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炎小样,我们是实在找不到地方住,所以才……”肖颂凯抱歉道。
“对不起啊,谢炎,给你添麻烦了,这里我们会收拾的,只求能让我们住下。”小龙可怜道。
谢炎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想到父子俩从山水间叛逃,四处漂泊,流离失所,好不容易在锦阳城留下却没有地方住,心已经软了。小龙会就读明莱就是因为那里不用收学费吧。
怒气缓和了几分,谢炎连日赶路的疲累使他整个人重重陷入沙发,突然间“砰”的一声闷响,身体猛地下坠,死死陷了进去,准确来说是整张沙发都塌了下去。
谢炎脸部抽搐了一下,破沙发彻底变成废沙发了。
“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我赶了两天的路,得先去休息一下。”说罢朝楼梯走去。
父子俩惊喜道:“你同意我们入住了?”
“嗯。”不同意又能怎样?他们已经在这个屋子里了,“对了,你们都没地方住了,还哪来的钱买吃的?”
父子俩欢天喜地,已经手舞足蹈。
肖颂凯道:“你房间里不是有个洞嘛?里面有钱。”
谢炎走上楼梯的左脚被右脚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出乎意料地,自己居然没有发作,可能是两天的赶路太累了,也可能是同情他们的遭遇,沉着脸回头,冷声道:“傍晚时记得叫醒我。”
与谢炎相比,盈盈要畅快得多,在回别墅的路上,她不时抬起左手看看系在上面犹如发丝般的软金绳,这根看似微不足道的金色绳子带给她的感觉就是畅快。
一路蹦蹦跳跳回到别墅,看着熟悉的家,心念一转,绕到后门,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给家里人一个惊喜。
于是蹑手蹑脚打开门,偷偷溜了进去,她不知道的是,从踏入别墅的那一刻起,一双眼睛就盯上了她。
别墅大厅里,春娜、李竹、李冰、蓝草、方可、黄碧楚不在。苏千千坐在一个靠窗户的位置,手举一面精致小镜子,看着镜中自己的容貌顾影自怜;蔡则灵醉趴在了桌子上,手里横握着一个酒瓶,瓶口不断有红色酒液流出来,流满了桌子的大片区域;安羽天和尼雅正尽职尽责打扫地面;唯独胡虎儿在一个地方来回走动,口中念念有词。
安羽天、尼雅一边焦急打扫,胡虎儿却占着一个地方来回走动,“怎么办?怎么办?盈盈都快一个月了还不回来,李竹失踪,李冰神志不清,黄碧楚病倒,蔡则灵又一心饮酒,蓝草和苏千千他们的事一定被春娜发现了,盈盈你快回来,回来给他们求情。”
“虎儿你快让开,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打扫呢。”尼雅顿顿扫把,严肃道。
“是啊虎儿,你不帮忙也就算了,一会儿春娜还来检查呢,快让让。”安羽天急得涨红了脸。
可是胡虎儿视若无睹,依旧念念有词。
见到大厅的众人,多少时日的思念涌上心头,盈盈终于忍不住现身,冲了进去。
“大家,我回来了。”
吵闹的大厅伴随着盈盈声音的响起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看向盈盈,眸光中有惊喜,也闪着复杂的神色,就连原本醉倒的蔡则灵也猛地站起身。
“盈盈!”五个不同的人,异口同声。
与盈盈分别这一个月里,他们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甚是挂念,他们哪个不是看着盈盈长大的?
就在这时,楼梯传来了响亮的脚步声,春娜看着厅里的每一个人,视线所过之处,相应的人都感觉到背脊发凉,最后柔和的目光落在盈盈身上,柔声开口:“盈盈,到上面来,春娜有话跟你说。”
“好。”
盈盈冲到自己房间中,熟悉的陈设依旧如走时一般,到处都是亲切的感觉,她扑到自己床上欢快地打起滚来,那样子,与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没啥两样。或者说在春娜眼里,永远是个孩子。
“瞧你,快说说此去山水间都发生了什么。”春娜也坐到床上。
“春娜你不知道,可好玩了!”
忽略掉一些不愉快,还是很精彩的,盈盈故意讲得跌宕起伏,更加引人入胜,像在讲一个奇幻故事。一般的人听了都是惊叫出声,可春娜表现得过于淡定,像早已知晓,听多一遍罢了。
“春娜~”盈盈拉过她的手,摆啊摆道:“你怎么都不惊讶,都不关心我啊?”
春娜反抓她的手,略显紧张道:“怎么会呢?盈盈你要知道,春娜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你的人之一,你的安危比任何事都重要。山水间一行险而又险,很多时候都只差一线,像在兵器营,要不是有铁沙在身边,凭谢炎是不可能完全阻挡的,势必会伤到你,还有在洞天湖,要不是绿仙及时醒转过来,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好厉害!春娜怎么什么都知道?”有很多事情都还没来得及说详细,只是粗略概括一遍,春娜就能够分析得如此透彻,真厉害。
盈盈将左手腕上的软金绳亮了出来,从她充满笑意的脸上能明显得知她对软金绳有着别样的喜爱。
“怎么样?这是软金绳,莫叔叔送给我的。”
春娜此时的表情不是理应有的惊讶,而是微微皱眉。
“软金绳可厉害了,乌有说它与鬼火并驾齐驱呢!”以为春娜不了解软金绳的厉害之处,特意解释。
春娜何尝不知,“软金绳非体质致寒者不得使用,盈盈很适合。要说并驾齐驱,鬼火未必比得上软金绳,鬼火霸道,弊端太多,不但容易反噬,反噬起来还可能丢了性命,就算真正掌控了,待得哪天操控人神智稍有薄弱便会立刻反噬而死。”
“什么?春娜你快告诉我,谢炎身上有鬼火,会不会……会不会……”
鬼火又岂是那么容易驯服的,它的狂猛与霸道,非本人中规中矩驯服不可,不得有任何外物进行干涉,莫枢给的炙融丹不是辅助,而是起催发作用。但即便中规中矩,还是有毙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