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总是喜欢以我来取笑一下威尔,而威尔总是会容易跟艾拉打起来,结果总是被艾拉打到胳膊脱臼或者整个下巴歪曲,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是狼人,恢复能力比一般人要好,所以每次威尔总是体验一把那种疼痛罢了。
我也跟威尔谈过,“你也知道艾拉没有恶意,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认识了,你又干嘛每次都那么认真呢。”
威尔非常气恼地跟我吼着:“我就是很不喜欢别人那么说你,法卡斯,你也是这么大块儿的家伙了,为什么你就不生气那些人那么说你?”
威尔有些过激了,我笑了笑跟他解释着我的个人看法,“我不生气并不代表我就是承认了别人的看法,因为这种小事情就跟别人打一架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我还不如找个地方去喝一杯呢,走,我们去喝一杯。”
“喝一杯!喝一杯!法卡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是亲兄弟!我居然都不明白自己的兄弟在想什么!”
显然威尔是真的生气了,从小时候开始他就经常这样了,因为一些没有必要去在意的事情而去生气,想到这里我就笑了起来,那时候还真是很幸福呢,小小的威尔围绕在身边,威尔还是那么生气的瞪着我,我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他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但是我停住了抬在半空的手,威尔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已经是天际合法的成年人了。
似乎威尔有些期待着,但是又别扭的转身离去了,他就是这样,从来不愿意坦白自己的感情,总是用一种很高傲的态度把别人隔离开他的世界,望着他的背影我只能感到抱歉,我这个哥哥不能永远把他当小时候那样疼爱了。
那一夜之后我想了很久威尔的话,也许我改变一下别人对我的取笑态度威尔就不会那么生气了,但是似乎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当我把一个取笑我粗笨的家伙打倒在地之后,迎接我的是老克拉科还有斯科月审判一般的目光,会议结束以后我感到有些窒息感,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
艾拉倚靠着墙用她那充满不可思议的眼神不停望着我,但是却没有走过来跟我交谈的意思,威尔神情有些紧张地快步朝我走来,“怎么样?老头子他们怎么说?”
“呃,我被禁止随意跟人斗殴,而且老爷子的意思是以后战友团不论是新人还是老人都不能随意在公开场合与人打架了,当然了,任务性质可以排除在外。”
“你这白痴怎么会忽然跟别人打起来?平时你不这样的。”
“是我自己觉得不应该总是被人取笑了。”
艾拉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看了看威尔,当天晚上餐桌上不见了威尔还有艾拉的踪迹,斯科月对此没有表示出惊讶,他非常冷静地啃着自己的面包,既然斯科月态度都这样了,那我表示出太紧张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毕竟威尔也是大孩子了,不需要我时刻为他担心了。
月瓦斯卡的大门砰地一声被人用力推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乌青,胳膊脱臼,腿还有些瘸的威尔,他什么话也没说就去了居民区,随后进来的还有一脸轻松的艾拉,她似乎心情不错。
那晚的事情威尔没有说,我也没有追问,从小就是这样,如果威尔愿意跟我讲,不用我太刻意追问他就会自己都跟我说,如果他不愿意跟我说什么,怎么都不会告诉我的。
从那之后威尔很少跟我一起执行任务,那样也好,威尔也要适应没有我的日子了,说不准哪天我就死了,和艾拉她们一起执行任务没什么难度,我只需要用我的剑砍好该砍的地方就可以了。
也是因为跟艾拉一起,我才遇到了梅拉,那天的情形我没有太注意,因为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个巨人身上了,一支箭划过了巨人的手臂,虽然没有给他直接的致命一击,但是很好的为我们赢得了翻身的机会,再继续跟他耗下去,我估计我支撑不了多久了,艾拉的箭袋也不是需要就会产出箭。
我以为那一箭是艾拉射出去的,因为从力度还有方向感来说只有艾拉才能做到那么完美的操纵,但是当我回过身才发现那并不是艾拉的功劳,而是一个孩子,准确说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孩子,他太瘦弱了,以至于身上的衣服非常不合身,一脸坏笑地跟艾拉交谈着,我听到他用很流氓的语气跟艾拉说话,但是艾拉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在和艾拉擦肩而过的时候这个男孩轻微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与艾拉继续交谈,我听到几句,这孩子在打听战友团,似乎他有意加入我们,如果他知道真正的战友团支撑力量还会想要加入进来吗?
不过那不归我管,我们朝着雪漫城走的途中再一次与这个孩子相遇了,应该说是他背着一个比他还要高的背包跟在我们后面才对,看来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但是他很聪明,知道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第一手得到准确的消息来帮助自己。
途经城外虎人商队的时候,这个男孩就像看望自家人那样随意,一屁股坐在了商队头的对面,我没有去偷听别人交谈的习惯,索性就继续走我的路,这个任务终于解决了,我现在只想回去好好喝一杯。
我以为不会再见到这个孩子了,毕竟战友团现在不如过去那样辉煌了,很多人慕名而来却又狼狈而逃,也有很多人打听过,却又最终消失在了天际某个地方,这很普遍,怪不了那个孩子什么。
不过我似乎看轻了那个男孩,再一次见到他是在他要通过威尔的力量测试,我见过那孩子射出去的箭,他的力气一定可以超越他的身形,威尔显然有些轻敌,不过那孩子很顺利的得到了威尔的剑并能去天空熔炉观看。
目送这个轻快的身影消失我就回了房间,我得去把上次跟威尔借的垫桌子用的书还给他,他似乎等着看,当我再一次见到这个男孩的时候是在艾拉的房间,从斯科月喊我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很生气,但是他的气点又在哪里呢,是这个男孩的缘故吗?
