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酒吧是a市最大最高档的酒吧,不是只要有钱,就可以进去的,这里每天都有社会的上流人士去消费。
司徒勋一概往日的形象,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的灌酒,都说酒可以让人忘却烦恼,麻痹大脑,为什么他反而越来越清醒。
“牧少,总裁在那。”钱斌看司徒勋不停的喝酒,劝也劝不住,只好大晚上的把牧尘叫来。
牧尘眉头深深蹙起,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你别喝了,你这样喝得要死要活的给谁看?”牧尘很是恼火,他这样喝早晚得喝出事来。
司徒勋回给他一个眼神,然后把目光移向他手里的酒瓶:“把酒拿来。”
“我不会把酒给你的,你跟我回去。”
“牧尘,我再说一遍,把酒拿给我。”
牧尘置之不理,自己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颓废的样子,他是很注重仪表的人,可看看他现在,凌乱的头发,眼下还有乌青,领带胡乱的解开一半,这还是那个英俊潇洒的司徒勋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阿勋,你醒醒吧,你就算喝到住院,她也不会知道,你明不明白?”
“你胡说八道什么?”司徒勋低吼道,然后趁牧尘不注意,把酒瓶抢过来,又把酒瓶里最后的一点酒一饮而尽。
“我胡说,你心里清楚我是不是在胡说,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颓废成什么样了,是个女人都不会理你,当初我怎么劝你的,你呢,非要一意孤行。这是你自找的,你活该。”
“呵呵……是啊,是我活该,我伤害了她,我亲手把她推开,她离开了,她不见了。”司徒勋开一瓶新的,又猛灌一口。
“你伤害了她,那你要做的,就是找到她,跟她道歉,弥补你的过错,而不是在这里借酒消愁。你想想,如果她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会怎么想,估计连看都不想看到你。”
“她还会回来吗,她那么绝望的离开了,还会再回到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吗,这两年我一直在找她,都没有找到,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她一定是不想见到我,才躲起来的。”司徒勋放下了平日里的戒备,把心里的忧伤说出来,牧尘跟他从小一起长大,还从来没有见到司徒勋这么脆弱的一面。
牧尘知道他真的很伤心,可自己有没有办法帮到他。一场错误的邂逅,伤透了一个柔弱女子的心,也间接的伤害了他,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佳人已去。
感情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你知道吗,今天是她的生日,这是她离开后的第二个生日,她二十二岁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庆祝生日,有没有吃蛋糕,和谁一起过。
她离开之后,我慌了,她在我的生活里,就像一张白纸,洁白得可怕,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我没有好好的去了解过她,我连她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以前,她小心翼翼的待在我的身边,默默的记住我的喜好,让人挑不出她的毛病,我却从不放在心上。现在,我满脑子里都是她受伤的眼神,我真是个混蛋,我怎么能这么对她。
我一直以为我身边的女人都是为了我的钱,包括她,还因为那张脸,那双眉眼,我把愤怒都宣泄在她身上,完全忘了,她不是她,她只是一个和她长得极像的无辜的女孩罢了,这一切的伤害她本不该承受。我还经常带女人去她那里,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
她为我孕育了一个孩子,我无情的让她打掉,那是我的亲骨肉,我扼杀了她当妈妈的资格,想到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我心如刀割。如果当时,我答应她把孩子留下,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我好想好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还恨不恨我,我想,她还恨我吧,我当初那么绝情,如果不恨的话,她为什么不回来。”司徒勋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可心中压抑了太多的事,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脆弱的一面,也想找个人倾诉自己的心事,今晚大概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又是那么的令人心疼。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现在,司徒勋……那个令人敬仰如天神的男人,却流泪了,他真的后悔了,后悔了曾经对她的伤害,她……又会回来吗?
因为酒精的缘故,他趴在桌子上,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牧尘和钱斌无奈对视,只好把他扛回公寓。
两人见他睡得安稳,也就各自离开了。
黑暗中,一片寂静,寂静得可怕,司徒勋蓦然睁开眼睛,眼里哪还有半点睡意,他没有开灯。也许是从小就练武的缘故,他的眼力异常的好,脚步沉稳的走到窗前,城市里璀璨夜灯打在他身上,迷离而看不真切。
都市的繁华和喧嚣,让人步步沉沦,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无边无际的天空镶满了星星,她在哪里,睡了吗,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睡不着,仰望着星空,看着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
“你回来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司徒勋喃喃道,缓缓伸手,就快要触碰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张脸了,她却变得透明,一点点消失了,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人啊。他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一辆跑车驶出公寓停车场,飞一样地掠过一栋栋建筑,一块块指示牌,把沿边的景物远远的甩在身后。
“勋少,你来了?”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我亲手做的,你尝尝,看看我做的怎样?”
“勋少……”她温柔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潺潺流水般划过心间,滋润心田。
这里什么都没有变,还是和原来一样,她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每次一闲置下来,他都会来这里,她的声音是那么的真实,好似她一直都在,没有离开,可是一片空无的黑暗告诉他,这只是他的幻觉罢了。这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枕头上还有她淡淡的馨香。他把枕头抱在怀里,嗅着上面残留的香气,格外安稳,意识一点点的涣散。
那天之后,他好像变了个人,不再借酒消愁,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和别人去酒吧,身边也会有女伴,他也来者不拒。不过却再也没有和她们共度良宵。每天的头条几乎都是他,他有和哪个明星或嫩模甚至是千金小姐在一起,可没过多久,身侧的佳人又换了,一个接一个……
牧尘虽是个医生,除非有大手术,不然他不会出马,清闲得一有空就往司徒勋那里跑,还时不时调侃他想当初那个无“肉”不欢的司徒总裁,现在居然清心寡欲,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剃度出家了呢。
他还和司徒勋的其他几个朋友打赌,他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踏入红尘,夜,夜,笙,歌。没想到司徒勋知道了,不但没有生气,还温和的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说谢谢,这让牧尘受宠若惊。
“牧尘,阿勋最近都不出来玩了,我听说他听到这些话后,不但没有发火,还跟你说谢谢呢。”
“是啊,这要搁以前,诶,不说了,估计我们都认不出你了。”
“不仅我们认不出他,我估计连他的父母都认不出自己的亲儿子吧!”
“就是,他不会看上你了吧。”一个人似笑非笑的说,眼神好像一副我懂了的样子。
“去去去,老,子是直的,”牧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怎么交了你们这一帮损友,交友不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