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楼内,无人不知慕容夏的大名,可是却偏偏不畏皓月嗜杀的威名,屡次在背后议论它的主人,这种人简直就是在——作死!
月长琴有些意外的看着楼中弟子一个接着一个传来的书信,上面都是写着‘慕容夏没做什么为什么可以当上领主’的东西,饶有兴致的看向那个冰川一样的银面男子,男子手中青咎不停的在闪烁着寒芒。“楼主,你这次还打算包庇吗?”萧彻白冷眼看向窗外只剩下枝干的蔷薇花,声音犹如万年的寒冰“可以让他们滚了。”
“你这是打算包庇吗?”
“不,我只是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实力能否跟夏成正比。”
月长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楼中有人要倒霉了。”
是啊,有人要倒霉了——
慕容夏抚着皓月锋利的剑锋,眼神冰凉的望着楼中弟子那一幅幅的脸孔,有恐惧的、有厌恶的、有不服的、有不甘的......可是,就是没有一个敢与她正面交锋的!这就是人哪......
“慕容夏!你凭什么坐上领主的位置?!你就会知道用脸勾引男人!”终于,一个宫主发言了。
楼中的顺序在楼主之下便是四领域,之后为九宫,下层的便是十二殿。慕容夏便是四领域中的‘彼岸’,也是权力仅次于萧彻白和月长琴的人。
对于慕容夏的初来乍到,楼中人是不服的,可是皓月多年以来的威压和楼主的信任......慕容夏的地位可以说是没有人可以撼动的了。可是,偏偏有些不长眼的人要来惹事,他不死谁死?
慕容夏梦呓般的自嘲“是啊,我凭什么呢?就凭我这张脸......”忽然,慕容夏的皓月剑锋一转,瞬间割破了第七宫主聂婉颜的衣袖,剑锋转眼就到了她的脖子上“和我手中的皓月。”
聂婉颜咬唇,面容有些狰狞。“慕容夏,你!你要杀我?!”慕容夏的剑锋紧紧的贴着聂婉颜的脖子,已经勒出了一条血痕——在阁楼上的月长琴和萧彻白,都是很乐意观看这群人作死的。慕容夏不禁莞尔“要不,你来试试我敢不敢杀你。”
“你!——”话还没说完,血如瀑出。
楼中弟子都惊恐万分,慕容夏......真的杀人了!
站在血泊中的女子,白衣如雪,皓月的剑身上第一次染了血。
恶魔!
那是当时所有同时想的一个词儿。
“看来领域的人都不是吃素的啊~楼主,你身边的那位可一直是个宝贝啊。”月长琴啧啧叹道。一言不合就杀人,这个做法可真是像极了他,萧彻白拂袖而起,一杯茶连同茶杯从阁楼上摔下,砸了个粉身碎骨。阁楼下的人,包括慕容夏,都抬起了头来——年轻而冰冷的霸主静静的站在了阁楼上,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慕容夏上。
当众人都以为他要严惩慕容夏时,楼主他只是从容淡定的说了一句“既然聂婉颜已经死了,那新的宫主就是殷如雨了。”
一个弟子斗胆,向前质问,声音颤抖着“楼。楼主!您为什么......”楼主冷眼斜视着他“你有意见?”
“没。没有......”
月长琴拍了拍那名弟子的肩,笑着说“这种事情,习惯就好了。”
人渐渐的散了,只留下白衣胜雪的慕容夏,还有银面的萧彻白。
“楼主,这次怎么不惩罚我了?”慕容夏问。
萧彻白笑了笑“我的惩罚你会听吗?”
............
“青青,聂婉颜失败了。”另一边的珑月殿里,一个极其美艳妖异的女子懒散的瘫倒在狐裘榻上,衣衫不整的把玩着自己的发丝。柳青青皱着眉,语气却是那样的轻松“聂婉颜那小贱人居然死了......不过这样也好,也少了一个狐媚子......聂婉颜死了就死了吧,另外再选几个去就是了。”
孟廷皓捧着柳青青的脸庞,格外溺爱的勾了勾她的鼻子,动作很是亲昵。柳青青扭动着自己的水蛇腰,修长白皙的大腿大片的暴露在外面,惹得孟廷皓一阵眩晕“青青,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很简单啊~廷皓,只要杀了慕容夏就行了。”柳青青修长的腿缠上了孟廷皓的腰肢。
“这世上什么人能杀她?当今世上,人人都很惧怕皓月......”
“让萧彻白杀了她不就行了吗?”
萧彻白!孟廷皓的瞳孔忽然放大。
瞬间的震惊被无情的笑意给掩饰了,他吻上柳青青性感的嘴唇“青青,我果然还是看对人没跟慕容夏那个傻子走......”
............
拂晓,慕容夏早早的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下,戴上皓月就去找萧彻白。
“当真要走?”萧彻白冷冷的问。慕容夏点点头,手指在微微颤抖“我......我想离开这个地方,哪怕只有一年......我想要片刻的清静。”
萧彻白微微怔住,他蓦然想起了这三年以来的南征北战,手上染的血,剑下亡的魂,多的连自己都数不清了......清静,清静这个词从来没有从他和慕容夏之间出现过。
慕容夏在静候萧楼主的答复。
“那好,我放你三年之久,三年之后,我必须看见你在楼中。”萧彻白不知怎的了,他那个无形的锁住慕容夏的锁链忽的解开了,他放了已经伴他三年之久的慕容夏。慕容夏也很意外的抬起头,但清冷的脸上依旧是那么清绝,没有丝毫的感情。
“多谢楼主。”
离开之际,殷如雨都吓懵了,塞了一大把银票在慕容夏的怀里。对于这个单纯的女孩来说,慕容夏是她唯一的依靠,但这个依靠一旦离去,她就必须独立。
据后人记载:慕容夏离开之后,就去了北方,虽说途中几番波折,但是也是安全的到达了北方之地,关键是因为皓月——无人敢拦!
北方多有迷信,不想落花楼所在的东方,以武为尊的乱世。南方五毒教,因为落花楼之故转移到北方,所以北方也流行起来了巫蛊之术,慕容夏因为落花楼领主的身份太招摇过市,干脆收起皓月,戴上面纱独自去了北方。
此时的北方,寒冬之中。
慕容夏一到北方就飘起了大雪,无奈只好寻家客栈。这北方人烟罕至,这客栈也是出了名的黑。
慕容夏途中看见一酒馆,便坐了进去“这位姑娘,打包还是住店啊?”油头小二笑嘻嘻的迎了上来,慕容夏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外面飘着雪的天气,冷冷的道了一句“住店。”
与她异口同声的,还有一个华服少年,大致十二三岁“我也要住店!”
掌柜的来了,面露难色“这个......两位客官,是剩下一间房了......”少年有些生气的望着掌柜的,稚嫩的小脸上浮现出怒色“你们这客栈,真的只剩下一间房了?”
“小的哪儿敢骗......啊!女侠饶命啊!还剩两间!两间!”掌柜的前一秒还是犹豫不决,下一秒慕容夏的剑就抵在了掌柜的心口。慕容夏面纱被轻轻吹起,冷峻的脸上犹如这北方的冰雪,冷而美的不可方物。掌柜很识趣,掏出了剩下两间的钥匙递给慕容夏和那位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