看来这个孩子是真的打算留在这里了,至少暂时是留在这里,艾拉总是不止一次警告我不要与他人有身体上的接触,但是我真的只是想要叫住这个走路像幽灵一样无声息的男孩,我真的没有想要摔他的意愿。
他似乎有些生气,但是又很快平复了那种心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这样快速回复好自己的心情的,这孩子真有趣,我给了他一个算是我的试练任务,但是我没有告诉他会有一比可观的收入。
这孩子很痛快地接受了我的任务,又很完美的完成了我的那个任务,当我把装着金币的钱袋交到他的手上时,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里散发出了一股不寻常的光亮。
我以为他会得到一比可观收入之后离开,但是我又一次看轻了他,他通过了圆环的试练并且成功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至少名义上来说是我们的一员,毕竟他还是没有去接受那种不寻常的洗礼。
当我后来得知他完完全全跟圆环成员一样的时候,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我不明白一个孩子亲眼见到了某种不寻常的野兽时又会去选择接受那种变化以及代价,是因为他太过于年幼而不知道这其中的麻烦吗?
他比威尔小一些,但又比威尔那么大的时候更加惹人疼爱,我曾对这个新人的疑惑去找过老克拉科,他只是平淡地看着我一字一字说完自己的想法,起初我以为他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准备离开,却被他拉住了手臂,至今我还记得他的那些话:“法卡斯,孩子,你总是那么的善良,善良到无法去让人想要伤害你,这很好,但是孩子,有些时候事情不一定就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糟糕,但又不会那样美好,转机总是会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你跟那个孩子是种缘分,他不惧怕甚至不会抗拒那种力量,但是这也是我担心的一点,他跟威尔不同,那个孩子太有自己的主张,我担心有一天他会变成失败品,所以我希望那时候是由你来主持他的死亡宴会的。”
我不明白老克拉科的意思,但是我认为他是给我指点,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关于那个孩子我是真的很想要去保护,他和天际其他人不太一样但是我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只是在他身边我会有一种很熟悉的亲切围绕。
他对于我就像是一个弟弟那样的存在,只要是他开口的,我想我都会毫不犹豫去做的,从他的转变之后战友团少了三个人,梅拉,艾拉还有斯科月,那晚不光我和威尔听到了清晰的狼叫,包括整个雪漫我想都听到了,那就像是要把月亮撕破一样的嚎叫声穿透了我的耳朵直击我的心脏处。
那叫声不同于其他同类,那种叫声很悲切,似乎是迷失了自己的路一样,事后很久艾拉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回来了,其他人不在,从我认识艾拉到现在,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狼狈,艾拉什么也没有说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自此一直把自己锁在里面。
老克拉科只是不停地叹气,我们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艾拉不吃不喝并且不停地摔打着自己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我们以为斯科月和梅拉都离开了,直到梅拉推开月瓦斯卡的大门。
从他简单的话语里我们得知了所有该知道的,但是梅拉最后谈及到斯科月还没有被砍下头颅以及还是人类形态时眼中闪烁了一种奇怪的光芒,那和他看到金币时的不太一样,这家伙又在想什么了?
这次的回来,他很成功地让艾拉恢复了元气,虽然不及以往那样,但至少艾拉走出了自己的房门并且又开始融入大家了,这些是威尔给我的信中提到了,他不停在信中询问着我跟梅拉在伊瓦斯泰德干什么,我该怎么回信呢,是该告诉他梅拉头发已经很长了但是他懒得去整理,还是该告诉他我们每天就在温暖舒适的旅店里看书烤火偶尔还炼金呢,或者说应该跟威尔说梅拉用魔法点火然后烤了当地人的鸡还热情邀请鸡的主人来一起享用最后被发现拉着我朝着镇外跑晚上再回来交罚款呢?
看了看换了个舒服姿势窝在椅子上看书吃苹果的梅拉,我还是告诉威尔我们可能要在外面还要呆上一段日子,战友团如果有什么事情就让信差以最快的速度送来,反正梅拉付得起额外的小钱,另外梅拉让我问候所有成员。
信被邮差带走了,应该很快就能送到威尔手中,回到屋内,梅拉还是同样的姿势窝在椅子上,不过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书和啃完的苹果一同掉在了地上,我弯腰抱起这个沉睡在梦乡里的孩子,将他轻轻放到床上之后我用我这辈子以来估计是最轻的动作关上了房门。
坐在刚才梅拉坐过的椅子上,望着面前不断燃烧的烈焰,我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我不会是对一个男人动了感情吧?应该不会才对,我很喜欢孤独城旅店的姑娘,她的歌声很好听,至于梅拉那边,估计我是照顾威尔太久了,用艾拉以前说我的话来讲就是我把自己全然代入进了一个好哥哥的境界了,有时候都好过头了,应该是这样才对。