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姜战局生死息,将星动心露锋芒。
两年后,在砂国的一片茫茫沙漠中,刘庭玉头裹纱巾,孤身一人身披黑袍行进在沙漠中,步履蹒跚,但多了几分坚定,眉目清澈,但更添几分锐利,一步一步,游走在沙漠中!
沙漠中蒸蒸的热气,让人晕晕乎乎,突然之间,远方传来呼呼啸声,刘庭玉驻足向远处眺望,眉间一皱,他知道,沙尘暴要来了!
加快步伐,向前方坚定的走去······
北国大姜国都,北苍城,林隰高居庙堂,底下站着三人,北姜三世子,林无殇,林无牙,林无锋,
老国王皱着眉头,听着林无牙的战报。
一年以前,晋国攻破葫芦口,以此为点,向姜国展开了猛烈攻击,稳扎稳打,速度缓慢,但是根基扎实,一年来,北姜已然被攻占了一半,靠着姜国兵民的悍勇,苦苦支撑着!
林无牙上前,启禀道:“国主,晋国出三路兵马,围剿北苍城,一路从北而来,以狂狮为主,赵刑挂帅,兵力五万,一路从东而来,以十万金甲兵为主,赵伐亲自带兵,其中又有一万狂狮部队,还有一路,乃是从南而来,,十五万步卒,十万骑兵,晋国护国将军赵梁主帅!”
林隰听后,面沉似水,紧握一拳,沉声道:“殇儿,兵马调度如何?”
林无殇上前,讲到:“国主,城中有十万老卒,五万狼骑,我已然从族地调来十万铁狼骑,北边十大军团已然来了六成,只是······”
林隰见他停顿,沉声道:“讲!!!”
林无殇像是鼓起了勇气,低声道:“粮草供给不够!”
林隰听后,闭紧双目,沉一口气,无言!
林无锋看后,上前讲到:“国主,时局紧迫,如今只能征粮了!”
林隰张开双目,问道:“管制使何在?”
一文官站出,拱手讲到:“管制使杨陵,在!”
林隰问道:“现如今还能征召到几多粮草?”
杨陵踌躇半天,讲到:“报国主,近一年战局紧迫,北苍城中已然五粮可征,全国战事吃紧,现在征粮,恐怕顶多只能招到二十万!”
众人一听二十万,皆皱眉,这只能勉强士卒支撑三个月,这一次双方将近七十万大军的大战,生死难料,二十万还不够士卒半月支持!
林隰沉了口气,吐出,讲到:“先征召再说!”
便起身,步履蹒跚的下了朝,留下了满朝无奈的臣子!
刘庭玉冒着风沙,赶到了一个驿站,进了驿站大门,走向店家,沉声道:“一壶温酒,四个馒头,半斤牛肉”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刘庭玉坐了下来,店家送上手布,让刘庭玉擦拭一一下身子,又送上脸巾,擦洗了一下面容,褪去了灰头土脸,又展现出了曾经的俊俏,不同于两年前,面庞中多了几分沧桑,成熟。
不久,吃食上来,刘庭玉已然一天一夜没有吃饭,可还是不紧不慢的开始进食,沉稳,淡定!
将食物吃了一半,才抬头观察这座驿站,这座驿站共有三层,可以算是一座比较大型的驿站,刘庭玉此次要去砂国国都腾曲城,这一路驿站第一供官员使用,但更大的作用是为了照顾前来砂国贸易的商贾,砂国多奇货,所以一路走来,驿站大都不错。
身在刘庭玉身后的,是一桌商贾,看似是两家商社,在此碰见,结伴而行!
两人推杯换盏,在刘庭玉背后一桌喝得不亦乐乎,渐渐醉意上升,一人讲到:“陈发兄此次可否听说北面的大世!”
另一人放下酒杯,讲到:“沈金兄玩笑了,如此大世如何听说不得,晋国大举进军北苍城,姜国恐怕支撑不住了!”
刘庭玉听到这一句,如同雷击一般,时空仿佛静止,随即,刘庭玉动用了十二分的注意力去听后面二人的对话!
