”缓缓来到寨前。
梁冹来到寨前,见寨墙上一二十岁左右少年,便大声高喊“寨上何人?”
赵乐回声“镇北将军赵刑前锋,铁狮赵伐之子赵乐,来将何人!”
梁冹一听,先是一惊,这位年轻小将他虽不认识,但是赵刑和赵伐两人,如雷贯耳,赵刑是晋国镇北将军,常年与姜国作战,被晋国称作“晋北长城”而赵伐是晋国“靠山王”,“晋七狮”之首,人称铁狮。
赵伐麾下“镇北军”所有将领都要得到赵伐首肯,才能入军,否侧,王命难为,而赵伐,作为晋国柱石,无论为政为军,都以稳健狠辣,刚正不阿著称,能够得到这两人首肯,作为先锋,此子年幼,但绝不简单。
梁冹思付后,向上道“我乃姜国梁冹,小子,看在你老爹面子上,下来受降,饶你不死。”
赵乐抚剑挺胸,高声道:“原来是姜国狼奔将军,小子失敬,小子年幼之时,久闻将军大名,今日初上战场,望将军赐教。”
梁冹听后哈哈大笑:“好小子,话虽软绵绵,但听着硬气,小子,敢出来列阵对战否?”
赵乐听后,嘴角一扬,“将军玩笑了,哪有自开城门步战骑的道理,若将军欺我年幼,未免为老不尊了!”
梁冹听后,顿时感觉此子不简单,梁冹多次倚老压人,然而此子讲话不急不躁,不紧不慢,这个年纪有如此定力,少见。本打算借他年幼,凭他急功近利之心,诱他出来,阵战比武,一来延长时间,二来减轻伤亡,如此看来,只能强攻。
梁冹故作大怒:“小子,你父亲前来,也未必让我如此客气,今日你却如此无礼,我待你父教教你,何为打仗。”
说罢,就在寨下布阵,赵乐待在寨墙上观望,不懂得这老家伙要干什么,便高声道:“老将军有此雅兴,随意了,晚辈不做奉陪。”说罢回身,严令准备火油,木头,石头,弓箭等一系列守城之物,预备大战。
今日太阳酷热难耐,寨中晋军尚且呼呼叫渴,何况寨外姜兵。
日上三竿,等至中午,梁冹的两万大军已然在寨下布好了大阵,可士兵多有酷热中暑者,梁冹下令,立刻进食,人马半饱,限制喝水,打起精神,务必半个时辰内全部完毕,严阵以待敌军,骑兵听后,立刻行动,下马整顿,半个时辰后,全军严阵以待。
又过了半个时辰,梁冹感到士气歇了不少,不免心中打鼓,少主啊少主,快一点吧,不然老臣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士兵来报,“将军,发现一敌军战马越向我军防线,是否阻拦?”
梁冹一听,精神大作,看来时候到了,立马兴奋道:“略做阻拦,但一定要放他进去。”
梁冹立时声音高了三分“所有人打起精神,敌军要出来了。”
赵乐正在帐中推演军队,观看地形,这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将他打断“十万里加急军报,赵家邬堡危急,急求援军。”
赵乐听后,大道不好,赵家邬堡,刘家邬堡,葫芦寨三足鼎立,少一足都影响晋军入姜,
赵乐上前问道“敌军多少人。”
“大约,五千。”
赵乐一听大怒:“五千人马就能让赵家邬失守求援,徐乾手中可有两万人,他是如何守得城。”
“回将军,敌军五千,趁我军中午正乏时,用火箭,雷石,突然发起攻击,我军还未来得及布防,死伤已然过半,若不是徐将军临乱聚兵,现在赵家邬已然被攻陷了,徐将军让我报告将军,敌将乃是林无牙。”
赵乐听后,恍然大悟,原来梁冹是路疑兵,为的是牵制我,林无牙自知攻下葫芦寨是不可能的,就退而求其次,攻下赵家邬,这样,等到双方大军到来,他林无牙就有和我军一战的筹码。
赵乐听后,下令“点军三万,出征迎战,务必要缠住这两万骑兵。”
然后又命一随从,让他火速前往刘家邬,命令赵家邬发兵,务必全歼林无牙五千军队。
赵乐心想,只要我缠住梁冹两万骑兵,让他无力回援林无牙,这样,就可以全歼林无牙,群龙无首,任人宰割。
寨门大开,冲出来一路骑兵,直冲梁冹中军,梁冹严阵以待,憋了一上午,看到敌军出来,两万骑兵立马气血上涌,握紧手中兵刃,两军冲在一起,难解难分。
又过了半个时辰,赵乐在寨门上观看军情,旁边副将上前:“将军,我军已然把梁冹大军全全牵制住。”
赵乐皱起了眉头:“梁冹大军并无撤退现象,仿佛接到命令在此恋战,林无牙不会想不到刘家堡的驻兵,梁冹怎会如此坦然在此缠斗。”
赵乐越发不安,下令:“回账议事”
回到帐中,赵乐细细琢磨,观看地图,然后猛然发现一条纤细小路,问道左右:“此乃何处?”偏将回答:“这是马芙蕖。刘家邬若去赵家邬,只此一路。”回头下令:“快马传令,让刘家邬守将邢尚塬在此勘察,务必谨慎。”
等到下午,两军已然缠斗两个时辰,略显疲劳,梁冹兵少,但战阵完备,待敌以阵,毫无惧色。晋军虽然是破阵军队,但是一在人多,二在修整完善,战前休息充分,两方都有各自的优势。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两军的优势也渐渐消去,两军渐渐回到了同样的起点,现在看来,只能靠毅力来维持,
等到下午饭时,突然,西边火光四起,与夕阳相互辉映,一片红光,赵乐看到西边火光,顿时不安感越来越强,他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但他心中千万次抱着侥幸想:“希望自己多想了。”
但是,当梁冹看到火光四起,仰着血发,冲天大笑,大喝一声:“撤军!”
当赵乐看到梁冹撤军,知道,心中所想,怕已然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