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之所以恐怖,是因为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在意识层面又真实地经历了满满的恐怖。恐怖化身为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我躲进茫茫人海里还是被他一眼瞧见并向我笑着走来。我大声呵斥他他也不回答只是看着我笑。我飞到树上,藏到云里,学风筝放松自己的身体,摆脱引力,向高空逃离。想不到恐怖又变成了一只健硕的狼狗,能从地上跳高百米撕扯到我的裤脚。想要噩梦结束就必须被噩梦逮到,想要恐怖结束就必须直面恐怖。疯狗向你扑来,你清晰的看到他潮湿的鼻孔,粘口水的牙齿,但,然后他就不见了。噩梦总是在追赶你,追上你之后一把抓住你的领子,然后恶狠狠的睁大眼睛注视你的神情,在确认你脸上表现出来的恐怖后他便消失了,貌似走的时候嘴里不屑的对你说了一句“垃圾。”,像是对弱者的嘲笑。
人应该都会经历过几个不舒服或者收到惊吓的梦,上面的这些文字是薛飞无聊的时候写过的一个小段子,用来描述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些梦。
薛飞现在想起了这个段子,尤其是里面第一句无关痛痒,没营养的话:噩梦之所以恐怖,是因为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薛飞发现自己之前这段无病呻吟的所谓“文学”都错了,目前他所处于的状态是很清楚知道自己在梦里,同样还要经历每一寸恐怖。但是薛飞很安静,呆在立方体空间的底部一个角落,盘腿坐着,身体后倾依靠在透明的墙壁上。薛飞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感受到了疼痛,但是又不能确认这是真的疼痛,还是在梦里梦到自己的疼痛。环顾这个空间里,除了黑色的背景和绿色的线条,薛飞没有看到其它任何颜色,也没有光源,但是能看清自己的手脚和身体。
薛飞之所以这么安静是因为他在等,以之前做噩梦的经历来看,最恐怖的时候也是噩梦要结束的时候。他就是在等这个噩梦给他来个痛快。但是等了好久,薛飞越发觉得这和普通的梦不一样,在这里他的思路异常清晰,根本不像是在做梦,薛飞站起来用手摸了摸刚才自己依靠的地方,这只有透明的黑色,其实薛飞也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个颜色,如果“空洞”是一种颜色的话这个词最合适不过了。像固体又像气压,反正用手触摸能感受到实物的阻力。薛飞通过步数来丈量这个空间里提供给他的可活动区域。几分钟后得出结论:可活动区域是一个被绿色的直线框起来的大概10*10*10的立方体,立方体之外是空洞,自己在立方体的底部。这里就像是科幻电影和小说里的宇宙监狱。
薛飞对于自己的状态毫无头绪,有些兴奋也有些惊慌。兴奋惊慌,兴奋惊慌,兴奋惊慌……薛飞约莫这过了半个多小时,兴奋劲也过了,惊慌感也没了,开始有些无聊了。要不我睡一觉吧,睡一觉醒来估计就好了,应该就是刚才在楼顶天台着凉了,昨天也没睡好。薛飞这么想到,就躺了下去。在自己的梦里睡觉,并在自己的梦里睡着了……
“醒醒醒”薛飞被丞相粗暴地摇晃这。“上自习室睡觉来啦!赶紧醒,老子饿了走吃饭去啊!!”
薛飞听见了曹丞相的声音,并感受到被摇晃的身体。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是时候清醒过来结束这个梦了,猛的睁开眼,滋溜的站了起来。
“尼玛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就站起来!”曹丞相被薛飞这么激烈的反应着实吓了一跳。
“快点,快点,一会食堂人就多了”段雨在教室门口等这,招呼他们动作快点。
薛飞缓了缓神,看到了自习室,和朋友们,终于从梦里醒来了。
薛飞觉得鼻子不舒服,觉得有清鼻涕都快流出来了,赶紧掏出纸擦鼻涕,看来是真感冒了,感冒让薛飞对刚才的梦放松了思考,看来确实是因为吹风感冒然后做梦了。薛飞合上书,从抽屉里拿上手机盒。
“走着,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