“陈兄,陈氏商社不打算捞一笔?”
“沈兄玩笑了,如此大市,身为商家之人,岂能闭而不见,换做沈兄,难道沈兄打算错过?”
“陈兄不知,我沈家商社虽有此心,但恨力不足也,沈家商社,多钻营于玉器珠宝富贵之财,不像你陈家商社,家大业大,钻营于兵器粮草,在这乱世之中,大发特发,比不了,比不了啊!”
随即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又饮了一杯酒,陈家商社的人讲到:“不满沈兄,我陈家已然陈列了百万粮草在姜国,就等着他们张口了!”
“百万粮草,陈家大手笔啊!”
陈发一听,讲到:“这算什么,要不是我家主有求于夏侯商社,与夏侯家一起平分,否则,我陈家一口吞了姜国,将姜国钱库吸干!”
沈家商社的人一听,好奇道:“夏侯商社多经营于药品,何时也开始军粮营生?你家家主就任凭他夏侯家做你家生意?”
陈发一听,便讲到:“我家少主人得了怪病,是被南苗下了蛊,需要一种名贵草药续命,能大量提供的,只有夏侯家,要不然,怎么能便宜了他们!”
沈金讲道“如此便能让出一半大世,你家主人好气量啊!”
陈发讲到:“什么好气量,我主人就一子,无奈罢了!”
沈金问道:“你家主人什么病,告知于我,说不定我家能够救你少主人!”
陈发笑道:“沈兄玩笑了,你沈家商社如何能够救我家主人,是你也贪念我家大市,想要分一杯肉羹吧!”
沈金笑道:“陈兄所言不假,商家逐利,有利可图怎能不图,不过陈兄也别妄言,我家中珍奇异宝居多,说不定便能就你家少主人!”
陈发一想,司马当做活马医,万一有了办法,自己还有举荐之功,便探头低声讲到:“我家少主人声中南苗奇蛊,不能入眠,喜食白肉!”
沈金听后,大吃一惊,道:“如此古怪?”
陈发讲到:“所以才要······”
刘庭玉听到这里,便起身上楼入了客房,一进门,放下包袱,脱下黑袍,讲到:“拜见师父!”
身后,琉云仙正仙风道骨的抚着胡须!
琉云仙看着他,讲到:“心境波澜,想回去了?”
刘庭玉闭口不言,矗立。
琉云仙讲到:“你莫要为了一个姜国乱了心性,若想终结这纷纷乱世,就不能在意一国之得失,若真有救世之心,那么,你就要记住,你的血必须是冷的,
你的敌人,是这乱世!
你不能有任何波动,这乱世,可是无孔不入的,但凡让他看到你的一丝弱点,必然葬送其中!”
刘庭玉听后,沉默良久,讲到:“师父所言不假,可是,姜国乃我母国,能么能够睁眼看其灭亡!”
琉云仙抚须,皱眉,讲到:“姜国不会亡,莫要在意!”
刘庭玉反驳道:“师父,世事无常,如果晋国正要逆天而行,姜国······”
说着,刘庭玉沉稳的面庞留下了两行清泪,他想起了冯锡风的遗书,他想起了父亲为姜国忙碌的身影,他想起了林无牙,也想起了刁蛮可爱,却也悉心照顾他的林紫雪,人非草木,孰能做到真正的无情!
更随着琉云仙,刘庭玉看多了生死存亡,大国漂浮,可是,林氏一族人皆豪杰,上天真的如此无情吗,奸佞留于世间,豪杰英年早逝,
刘庭玉到底是姜国人,身上留有姜国的忠义情义,姜国毕竟自己母国!
“望师父给我三月时日,我了结了心愿,再回来与师父游学!”
琉云仙面沉似水,随即吐了一口气,讲到:“罢了,若如不能结你心结,恐怕日后会留下祸根,三月时日,我会陪你左右,这也算是你学业期间的考核吧!”
刘庭玉听后,擦拭泪水,讲到:“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