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弋和雪燃自是做梦也不会想到,郁非的魂丝功已经到达如此化境——她的元神可以同时制造出无穷无尽的魂丝,而这些魂丝可以从她身体的任何部位伸出,并能随意穿梭于她的体内而不对她造成损伤。郁非就是充分运用了这一点,意念控制魂丝从体内穿过个个被封住的穴道,解开所有被点穴位,趁机逃出了离魂炉。
她一手拉着那根魂丝,一手朝着水晶棺一挥,水晶棺便被一张大网给罩住,然后被拉着一起向着幽情飞去。
幽情四人都没有料到这个状况,愣在当场。
等云弋反应过来时,郁非已经到了幽情身侧,她将那根魂丝收入元神中,手又一挥,在双方之间织出了一张魂丝厚布,挡住了云弋的一剑。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雪燃回过神来,驾驭着离魂炉直撞在了那张魂丝大布之上,炉壁疾速旋转使得魂丝慢慢磨损。
郁非道:“幽情,我们走。”便带着水晶棺朝着鲸鱼头部的方向去。
幽情无可奈何,只得跟了上去。
云弋眼见水晶棺被夺,胸中怒火自不待言,断浪剑气浪暴涨,砍在魂丝幕布上,顿时虹舞光旋,赤光流离。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从气孔绕出去吧。”
雪燃:“那会不会更耽误时间?”
俊波猜到了云弋的想法:“对,云弋你的轻功,你快去吧,公主和我随后到。”
云弋点头,却听雪燃道:“你的轻功快到什么地步?”
“云弋天生风灵,轻功可快我们五六倍。”
“这样,那你带我们一起走吧。”雪燃将离魂炉平放在地,说道。
两人明白过来——如果雪燃和俊波进入离魂炉中,云弋便可将他们一并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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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非和幽情一起在鲸腹中飞行着,终于到了鱼嘴处,却发现前面有一个人背着身挡住了去路。
郁非认出他来,喊道:“霆轩。”
大皇子转过身来:“人呢?”
“我趁他们不备抢了水晶棺,又用魂丝暂时阻住了他们的路,就和幽情一起想从这里出去。”
“嗯,有了水晶棺,不怕那公主逃离,郁非,辛苦你了。”霆轩把她额前的乱发笼到了耳后。
郁非低着头微微一笑:“不辛苦。”
“好,那我们快上去吧。”霆轩道。
待三人出了鲸嘴,霆轩对着鲸鱼低声念了几句,那鲸鱼居然缓缓闭上了口。原来他便是这一艘鲸船的控鲸者,能够控制鲸鱼的一切活动。
少顷,三人跃出水面。
这一场弥天的大雨似乎已近尾声,只剩小雨叮咚。
霆轩把水晶棺微倾斜地抱于胸前,和另两人一起向鲸船上空飞移而去。他看着棺中素雅动人的女子,突然有些遗憾——如果她和他是同一年代的人,那该多好啊。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想要念咒解除了船身的灵力结界。就在这时,一道剑光划破夜空,竟在一瞬间将那结界一击击碎!
同时一个人影从甲板上腾飞而起,手中的那把剑焰芒吞吐,就连风雨都为之凛然——正是云弋!
随后又有两个身影冲天飞起,那是雪燃和俊波。
霆轩三人着实吃了一大惊,郁非没想到他们从鲸鱼气孔绕远,竟然能够如此快速地到达甲板!
云弋直朝着霆轩而去,他将断浪剑收入元神,直接来夺水晶棺。
俊波和郁非、雪燃和幽情分别打斗起来。
渐渐的,他们都发觉周围有些不对劲——夜空中慢慢地聚满了各式各样的禽鸟,把鲸船的上空团团包围,它们多而不乱,一看便知是受人控制的鸟群。
幽情注意到,在鸟群后方有一只离忧巨鸟,背上驼了一个人,似乎是鸟群的驾驭者;另外其他方位还有几个人掩在鸟群中。
云弋和霆轩仍在空中抢夺着水晶棺。
云弋一手托举着水晶棺的一头,一手出拳。
霆轩两手紧抱着棺,飞起一脚,迎上云弋的拳头。可他没有料到云弋那拳头突然变掌,抓住了霆轩的脚踝。他一时把握不了重心,就要摔将下去,突然两手向上一推水晶棺。
水晶棺向着空中直直冲天而上。云弋一惊,忙飞起去夺。霆轩向下落了数丈后稳住了身形,也急急向上飙腾。可是最后,他们谁也没有夺得水晶棺——鸟群从四面八方涌来,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也阻住了他们的路。
万千禽鸟纷涌而来,鲸船上空一片混乱,翅膀的扑动声、鸟禽的叫声将雨声都压了下去。
半空中的六人不再打斗,而是被鸟群海硬生生地阻隔,不得不开始对付这些似乎没有穷尽的凶鸟妖禽。
云弋手掌一翻,变出断浪剑,杀了几只凶鸟,却发觉两条白绸带瞬息卷舞而至,在夜空中月华一样皎耀,立时将水晶棺团团紧包。他顺着那丝缎去,发现趁机盗走水晶棺的正是天衣渡东岸渡集膳馆里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
她两臂一振,倏地收回那潇湘胜雪绫,将水晶棺夺取。
云弋又瞄到了那难以揣摩的白衣僧人的身影,还有其他几个数时辰前交过手的敌人。
原来他们是假意离去,等待时机再行动作,卷土重来!
云弋又解决了几只飞禽,但无奈禽鸟源源不断地涌到身前,他根本没有办法脱身。另五人也是如此,被密密麻麻的鸟群封住了所有的去路,无法顾及水晶棺。
突然,雪燃身旁的鸟禽纷纷散去,她正在疑惑,却见四个人分从四方逼近,却是昨日午时在凌霄山下劫走如意和纪姑姑的那两个男子和同行的两个女子。雪燃望了一眼远处上空守着师父水晶棺的二师姐,便屏息凝意,等待又一场恶战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