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潜入一个身影,直逼某处而去。
他俊俏早熟的脸庞上挂着一个邪魅的笑容,身上是一袭清爽黑衣。蒙上脸的话就是个小刺客。
冯雨幽是直接在自己房里洗漱完,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才准备开门,谁知一道强悍的力道直接将门轰开,门栓都坏了。
“谁!”正想说谁那么大胆,眼前却出现了一个令他惊喜的人。
“大哥,真的是你。”
没错,这个潜进来的少年就是古若离。
冯雨幽惊呆了,昨天还奄奄一息的人,今天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像生死战从来没发生过似的。
古若离赶紧将食指竖在唇前,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进到房里将门关上。
“别让你们的家丁听到动静,否则大哥可要麻烦了。”
冯雨幽大力抓住他双肩,兴奋道:“大哥恢复得真快,怎么不在家多修养几天?”
“所以大哥才是偷跑出来的啊,轻点,大哥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这一抓对冯雨幽来说用力甚小,虽然古若离也没什么感觉,但是他身板小,被抓着就像个布娃娃。
“哦,”放开手,冯雨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哥没事就好,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看你起得多晚,赶紧吃早饭,然后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一起玩!”
玩,对两个进行使徒培训的孩子来说简直就是奢侈,那时候的他们是怎么也想不到还会有一天可以在一起玩。
实际上,昨晚古若离就醒来了,身体甚至没有感觉到不适,就像睡了一觉,反倒觉得舒舒服服,在听到古若离将自己背回家,并且说不择使徒之时,古若离也惊呆了,本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温馨的家里,就已经够受的了,还来多一则重磅消息。
在家人耐心解说和自己超乎常人的分析能力之下,勉强接受了现实,他第一时间想找冯雨幽将细节问个明白,可是家人看得他紧紧,守到天亮才离开,他这才有机开溜。
来冯家的一路上还能听到很多人在议论使徒之事,真的一切都结束了!
“好,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一起玩!”冯雨幽含泪,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兄弟俩玩泥沙的往事。
……
幻影山,医疗组。
谢炎坐在屋前台阶上,手撑着下巴,神态萎靡,昨晚睡眠质量很不好,本来因为盈盈的缘故就已经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期间绿仙又来掺和一脚,后半夜又在苦苦思索她留下的那最后一句话:
风云壁君主使徒,周自横。
在他的认知里,君主和使徒由于契约的关系不会分开超过五米,如果周自横有给绿仙下幻象术的闲心,是否要将君主一同搬到现场?要知道每一场战争圣女都要亲临助阵,各方中的重点保护对象就是圣女,岂有那么容易近得了身?
忽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会不会风云壁那边的君主和使徒与山水间这边的一样,都解除了契约呢?
苦苦思索无果,下半夜睡得更糟,加上盈盈被色老头劫走,心如何安定得下来?以至于现在黑眼圈还挂着呢。
而且,身体上也发生了一点变化。
变化在于脱体后胸口凹痕的不适,一阵阵麻痒、燥热,麻中带痒,痒中带热,有时候体内星能有种饱胀的趋势,心跳的感觉很明显,仿佛随时可以跳出胸膛。
现在只好期盼时间过得快一点,早点到傍晚也好早点将盈盈接回来。
一直在山水间,不知道锦阳城那边怎么样了。那一对奇葩的肖氏父子,特别是肖龙,人矮矮的、小小的,一点也没有十五岁的样,哦,应该是小龙,肖龙显然就是改的名。还有肖颂凯,憨厚老实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什么故事。而且听说,十年前肖颂凯带着小龙离开山水间,与莫枢的关系闹得很僵,名义上是叛逃,实际上就是云游四方,现在才在锦阳城落脚。
从绿仙那里得知阅女叛逃,肖颂凯父子也叛逃,看来山水间和风云壁都不是好东西,否则好端端的人家为什么要叛逃?
谢炎不知道的是,他在医疗组里的一举一动此刻正被两双眼睛盯着。
屋顶,两个少年并排趴着,两双滴溜溜的大眼睛观察得滴水不漏。
“大哥,他在干什么?”稚嫩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说咱们的恩人在医疗组里吗?”另一个脆脆的声音响起。
“是啊,他叫谢炎,是救咱们的好心哥哥。奇怪,那个可爱姐姐呢……”说着伸长脖子朝前探去,在寻找盈盈的身影。
见他急切的样子,古若离不满了,眯起眼睛斜斜看了他一眼,“急什么急?你一开始就是来看姐姐的,对不对?小小年纪不学好!”
冯雨幽一愣,他承认自己喜欢上了可爱姐姐,但也只是喜欢罢了,男女之间的情感他真不懂。被大哥这么一说就像被揪住小辫子似,脸刷的红了。
一时间忘记了他们是偷偷潜入的身份,肆无忌惮大吼道:“人家就是来看可爱姐姐的,再说,人家年纪不小了!”
“人家人家,还说年纪不小。”
兄弟俩像在自家后院嬉闹一样,暂时忘了刚刚还偷窥着某人。
“杀气!”
古若离最先反应过来,虽然培训已经结束,但是几年来养成的警惕习惯依然存在,望向谢炎原本身处的台阶,人已经消失。
冯雨幽要晚一点察觉,两人一前一后向院中看去。
只见谢炎全身包裹于层层血红之中,星能产生的热气让他身上的衣摆、发丝不断浮动,冰冷的杀气和暴戾的气息席卷开来。
谢炎阴沉着脸,杀气肆意外放,如今盈盈不在身边,他也不怕会吓到谁。久违的感觉再次回来,其实现在状态的谢炎才是最帅的,样貌好、体格强,气质同样重要,前提是要忽略那股骇人的杀气。
谢炎头也不抬,右掌汇聚星能,形成一个球状向屋顶的兄弟俩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