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自己下令处死,却还要救人,简直莫名其妙!
盈盈也坐起身,委屈说道:“原来装睡那么辛苦啊。我之前昏迷都昏迷了那么久,怎么没感觉累呢?”一点也没想到她自己是很能睡的人。
谢炎来到盈盈床边,微微笑道,“可能盈盈吸的迷药比我多一点,所以昏迷得比较沉。”盈盈当然是赞同地点头。
那一点的迷药当然不存在,谢炎只是暗自好笑,一个很能睡的人装睡一下子却感觉辛苦。
他看到盈盈没留下任何痕迹的脖子,想起嗜血症发作的那个晚上,心中泛起难以言喻的内疚与自责。
想着想着,手就不受控制地抚上了盈盈脖颈,“还疼吗?”
盈盈摇头,“早不疼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依稀还听见一个女人清甜的话语。
“他们还没醒呢,乌有护卫这边请。”
屋内两人皆是一惊,以最快速度整理床铺后,立马倒头“昏迷”。
门开了,首先走进屋里的是之前那位女子,也即是筱井。说来奇怪,筱井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在面对乌有时却没有那丝冰冷,反之热情起来,芊芊玉手叠在腹前,缓步来到谢炎床边为乌有一一解说。
“这名少年伤势不重,经过一晚上的自我恢复和药力效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至于君主吩咐的……他如今十五岁的年纪,一般来说再适合不过,但是五岁嗜血症发,十年来月月毒素累积,计划恐怕难以正常进行。不过,既然是君主的吩咐,我们医疗组一定办到,待我集结组内精英商讨一番,加上他本身的体质和先天血脉辅助,还是很有可能成功。”
“嗯。”乌有很认真在听,示意筱井继续说下去。
“让我们为难的不单单是这个小兄弟,还有那个姑娘,她的头发颜色本就是贵族七色之一,可我们取她的头发做检验,丝毫没有贵族血脉的特征。不是贵族,甚至连生物气息都没有,就像是……一具空壳。她本人体质极寒,体表温度也很低,我行医这么多年,生平仅见。”
听到这里,盈盈心中满满的都是问号,真的是这样吗?
筱井一席话听不出任何犹豫,相信也不会有人质疑一个医疗组组长的言论。
乌有知道筱井在行医方面的资质,没有质疑,他道:“盈盈……就是那位姑娘,怎么还没醒来?迷药的作用不应该那么强的,君主可是吩咐过医疗组悉心照料,别让她有半点闪失,还没醒来,君主那不好交代啊。”
谢炎听到莫枢对盈盈特别对待,被窝里的手捏成拳头,脑海中不断闪现出莫枢抱走盈盈的场景,心里一股酸酸的感觉泛起,很不是滋味。
乌有看了一眼谢炎道:“谢炎这个人,赶紧处理掉。”
说着转身离开,筱井也只是微微点点头,柔声应道,“好。”
处理掉,是要杀死谢炎吗?不行,谢炎快跑!会错意的盈盈心中一阵紧张。
两人走后,盈盈第一时间坐起身,翻身下地走到谢炎床边,一把将他拉起,“谢炎你听到了没有,刚才那个人说要将你处理掉。”
“嗯,”确实有这么一句,可不明白盈盈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乌有说的,怎么了?”
“乌有说的,那个人是乌有!谢炎跟他无冤无仇,乌有为什么要杀掉你?不行不行,他们现在一定是找人去了,我们得趁这段时间赶紧逃跑。”
逃跑,谢炎倒觉得是多虑了。不过既然是要逃跑,那逃好了。
没等谢炎出声,盈盈已经将他带到门边,一只手牵住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先是探出一个脑袋朝门外四处张望了一番。
院子中一棵大树格外醒目,宽约一米,高约七八米的样子,另一边有一个载满水的大水缸和一堆高高的木柴,其它的就是一些杂物。
盈盈打量了一番,这些东西都可以用来做遮挡物。最后就是人了,那些右臂上系着白布的人一会儿走进去一个,一会儿走出来一个。
好不容易见着没人了,盈盈便拉着谢炎出来,“没人,可以走了。”
于是,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蹑手蹑脚走在院子中,一会躲这、一会躲那。盈盈原本是想直接冲出大门,逃之夭夭,可事实证明她这种想法完全不切实际,穿过院子到达门口这段距离着实不短,况且他们还不能大摇大摆地直接冲出去。
“谁在那里?”很快有一人看见了一抹迅速躲到柴堆后的黑色残影。
“喵喵~”柴堆上跳上一只可爱的小黑猫。
“哦,原来是小吉啊,快到我这边来。”
躲在柴堆后的两个人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有这只小黑猫,不然他们就暴露了。
就在盈盈想拉着谢炎走时,谢炎又将她拽了回来,指了指斜后方,“等等,你看那里。”
原来一开始只要出门左拐就貌似有一条走出院子通向外面的路。
走偏门,这次很顺利没再出什么叉子,顺利倒是顺利了,不过,他们见到的还是一个院子……
眼前这番景象不禁让人大流口水。放眼望去,瓜果蔬菜,红的黄的绿的紫的,全是吃的。
别的不说,就算不饿看着也有食欲,何况是他们一路走来都吃腥淡的烤鱼,在内围的这两天没吃过一口米。盈盈虽然没有味觉,饿感还是有的,谢炎就更不用说了,拥有味觉的人在饿着肚子的同时再看到这么能勾起人食欲的景象,口水早就不知不觉往外溢了。
两只饿鬼,不两只野兽,不,都可以。谢炎、盈盈飞奔过去,摘到红的吃红的、摘到黄的吃黄的,对谢炎来说香、甜、脆,对盈盈来说汁多、果肥。
总而言之,饿了两天的一双人,见什么摘什么,见什么啃什么,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就比如说盈盈,一个果子有时只吃了一两口,就随手摘来,随手丢掉;再比如说谢炎,动作粗鲁没章法,一踩、一坐、一躺,什么菜啊苗啊藤啊的压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